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号:

邦妮亚·南希教授。

新里徳医学大学博士导师。

专业肠胃科。

康斯旦丁拿着专家号,情不自禁地想道:

应该不是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或许是巧合的名字。

是的,这个气质完全不符合她。

拉尔夫斯的女儿。

此时,耳边响起妙龄的声音:

“你好,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一位看起来很文雅的二十二三岁的护士走到康斯旦丁身边说。

她早就待命好,完全不需要吼叫。

这正面表现出来金钱的魔力。

完全不必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地窜找。

康斯旦丁回过神,点点头,答道:“谢谢,麻烦了。”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小护士仿佛是害羞,没有直直看着康斯旦丁说道,而是有意避开康斯旦丁。

看样子,这是礼貌的小护士。

直盯盯看着一个陌生人是一件不礼节性的行为。

小护士带着康斯旦丁穿过走廊,又上了楼梯,到了第二层楼,不需要费劲,便找到肠胃科。

“咚咚咚。”

小护士用洁白的长手指,轻轻敲敲门,再说:“邦妮亚教授,有你的患者。”

话刚落下。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声很平常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像是那个贪财的房东。

“先生,你进去吧,我在门外等你,直到陪你完成所有的检查。”小护士温柔地说。

“谢谢。”康斯旦丁微微点头,再次礼貌地说,然后转身进去。

小护士才敢光明正大地看着康斯旦丁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康斯旦丁走进去,呈现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还真是不巧。

世界就是蜗牛的触角。

这么年轻的博士导师。

难以置信。

但世界上还是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可能性,他们这类人只可望不可即。

此时此刻,这个贪财的房东。

给人一种感觉。

不像她轻浮的风格。

而是博学多才,严谨认真。

康斯旦丁暗暗而道,脸色恢复不惊不喜的模样,又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打招呼:

“你好,邦妮亚教授。”

这时,邦妮亚闻声转过椅子。

“是你!康斯旦丁先生。”邦妮亚显然吃了一惊。

邦妮亚绝对想不到她的患者是她的房客。

“是的,邦妮亚小姐,是我。”

康斯旦丁这时候把教授改为小姐,不是为了套近乎,而这确实就是那个贪财的房东。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说明邦妮亚是一个超级天才。

“真是够巧合啊。康斯旦丁先生。”

邦妮亚恢复回来后,不再惊讶,平静地说道。

对于邦妮亚而言,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呢?没有。

“嗯,确实是,世界上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对了,邦妮亚小姐,你是医生?”

康斯旦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像吗?”邦妮亚没有回答,而是淘气地反问道。

“有些不敢想象,这么年轻的医生,专家,博士导师。”

康斯旦丁看着邦妮亚,她没有慌张的表情,这说明是真的。

“不止你不信,我也不信,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安排的。”邦妮亚毫不避讳地说。

听到这里,康斯旦丁明白了。

怪不得用得起昂贵的香水,怪不得有富翁的亲戚,怪不得这么早学就有成,一般都是有钱人与有钱人做亲戚,有钱人的子女起步往往都高,这是很多普通人企及不了的事,只有不懈的努力,才能有一线机会站在同一个平台上。

“不,这其中也有你的智慧与努力。”康斯旦丁很客观地猜测。

“不亏是康斯旦丁先生,你是第二个说这种话的人,别人都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怎么可能,不过,怎么不可能呢,我爸就是卡梅莎亚医院的院长。”

邦妮亚一笑而道,骄傲无比。

“第一个是谁?”康斯旦丁好奇地问,隐隐约约也有一个大概的猜测,百分之三十多的概率。

“你想知道?”邦妮亚再次调皮地问。

康斯旦坐在办公桌前的软皮椅,面对面着邦妮亚。

“不是很想,仅仅习惯性地想问一下而已。”

康斯旦丁表情像是不在意地说道。

邦妮亚没有立刻回答康斯旦丁,而是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的观察着,转而再询问:

