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看得远,欣赏到的风景自是不一般。

今日还是他 第一次一窥大明京师的全貌,京师的繁华与恢宏,周边的地理形胜,实在是让人震撼!此刻他多少能够理解为什么许多的文人墨客都喜欢登高望远,然后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了。

闭目将自己放在明军统帅的位置上,结合他后世所学的军事知识以及所知晓的历史,他开始尝试着去在脑海中推演大明朝爆发的几次北京保卫战,尤其是对后来螨清八旗在黄台吉的带领下五次破关入寇。

推演了许久,朱由楫最终无奈的睁开眼睛,微微的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到来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没有大的改变的话,历史的车轮依然会沿着既定的轨道向前行驶,即便自己是孙武或是复生,想要在北京城外和长城以南的这片广大地区上歼灭螨清八旗也很困难。

当朱由楫从毗卢阁上下来的时候,方书杰这些人已经散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一些人还再长廊内,那位峨眉女侠江映蓉和锦绣绸记的少东家曾富泽正巧就在一边低声谈笑。

两人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一脸无趣的在一边打着酱油。

朱由楫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毛,笑呵呵的上前去,打招呼到,“你们好呀。”

朱由楫突然笑吟吟的出现在面前,正谈笑着的两人反应各不相同。江映蓉猛地跳了起来,仿佛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看着朱由楫“你......你......”的语无伦次了半天。

曾富泽笑着到:“原来是黄小公子,你也是来这报国寺赏花的?”

朱由楫摇摇头,随口胡诌到,“并非赏花,而是听说这毗卢阁上可以眺看京师美景,所以特体前来领略一番。”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真实有缘啊!”此时江映蓉已经渐渐的镇定了下来,正要准备给他行礼,朱由楫说笑的同时,给了一个威胁的眼神,阻止了她的行礼。

江映蓉只能略显尴尬的一笑,到:“这麽一说还真是有缘。”

“哈哈,确实有缘!”曾富泽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亩,哈哈笑着道,“上元节那夜与黄小公子所谈甚欢,黄小公子对于商贾之道的言论实在是让我耳目一新,所获匪浅。”

瞧他此刻的神情与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将朱由楫当做了一个同龄的自己一般,竟然直接把峨眉的江女侠给冷落在了一边,开始向朱由楫请教一些商业上的营销知识。

朱由楫本就有心与他交好,自然也乐得与他互相交流,时不时的扔出一两个后世人们经常用的一些营销方案出来。

朱由楫自然不会将他所知道的后世那些个商业营销方案全都一股脑的告诉曾富泽,毕竟他肚子里面关于后世那些商业营销的知识也是有限的,自己并不是学这专业的,也不是商业职场上的精英。而且曾富泽现在也还不是他的属下,还不值得他将自己肚子里面所有的后世商业知识倾囊相授,所以他在于之交谈的过程中是有所保留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也让曾富泽对这些知识感到非常受用。

无意间瞥见江女侠一脸幽怨无奈的样子,朱由楫这才意思到自己打扰了人家约会呢。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向他们告辞,离开了慈

仁寺。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特意的挖了一个坑给曾富泽,留下了一个后世有名的关于商业营销的问题,让曾富泽去琢磨。

如果他在这京师开了一家制作和售卖梳子的小作坊,现在他想将这些梳子卖的更好,于是他想要另辟蹊径,就将小作坊内的伙计召集了起来,告诉他们谁能把作坊的梳子卖给寺庙的和尚,便提拔这名伙计做售卖梳子的掌柜。并给出了十日为限。

如果曾富泽是其中的一名伙计,他该如何将这些梳子卖给寺庙中的和尚。

然后留下听完他的问题一脸疑惑和不解的曾富泽和江映蓉。

从慈仁寺出来后,朱由楫并没有按照原路直接返回十王府,而是让方正化与曹化淳二人驭驶着马车上了广宁门大街,然后绕行了一段路程去了一趟崇北坊。

见了见阮大铖、凌濛初和冯梦龙三人,关心了一下他们三人的工作,了解了一下三人关于抗金小说和戏曲的创作。

这可是关系到对建奴的舆论宣传战争!

方书杰盯着淤青的熊猫眼回到了府中,只是刚回府中不久就被方从哲给撞了正着。

“站住!”方从哲手里握着一卷《尚书》见方术杰鬼鬼祟祟的从他书房经过,眉头微皱的轻喝到,“今日又去哪儿鬼混了?”

方书杰只能不情不愿的回过身去,尴尬谨慎的道:“孙儿给爷爷请安,您今日没有去内阁啊?”

