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朱由校与朱由楫二人的圣旨宣读已毕,群臣选择性的忽略了其中的金册、印宝和服饰冠带这些细节问题,跪地山乎万岁,吾皇圣明,皇明永昌。

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太子朱常洛和一早就将宝压在他身上的以东林党人为主的太子一系文官了。

倒是作为主角的朱由校和朱由楫两只小朱还算比较镇定,两人早就知道万历要从他们兄弟二人里册封一位皇太孙。

朱由楫心里面却是很高兴的,虽然他只是被万历册封为兰陵郡王。因为若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朱由校是在万历四十八年,万历直到了临死之前才留下遗诏册立朱由校为皇太孙。而现在朱由校因为自己的原因,被万历册立为皇太孙要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整整近一年的时间。

这是否说明,自己这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蝴蝶,已经开始在对大明的历史行进轨道产生了影响?

而且他现在确实没有任何想要当大明皇帝的想法,主要是文官势力太大,而且大明历史是哪个的许多历史事件背后似乎都有文官集团的影子,比如土木堡之变瓦剌人对明军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比许多的明军将领知道的都要详细,随行的所有勋贵骁将尽数战死,随行的文官却是一个个屁事儿没有.......再有历史上的正德皇帝和天启皇帝都是正值盛年,却死的不明不白,还都是死于一个死法:落水!

而这一切事件过后的最大受益人还都是文官集团,本着谁受益最大谁就嫌疑最大的思路仔细的去翻阅前后史料,细思恐极啊!

他可不想成为大明朝有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盛年天子。

朱由校被万历册立为皇太孙,自己被册封为王,如此正好!自己的基本目的已经达成,终于有了可以合法插手大明朝政、军事的资格,也不枉自己费了这麽多心思。

景阳钟声响彻全城的时候,身在召狱的徐光启和孙承宗二人自然也隐约听见了。

二人虽然被下了召狱,但是因为骆思恭的吩咐,两人倒也没有被人用刑,而是专门给他们腾了一间相对比较干燥宽敞的牢房出来,只是将二人暂时的关押在了里面。

面对着突然被下召狱的无妄之灾,孙承宗与徐光启二人倒也没有丝毫的慌张,相反倒是显得颇有些淡然从容。

二人正在猜测着被锦衣卫拿进召狱的原因,突然听得外界隐隐的有着钟声传来。

孙承宗连忙示意道:“嘘,子先,你听好像有人敲响了景阳钟?”

徐光启闻言,连忙侧耳倾听,隐约听得外界是有钟声在回荡着,一声,一声又一声的......

“这还真是景阳钟响了啊!”徐光启惊诧道,“这是发生了何,怎的这个时候景阳钟被人敲响了啊?”

“景阳钟响无外乎三个情况,一个是召集百官上朝议事,一个是有外敌入侵兵围京师,”孙承宗自言自语到,“再有便是有皇帝大行,否则按照本朝惯例景阳钟是不会被轻易敲响的。”

“难道是.......”对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两人瞬间想到了最坏的两种可能。

仔细的聆听了一阵,在心中数着钟声,直到钟声停歇过后,二人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并不是最坏的两种情况,应该只是召集群臣进行朝会的,凝重的脸色又变得尽是疑惑,二人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需要在大年初二敲景阳钟召集群臣商议的。

在召狱中的徐光启和孙承宗二人一脸疑惑,有人比他们更加疑惑。

万籁俱寂的夜色中突然传来景阳钟的声音,接着不久便见到了一队队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在街道上往各处城门奔行,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惊得潜伏在城内的建奴顿时警觉不已,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被明国官府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于是纷纷抽出了随身的刀剑在屋内严阵以待,准备殊死一搏。

尤其是正西坊内的杜度一行人,因为他们的恶行,前些日子还在京师犯下了不少罪恶,造了杀孽,更是害怕他们的身份和行迹暴露。

李永芳与佟养性一边约束着手下,一边命令仔细戒备,两人更是亲自趴在门窗边透过缝隙观瞧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见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并没有要搜查街边房屋的样子这才放心不少。

佟养性疑惑的问李永芳到:“你此前是明国的将领,也来过这京师,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皇宫方向传来的钟声什么意思?”

李永芳一边小心翼翼的隔着门窗缝儿观察着街上的动静,一边转头小声对佟养性解释说道:“皇宫方向传来的钟声那是景阳钟,平常都是用

来召集百官上朝用的,如果遇到了万分紧急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敲这景阳钟,比如有敌人大军兵临京师城下,或者是宫里面有帝后驾崩。”

“那这麽说,瞧着动静难不成是那狗皇帝朱翊钧驾崩了?”佟养性闻言眼神猛的一亮,有些欣喜的说到。

李永芳摇摇头否定到,“不像,瞧五城兵马司的这架势倒像是有人兵围了京师的样子。”

“有人兵围京师,”佟养性闻言微微一愣,“蒙古人打过来了?咱们来的时候经过蒙古也没见蒙古人有兵马调动啊,难不成是咱们大汗打破山海关杀到明国京师了?”

李永芳瞧了自言自语的佟养性一眼,“你认为有可能吗?”

佟养性下意识的摇摇头,“大汗虽然战无不胜,但是这个时节不宜用兵,辽东还有着10余万明国的精锐边军在,还有关山阻隔,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

“行了别瞎猜了,”李永芳又往外瞧了一眼,然后说到:“等一会儿天亮了,出去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也好。”佟养性点头同意到。

紫禁城,皇极殿!

在群臣山呼万岁过后,万历面带笑容,对刚刚被册立为皇太孙的朱由校,被册封为兰陵王的朱由楫兄弟二人说了几句劝勉的话。

随后又命人宣读了第三道圣旨,命大明所有勋贵必须选送年满10到14岁之间的子侄入京,作为皇太孙与兰陵王的伴读。相较于前面两道圣旨,这第三道圣旨的规格就要低太多了,单从轴柄和织锦花纹便能分辨出来。

而且内容也没有怎么引起大臣们的在意,无非也就是在为皇太孙培养未来的班底,而且还是针对勋贵的,和他们这些文官没有多大干系,届时勋贵子弟作为皇孙的伴读,教授他们先生还不是他们文官嘛。

唯有张维贤在听完第三道圣旨过后,一脸的若有所思之色,下意识的觉得皇上的这道圣旨不简单,绝对不单单只是为了给两位皇孙选伴读,定还有其他的用意在里面。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的又浮现出了此前他与朱由楫同乘一两马车的时候,朱由楫与他说的那一番貌似有些没头没脑的话。

这难道是要重新扶持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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