“怎么可能？”秦凌不可置信，大声反问道。
汤先平随意地笑了笑，切换了一个话题。“秦助，你觉得古武管理局是一个什么机构？”
秦凌叹了一口气，说道：“古武管理局隶属于大华国国安部，是管理大华国武术界的一个行政机构。是大华国维护社会安定繁荣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关乎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部门。”
“那你觉得古武局对于世家的管理或者说制约程度有多高呢？”
这是一个尴尬却又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古武局真的能有效管理好世家，那也就不会经常出现世家子弟嚣张跋扈，杀人脱罪的事情了。
“对于古武门派呢？又能管理多少？”汤先平追问道。
打脸上瘾了呀，我古武局连世家都管不了，何况比世家更为强大的古武门派。
秦凌嘴角抽了抽，始终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汤先平没有等秦凌回答，继续问道：“秦助，你对‘世家联合会’这一组织怎么看？”
“世家自行组建的一个民间组织。”秦凌说道。
“会长的权力大吗？”
“大。”秦凌答得很爽快，“打个比方，如果把世家看成江湖，那会长就是武林盟主。”
“如果，我说——世家为恶不断，除了与古武局的无能有关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世家联合会的无为。”汤先平吸了一口烟，娴熟地弹了弹烟灰，“秦助，这个说法，准确吗？”
秦凌喃喃道：“古武局无能，世家联合会无为。一个无能，一个无为。是这个原因造成世家为恶不断的吗？”
“秦助，你觉得呢？”汤先平追问道，“准确吗？”
秦凌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有所保留地赞同道：“有些道理。也许是我的眼界不够，看不太清晰。但你这个说法，我基本认可。”
“好！”汤先平笑了笑，“所谓古武局无能，从根本上来说是古武局的武力值比不上世家。如果世家乱斗起来，死掉了一半的武宗，那么古武局是不是能够压下世家了。”
秦凌有点头疼，怎么又聊回来了？好像你真的能杀掉那么多人一样。
“不用一半，只要世家普遍减少百分之三十的高端战力，古武局就可以强势控场。”
“在这种情况下，世家联合会再换一个‘有为’的会长。是不是就能够管理好世家了呢？”汤先平说道。
“咳咳。”秦凌干咳两下，“你是说换一个会长？”
“对啊！”汤先平点头答道。
“换成谁？”秦凌向汤先平瞄了一眼，“你？”
“是的！”汤先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秦凌强忍着笑意，说道：“世家联合会是世家自行组织的，会长也都是经过票选，经过打擂选出来的，古武局管不了呀！”
汤先平斜着眼看向秦凌，就像看一个白痴，“你不是说古武局能强势控场吗？”
树啊！
这
家伙怎么这么跳脱。
不过，他倒也理解了汤先平的思路。先让世家内斗起来，削弱世家的高端战力。从而让古武局能够将世家压制，进而古武局支持汤先平成为世家联合会的会长。
逻辑上是对的。
但这执行起来嘛......