“孙儿今日越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报国寺参加诗会去了。”

方从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半边眼睛清肿着的方书杰,冷哼了一声,“既是参加诗会去了,那你这脸上的伤又是如何一回事?”

方从哲虽说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忙于朝廷的政务,但是对于自家的几个孙子多少还是有些关注的,尤其是这作为嫡孙的方书杰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子还是清楚的,他口中所谓的诗会多半又是和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广哪家青楼了,曾经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简直和他爹一个德性!

想到这里方从哲就有些来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家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孙子里面也没有争气的。万历四十六年 要不是因为儿子犯了事情,自己也不至于想着指望杨鎬在辽东战场上打胜仗,然后自己在靠着举荐之功捞儿子,或许也不会有后来的萨尔浒大败。

萨尔浒之败,万历虽然没有处理怪罪与他,但是朝中大部分都知道杨鎬是他方从哲向圣上举荐的,如今杨鎬在辽东打了败仗,丧师辱国,作为举荐者,他在朝中与京师的威望与声名还是受到了严重影响的。

“孙儿是真的是和朋友去报国寺参加诗会去了,”方书杰对方从哲还是很惧怕的,“爷爷若是不信,尽可以派府中下人去报国寺向寺中的和尚询问便是。”

“至于孙儿脸上这伤......”方书杰一脸愤慨,“说到这儿我就来气,本来孙儿和几个朋友在毗卢阁内诗会办的好好的,突然有一混账小子带着两个护卫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的公子,说是今日毗卢阁他包下了,就要赶我等下去,孙儿与几个朋友自然是不干了,于是便与他理论........”

方从哲愤愤不平的一阵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在毗卢阁内与朱由楫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与了方从哲听。

对方书杰的话向来都是只听三分真的,当听到他的讲述中朱由楫说的那句“别让人打扰孤看风景”时眼中猛地闪过一道亮光,敏锐的抓住了那个“孤”字。

所以方从哲听罢突然有些关心的问道,“你说动手赶你们下毗卢阁的两人是叫方正化、曹化淳?”

方书杰有些愣愣的点头,“命令他们赶我们下去的那小子是这麽叫他们的。”

方从哲将拿着《尚书》的手背负在身后,“那小公子年纪多大,长相如何,叫什么名字?”

“啊!”方书杰更懵了,“年纪也就10来岁的样子,长相如何孙儿也没仔细瞧他啊?至于叫什么名字,孙儿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那小子倒是提过一句,说让我回府中问您,您自然知道他是谁,还说什么过段时日还会亲自登门拜访一下你爷爷呢,”想了想方书杰补充了一句,然后有些试探性的问道:“怎么,爷爷,您真的认识那小子啊?”

方书杰正一脸期待的希望从方从哲口中知道答案,心里计划着等自己知道对方身份了再去找那小子的麻烦呢,哪里料到,方从哲却突然举起手中的书卷啪的一下子就敲到了他的脑袋上。

“混账东西!”

这一下彻底把他给打懵逼了,一脸委屈巴巴的望着方从哲,搞不明白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动手揍自己了呢!

“那是兰陵王!”方从哲瞪着方书杰冷不然的开口道,“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三皇孙。”

这下旨可怕方术杰给吓的差点儿没有趴地上去。

方从哲可是见过朱由楫好几面的,虽然在在方书杰的的叙述中,那句“别让人打扰孤看风景”只是一句很不起眼的话,但是方从哲依然敏锐的抓住了,能够自称为“孤”的向来不是皇子就是王爷,尤其还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只有10岁左右的孩子。

如今的大明京师,能够自称为“孤”的十岁左右的孩子也就刚被当今万历天子册封不久的皇太孙朱由校,还有兰陵王朱由楫了。

皇太孙基本上都是住在宫内,唯有兰陵王因为是住在十王府内,可以随意在京师当中四处行走,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似乎兰陵王身边跟着的两名随侍太监就叫方正化、曹化淳来着。

方从哲只是皱眉思索了一阵,很快便猜到了朱由楫的身份。想到此处,方从哲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满是疑惑的想着兰陵王竟然说要登门拜访自己究竟是何用意?还有这是否是兰陵王有意为之?

作为万历十分信任的内阁首辅,方从哲时常会入宫与万历商议一些事情,有不少此都可以在御书房内见到朱由楫的身影。方从哲绝对算的上是大明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能够被万历信任在大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一人独相这麽些年,能力后城府什么的自然不会差的,所以知道东西自然也要比其他人要多。

别人不知道,至少他就很清楚,杨涟、左光斗二人到现在还在外面负责清查大明朝五年商税的这事情,真正的出主意的就是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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