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诏狱,世人传闻的人间地狱,其恐怖的名声让大明朝野上下闻之色变,甚至可止小儿夜啼,传闻凡是被锦衣卫捉拿进了诏狱,要不了一个时辰便能脱下一层皮来,还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这里走出来的。

诏狱,一个经常出现在一些小说当中的恐怖名词,在后世也是让许多人闻名与耳。锦衣卫的诏狱,在大明百姓的眼中,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也是后世许多的武侠小说涉及到的地方。

能够亲临锦衣诏狱,朱由楫多少还是有些兴奋和好奇的。

诏狱,历史上称之谓‘明之自创,不衷古制’,与大明朝的最高法院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法司的大狱相较,隶属锦衣卫的诏狱级别最高,三法司无有任何权利过问,除非有皇帝的圣旨。

在骆思恭的亲自陪同下,朱由楫从皇宫出来之后,连晚饭都没有顾的上吃,便直接去了诏狱。诏狱所在离着紫禁城并不远,就在皇城以南,大明门以西的地方,如果将其地理位置放在后世的北京城中,大约便是在位于天 安门广场南边,相当于后世人民大会堂最南端及周边的一大片区域。

锦衣卫的诏狱共有三层,地面上一层,地下两层。走在诏狱昏暗的走廊间,空气中隐隐的弥漫着一股血腥中夹杂着恶臭及霉变的味道,耳中还时不时能够听闻道一些痛苦的嚎叫,或者是低低的哭泣之声,听着骆思恭的介绍,朱由楫的兴奋和好奇也渐渐的被压了下去,反而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一路往诏狱深入,朱由楫的眉头也皱的越紧,无他,因为诏狱的环境比刑部大牢还要差。

从踏入诏狱的那一刻开始,骆思恭便在暗中观察着朱由楫的神情,见朱由楫皱眉,以为朱由楫是有些受不了诏狱中的血腥和脏乱,忙出声对他说到,“诏狱之中因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且时常会对一些顽固不化的犯人严加审讯,是以阴煞之气重了一些,殿下千金之躯,以臣之见,殿下还是不要再往里走了,以免脏了殿下的眼睛,冲撞了殿下。”

“不若,将活着的建奴提到院中审问?”

“无妨,不必如此麻烦,”朱由楫脚步依旧不停的顺着石阶往更深处行去,一边对骆思恭说到,“骆指挥使,诏狱作为我大明最高等级的监狱,管理不要如此粗疏,监狱当中的环境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要总是搞的这样恐怖阴森的。”

“是,臣回头一定吩咐下去。”

说话间,朱由楫已经在骆思恭的陪同下到了一间专用于对狱中犯人进行审讯拷问的刑讯石室,用于刑讯的石室面积不小,在这里比起诏狱的其他地方明显要更加显得恐怖阴森一些,空气当中弥漫的血腥味道也要更重一些。

整个刑讯室内,拶指、上夹棍、剥皮、拔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刷洗、油煎、灌毒、站重枷、铲头会、钩肠等一十八种酷刑刑具尽皆都有,朱由楫明显的可以从这些刑具上看到不少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不知道这间刑讯室内的这些刑具在这二百年间沾染了多少犯人的血液?

杜度和他手下还活着的三名手下,此时已经被分别关押在了不同的刑讯室内,锦衣卫中的刑讯高手已经开始了对这些人的审讯。

朱由楫来的这间刑讯室内正好审问的是杜度,骆养性、许显纯和田尔耕三人也在这里,正看着一名刑讯高手对杜度进行审讯。

“殿下......”

朱由楫随意的挥挥手,让众人不必多礼,将目光投向被绑在十字桩上脸上和身上遍布了不少带血的鞭痕的杜度,问道:“审讯的如何了,可有招供?”

田尔耕回答到,“回殿下,这些建奴的嘴巴都很硬。”

“这人应该是这帮建奴的头领,就是不知道他在建奴那边的地位究竟如何?”杜度带着人刺杀他的时候,朱由楫在马车内看的分明,建奴都是以他为首,所以朱由楫对那位负责刑讯杜度的锦衣卫说到,“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开口,只要保证他不会轻易死了就行。”

“是,卑职遵命!”说罢,上前一把将杜度上身的衣服给扒了开来,露出了刚刚被沾了盐水带着倒刺的皮鞭抽打过的伤口。而后走了两步来到一个炭盆旁,伸手从炭盆里取出已经烧得火红的烙铁,走到杜度面前,将手中的烙铁,猛的按在了杜度的胸口上,烙铁与胸口接触的一瞬间顿时冒出一股白烟,皮肤焦烂的恶臭随之弥漫开来。

“啊....啊!”被绑在十字桩上的杜度痛苦的惨叫出声,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刚刚被沾了盐水的皮鞭抽打过的他,身体剧烈的痉挛抽搐着。

“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刺杀王爷?还有没有同党在京师当中?”

