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嘞,谁敲得鼓......”

“娘的,老子正要和那两个娘们儿再大战三百回合呢!”

......

朱由楫没有说话,英国公张维贤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台上看着底下的一众将领们的不同反应,还有他们的丑态,任由这些人在台下骂骂咧咧。

擂鼓的程豹与牛大壮也放下了鼓槌,回到一边和安静的侍立着。

让朱由楫稍微感到满意的就只有在一通鼓毕的时候,最先感到台下的那几员将领了,盔甲整齐,站在台下挺拔如松,这京营总算是还没有完全烂掉。

好一会儿,台下的嘈杂才安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点将台上,正有一个小孩子和一个老者,后面还站着一群人颇有些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

朱由楫他们不认识,但是有不少人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身为英国公的张维贤,因为这里面有不少人本身就京中的勋贵子弟。而且有眼尖的还发现了两名锦衣卫正一脸阴狠的盯着他们,这让不少人瞬间一个激灵,心中一阵忐忑。

不知道为什么英国公会亲自来了五军营,而且还带着锦衣卫一起,更让他们不解的是,英国公竟然还是站在那名小孩子的身后。

“英国公,神枢营和神机营也是这个样子的麽?”朱由楫扭头对站在侧后方的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微微欠了下身,笑着道,“殿下,如今的京军三大营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朱由楫与张维贤的对话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台下许多人都听到了张维贤对朱由楫的称呼,“殿下”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这让不少人心下更是紧张,尤其是先前骂骂咧咧的那几人,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英国公不准备说几句吗?”朱由楫神色淡漠的看了眼台下的众将领后,对张维贤说到。

“殿下,老臣只是奉皇命协助殿下的,自当一切以殿下您为主。”张维贤笑呵呵的说到。

朱由楫点点头,看着下面的一众将领,喊道:“许显纯、田尔耕。”

二人忙应道,“卑职在!”

“锦衣卫有监察文武百官,缉拿治罪之权,我想军中将领当也在文武百官之内,你二人一会儿,将所有衣甲不整、在军中聚众赌博、在军中造妓还留宿营中,三通鼓毕未到者全都记下来,”朱由楫声音冷淡的岁两

人吩咐到,“回头将名单送去兵部,让兵部自己看着办。”

“遵命。”两人忙应诺到。

吩咐完许显纯和田尔耕后,朱由楫才再次开口道,“你们或许会疑惑我是谁,都听好了,我,叫朱由楫!”

“京营本是全国精锐,承担着卫戍京师的重任,我原以为京营中的将士个个都是龙精虎猛,豪气干云,铁骨铮铮的伟男儿。可是现在,我失望了,因为我在你们身上没有看见丝毫的铁骨和血气,也没有见到一点儿全国精锐的样子。”

“我听说三通鼓毕,有不到者可以直接斩首;有在军中招妓者,依照我大明军规,同样是死罪!”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冷,甚至于还带着一丝丝的杀意。

下面许多人被朱由楫的话引得一阵骚乱,让不少人都提心吊胆的,台下的将领们有不少人都是真上过战场的,对朱由楫眼神和语气中的杀意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

朱由楫随后又说到,“不过,今日,我没兴趣追究你们的罪责,你们的该承担怎样的罪责,自有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处理。”

“你们当中,应该有不少人都是勋贵子弟,我想五军都督府肯定会秉公处理的,是吧,英国公?”朱由楫笑吟吟的对一旁的张维贤问道。

“殿下放心,凡今日在场的勋 贵子弟,五军都督府定然会秉公处理的。”张维贤看了一眼底下的一众将领,神色严肃的说到。

朱由楫颔首,“把东西带上来。”

“我奉皇爷爷的命令,从京营当中选拔500人另立一营,由我节制和训练,要求必须是身高6尺5以上的身强力壮,高大魁梧者,而且必须要能够拿得起这把刀完成500次劈砍或者刺击动作。”朱由楫指着牛大壮手中那柄陌刀说到。

说完他这次来五军营的目的后,再次对张维贤问道,“对了,英国公,五军营所有的将士都在此处大营吗?”

“殿下,京军三大营,五军营的将士大多都在此处营寨,”张维贤缓缓说道,“也有一些将士住在城内。”

朱由楫颔首表示知道了,想了想,明军不管是京营还是边军,亦或者是地方卫所都有吃空饷的现象,五军营自然不可能免俗,这种现象绝对也很严重。

要知道整个京营如果满额满编的话是40万人,但是京营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吃空饷就算再怎么严重,那肯定也不会太过分,按照朱由楫的预计,此时的京营实际总兵

力怎么着也有接近30万人。

五军营是京军三大营主力,兵员是最多的。如果真要是把五军营的人全都集中起来一个一个的进行选拔肯定需要很长时间,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所以他决定直接让底下的这些将领们先从他们的部下中选出最高大强壮的出来,然后再从这些人里面进行淘汰,选出最优秀的500人。

“凡是选中者,一日三餐皆有肉食;在新立的营中普通士兵每月饷银2两,若能担任将官者,每月饷银5两,战时翻倍!”朱由楫直接说出了军饷待遇。

然后又将许显纯、田尔耕,和程豹、牛大壮几人全都留在了五军营中,又他们七人负责监督选拔,给他们两天时间,选好了之后再入宫汇报给自己。

有些事情不必亲力亲为,只需要交代好了,交给下属去做就成。

然后朱由楫便在张维贤的陪同下离开了京营,准备直接回宫去。回去的路上,朱由楫特地邀请了张维贤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英国公.......”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英国公的先祖曾追随成祖靖难,父子两代俱是名将,也都是为国效力沙场殉国,不知道英国公府的子弟,如今可还能如乃祖一般为国效力,领兵征战?”朱由楫盯着张维贤有些没头没脑的问到,“以英国公之见,如今的勋贵子弟有多少人可用?若是哪一天有敌人打到了京师城下,又有多少勋贵子弟愿意为国死战,与城同殉?”

张维贤听得朱由楫的问题,心思电转,在脑海中快速的分析着朱由楫话中的含义,同时嘴上轻声应到:“老臣一家世受皇恩,如果朝廷有需要,自当像先祖一般为国效力,征战沙场。”

“殿下后面的一个问题,老臣不知如何回答,但是有一点老臣敢保证,那就是我英国公府的子弟随时可以为圣上效力,若有一日真有敌人打到了京师,我英国公府绝对会拼死战斗至最后一人。”

朱由楫颔首不再说话。

事实上,按照原本的历史,在李自成围攻北京的时候,英国公府也确实是做到了张维贤所说的为国拼死而战,因为最后一任英国公父子便是在保卫北京的战斗中,殉国的。

英国公府,绝对是大明朝整个的勋贵当中,唯一一家可以被真正的信任和重用的。

此刻的朱由楫,已经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酝酿着新的计划,一个针对大明朝所有勋贵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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