“等下再告诉你,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

邦妮亚卖了一个关子。

既然是言归正传,康斯旦丁也认真起来,告诉邦妮亚: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觉得饥饿,甚至都没有粪便。”

康斯旦丁尽量把屎说成粪便,这样比较文雅一点,还有一个排泄物这个词汇,但用排泄物,显得咬文嚼字,文绉绉。

当然,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文不文雅的问题,尽量把问题说清楚,说明白就是最好的词汇。

并且,对于医生而言,除了患者和疾病,医生眼里没有什么雅俗之说。

康斯旦丁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他习惯用文雅的词汇。

“康斯旦丁先生,你不是讲笑话吧,我不得不承认你脑洞很大,但这个笑话并不是很好笑,这不是说我笑点高。”

邦妮亚觉得康斯旦丁在胡说八道,但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邦妮亚小姐,你看我,像这种人吗?”康斯旦丁不着急地说。

邦妮亚闻言,又仔细看着这双深邃的眼眸,静如止水,说:“不像。好吧,我姑且相信一下,毕竟你也是一个患者。坐过来一些,康斯旦丁先生。”

康斯旦丁把椅子往前挪了挪,靠近办公桌。

邦妮亚拿出铁质的听诊器,站起来,俯过身,靠近着康斯旦丁,说:“解开上面那几个纽扣。”

“好的,这没有问题,等我一下。”康斯旦丁照着邦妮亚的要求,把外套脱了,放在一旁,又解开衬衫上面三个纽扣。

邦妮亚绰绰约约看到伤口,问:“这是怎么了?康斯旦丁先生。”

“没有什么。”康斯旦丁不想解释。

邦妮亚看到康斯旦丁不想解释,也不再多理会,便把听诊器放在康斯旦丁的心脏上面:

“嘭嘭。”

“嘭嘭。”

心脏一起一落,很有规律。

说明,心脏没有问题。

问题是为什么不会饿,为什么不用吃饭,这才是问题。

“到那张床上躺下。”邦妮亚取出听诊器,用手指着背后帘子遮挡的铁架床。

康斯旦丁按照说的,走过去,脱了鞋,躺在上面。

“正躺着。”邦妮亚说道。

康斯旦丁又翻过身。

邦妮亚看到康斯旦丁翻过身,走去一个整整齐齐摆放着物品的台面,取了一双防水塑料手套,穿上,再走过去。

手套已经消过毒。

“解开纽扣,撩起来。”邦妮亚指着命令而道。

此时的邦妮亚与房东的邦妮亚,判若两人。

邦妮亚在看病的时候,特别认真,专注。

这一点,让康斯旦丁恍惚。

他如言再次解开纽扣,撩起白色衬衫,露出八块腹肌,如同铜铁合金。

邦妮亚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怪异眼光。

“这里,痛吗?”邦妮亚按着十二指肠位置,问。

“没有。”

“这里,有吗?”

按下胃问。

“没有。”

“这里,有吗?”

“没有。”

“这里呢。”

“啊啊啊啊!”

康斯旦丁大叫一声,邦妮亚戳着他的伤口,问道。

“噢噢噢,抱歉抱歉,康斯旦丁先生,弄错了。”

邦妮亚仿佛是真的很诚恳道歉地说道。

缓了一下,邦妮亚再次动手。

“这里呢?痛吗?”

重新按下结肠位置,问。

“没有。”康斯旦丁冒着冷汗,微微弱弱地回答。

看着康斯旦丁的痛,邦妮亚那一抹隐晦的眼光,一闪而过。

康斯旦丁又在一般问,一般看,一般检查,一无所获地回来了,不过,手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提着一袋药,全是邦妮亚开的。

走的时候,邦妮亚还特意把康斯旦丁送到门口,说:“记得常来,尊敬的康斯旦丁先生。”

康斯旦丁离开邦妮亚后,坐着马车,回到了西蒙斯公寓。

走到808号房前,打开门,便看到一张沉黑色纸片,曲蹲下来,拣起纸片,这是从门缝塞进去的。

神父的纸片。

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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