“汤少......这个想法，可......真是大胆啊！”秦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秦助，你告诉我，如果在我的帮助下，让古武管理局的实力反超了世家，古武局愿不愿意帮助我成为会长？”汤先平弹了弹烟灰，双眸紧盯着秦凌。
秦凌微闭着眼，仔细思虑了一会儿。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们真的能让世家内斗起来，那么，我有把握让你成为世家联合会的会长。”秦凌字斟酌句缓缓说道。
徐漠漠与汤先平对视一眼，要么“上面”对世家有了明确的处理方针，要么秦凌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啊。
“汤少，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具体计划了吧？”秦凌有些憋屈，谈了几个小时了，这两个家伙除了抛出一些惊世骇俗的大话，根本就没有说出任何的干货。“比如，怎么让李家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与罗家和上官家开战？比如怎么让世家内斗起来。”
“秦助，我有个疑问。”徐漠漠笑眯眯地说道。
秦凌强压下心中的恼怒，冷冰冰地说道：“你说。”
“古武管理局不仅针对世家，应该还针对着古武门派吧？”
“当然。”秦凌随口答道，心中却愈发警惕，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据我所知，古武门派的功法可以修炼到武尊巅峰的境界。那么古武管理局应该也有武尊境界的高手吧？”徐漠漠说道。
“当然。”
“武尊能内气外放，无视枪弹。即使一个初级武尊都能碾压一大群武宗巅峰的高手。为什么你不派出一个武尊来管理世家呢？”徐漠漠问道。
秦凌瞅了一眼汤先平，说道：“古武局与武道界是相互制衡的关系。简单来说：古武局允许武道界的存在，但不允许武道界扰乱世俗；武道界也认可古武局的管理，但古武局也不能欺负武道界。这是一种平衡。”
徐漠漠大概明白了，这便是大华国成立之初，国家对大家族进行整顿时双方的约定吧。世家与古武门派本就是一体的，倘若古武局派出武尊去针对世家，必然会让古武门派认为，这是官方要对武道界下手了，那古武门派也会派出武尊进行反抗。古武局连世家都对付不了，想必在武尊层面也不是古武门派的对手吧！
“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古武局不能派出武尊境界的高手来镇压世家，甚至都不能派人来对付世家，否则会引起世家的抱团，乃至古武门派的反抗。对吧？”徐漠漠说道。
“没错。”
徐漠漠吐出一个烟圈，说道：“也就是说，上面对世家已经很不满意，想要彻底整顿，但顾忌着世家与古武门派的武力，根本就不敢动手。对吧
？”
秦凌一言不发，显然认可了徐漠漠的判断。
“这样的话，要治理世家，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世家内乱起来，乱到不可开交，古武局再顺势出手。如此的话，我和阿平的做法便是迎合了上意。对吧？”
徐漠漠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手指弯曲，有节奏的敲了敲扶手。
“我们这是在为国家解决打问题呀！我觉得我和阿平应该得到更多的支持。秦助，你认为呢？”
秦凌“呵呵”笑了笑，“汤少和徐先生的确聪明。你们刚才说得让我很心动。不如我们都放下戒备，开诚布公地聊聊吧。”
“正有此意！”徐漠漠抚手说道。
“说说你的目的吧！就为了让汤少成为会长？”
“不！”徐漠漠竖起手指，“我们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解决汤雯的问题。”
秦凌皱了皱眉，“徐先生，你这样......”
徐漠漠伸出手，示意秦凌稍安勿躁，“秦助，你认为汤雯要去联姻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徐漠漠看了一眼秦凌，不等他说话，徐漠漠继续说道：“我认为最根本的原因在于阿平的地位不够高，汤家想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即使我们做局让罗家和上官家除掉了李家，但汤家的人还会让汤雯与罗业海、张业海、王业海去联姻。那时候，我们能怎么办？再设一个局，去灭掉罗家，去灭掉张家，去灭掉王家吗？不可能的！”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阿平成为世家的主宰。只有这样，汤雯才能随心所欲，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徐漠漠斩钉切铁地说道。
汤先平看着徐漠漠有些出神，这个老漠还真有魄力啊，如果他做我的姐夫，似乎也不错。
好半晌。
秦凌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徐漠漠回以一个微笑。
“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秦凌问道。
“提供一部武尊境界的功法。”徐漠漠说道。
看见秦凌一脸疑惑的表情，汤先平接过了话题，将他与徐漠漠的计划讲述了一遍。
“秦助，你觉得可行吗？”汤先平问道。
秦凌喝掉杯中的酒，把玩了一会儿酒杯，才缓缓说道：“我觉得思路是可行的。但细节上，还需要多多斟酌。”
“正要想秦助请教。”汤先平拱手说道。
“好，那我们具体聊一聊。”秦凌兴致很高。
秦凌不愧是百越省古武管理局的局长助理。他对于 百越省四个世家的底蕴，人员都烂熟于胸，甚至对于108个世家的高端战力也是一清二楚。
秦凌有着丰富的带兵经验，他在特种部队时，也多次带队在国外执行过营救类的任务，他具备超强的战术制定能力。
汤先平这半个多月里，已经与汤七等人，多次演算过计划的执行方案。
这二人放下戒备，敞开一聊便感觉相见恨晚，思路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