细长的竹签对准手指指甲与皮肉的缝间狠狠地砸了进去,接着每片指甲都被生生的撬了下来,十根手指之后再是脚指!

所谓十指连心,手指与脚指间的神经末梢很丰富,所以在受伤的时候能够极大的引起人类大脑中的中枢神经的疼痛反应,所以杜度这时只能传出低沉沙哑的哀嚎!

连续拷打了一个多时辰,杜度晕过去了三次,然后又被用刺骨冰凉的井水泼醒,朱由楫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觉得差不多了,朱由楫才示意停止拷问,亲自出声问到:“老实交代,你叫什么,为何要刺杀本王,在京中还有没有你们的同党?以免再受这些皮肉之苦。”

此时的杜度因为严刑拷打,面部因为受刑而产生的剧烈痛感不停地痉挛抖动,双手和双脚上都插满了尖细的竹签,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杜度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看了朱由楫一眼,咧嘴露出带血的黄牙笑道,“小崽子,你爷爷我叫杜度,没能杀了你算你命大!”

“想从爷爷我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你们做梦。”

杜度自以为硬气的一句话,想要用来表示自己的硬气和不屈。朱由楫却是在听了之后,双眼之中的猛的闪过一道亮光,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立刻追问到:“爱新觉罗.杜度?”

“你是褚英的儿子,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孙子?”

朱由楫目光灼灼的盯着杜度,熟虽然是用的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是非常的肯定,没想到啊,这潜入大明京师当中,刺杀自己的竟然还是一条大鱼!

对于杜度此人,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并没有像多铎、豪格、代善、黄台吉等人那样的著名,但是在早期的螨清势力当中那也是一个重要的历史人物了,至少在朱由楫的历史知识中,此人在天启七年跟着阿敏、岳讬等率军讨伐朝鲜;后来还两次跟着黄台吉兵围京师,而且还参与了大明和螨清在关外进行的最后一次战略大决战——松锦之战。

其人在清初的一众宗室和将领当中,战功不小。

听闻朱由楫肯定的语气,刑讯室内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杜度,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一样,或震惊,或诧异,或怀疑,或兴奋......

他们不知道杜度是谁,但是却知道褚英和努尔哈赤,爱新觉罗这个姓氏一听便知道不是汉姓,而爱新觉罗这一姓氏正是野猪皮在赫图阿拉僭越称汗建国之后,为了显示自己家族的尊贵地位,于是自己创造出了这样一个姓氏,意思就是他努尔哈赤的家族同样是很尊贵和显赫的,就好比发光的黄金一样尊贵和荣耀。

努尔哈赤的这番用意,有点儿不要脸的要与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相比肩的意思。

野猪皮在辽东作乱,更是在萨尔浒让朝廷损兵折将,这杜度若果真是那老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孙子的话,那可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朝廷完全可以借此来消减萨尔浒之战对朝廷带来的而一些负面影响,更是可以借此用来好好的打压一下野猪皮的嚣张气焰。

骆思恭双眼之中亦是闪过一缕精光,在心心中如是想着,想必圣上若是得知野猪皮的亲孙子在大明京师被抓住了,一定会龙颜大悦吧!

“殿下,此人真是虏酋的孙子?”

“是真是假,不是还有三个建奴的活口吗?一会儿再仔细拷问一下他的那三名手下就知道了。”朱由楫面色平静的说到。

“啧啧啧......”朱由楫啧啧赞叹道:“真让人想不到啊,刺杀孤王的竟然是虏酋的亲孙子,野猪皮的胆魄倒还真不小,竟然舍得让自己的亲孙子潜入我大明境内,以身犯险。”

“孤应该叫你为杜度台吉呢?还是应该称呼你杜度贝子?”

杜度这个时候干脆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似乎想要以此来表示自己绝不会屈服,告诉朱由楫他是什么都不会再说的,要他别在枉费心机和口舌了。

朱由楫见状,冷笑道:“好吧,真是遗憾,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充好汉......”

“没关系,你还有机会的,咱们慢慢玩儿,锦衣卫的酷刑多的是,希望接下来的这些酷刑你也可以熬的过去!”

朱由楫冷着自己的小脸,示意再次对杜度开始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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