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心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欺负的,随即狠狠地咬了下去,男子的唇登时流出血来,“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可真舍得啊,哪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男子用细长的手指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迹道。

“哼,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大不了我把命还你就是,也不能让你这个登徒子给轻薄了去。”顾云心愤愤道。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他要自给他拿去就是,怎么可以让他如此轻薄自己呢?顾云心真是有些恨自己了,怎的一次又一次的容忍这个家伙的言语轻薄,让他认定自己是好欺负的呢。

“你可别啊,我下次不会这样就是了,若是你想好了,就告诉红绡或者红菱,她们会将消息传给我的。”语毕,男子纵身一跳,翻出了窗外。

顾云心看向红菱与红绡,两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顾云心知道,这其实也怪不得她们的,毕竟刚才那人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而自己,不过只是临时的罢了。

“主子……我们……”红绡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很难开口。

“无碍的,原本他才是你们的真正的主子,你们能进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顾云心柔声道。

这不是安慰,是心里的大实话,若是红菱与红绡没有冲进内室,怕是自己真的要被那个家伙给轻薄了的。

翌日晨起,东陵伯跪在崇政殿中嚎啕大哭,他的女儿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理事府的府尹什么也查不到,他才不相信什么也查不到呢,一定是他怕得罪了权贵,这才一直拖着的。

皇帝黑着个脸看着哭的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东陵伯,心中也很是无奈啊,人家死了女儿,在自己面前哭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失了体统。

“东陵伯,你有什么话就起来好好说罢,你这样边哭边说的,朕也听不清楚啊。”东陵伯微微蹙眉道。

“皇上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老臣知道老臣现在对朝廷是没有什么贡献了,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让老臣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啊。”说罢,还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东陵伯的哭诉,在朝臣的心中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的,他们今日还是风光无限的朝堂重臣,明日就有可能被自己的政敌害的一无所有。

“启禀父皇,那日儿子也是去了苏大将军府上的,儿子认为这件事有可能是有人趁乱混进了将军府,所以,只要好好查查谁突然离开了京都,那他就一定是凶手。”襄王赵峰道。

原本身为皇后的儿子,苏大将军的寿宴是可以不去的,可是他母后说,一定要与朝臣们和平相处,六皇子眼下是没有竞争皇位的资格了,可是熙嫔肚子的那个就不知道了,在这个时候与苏大将军和平共处,对他来说还是有利的。

熙嫔纵然是生个儿子出来,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奶娃娃,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萧氏一族没有兵权,想要让赵峰坐上皇位,不得不借用一些其他的外力。

“二皇兄以为苏大将军府是京都的街道吗?什么人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怀王赵磊讪笑道。

“那日人来人往的,难免会有人混进去的,那你说,不是街上的泼皮,那又会是谁啊?”襄王一脸的不服气道。

这个该死的赵磊,怎么处处跟他作对啊,他冥思苦想的才想通了是什么人杀了陶嫣然的,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赵磊给反驳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倒是问问二皇兄,宁国侯做寿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让人随便的混进去啊?”怀王好整以暇道。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府上的小厮护院又不是死人,怎么能让人给混进来呢?”襄王不屑道。

“既然如此,一个文臣的府上都不会让外人混进去,堂堂的大将军府就能让人混进去了?二皇兄,你这是在质疑苏大将军的治军能力啊。”怀王冷嘲道。

这话原本就是一个陷阱,愚蠢的襄王还这么轻易的就跳进去了,若是他说大将军府能混进去人,这不是告诉皇上,苏志海连家门都看管不好,那国家的重担他又能扛得起来吗?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难免会有人混进去的啊。”襄王努力澄清道。

可是,事情却是越描越黑的,苏志海怒视着襄王赵峰,若不是在朝堂之上,真想马上过去把这个家伙暴揍一顿。

襄王这边本苏大将军的冷眸看的很不舒服,都是这个该死的赵磊干的好事,随即他挑眉反问道:“那么九弟你说是谁做的?”

“谁做的?我记得宁国侯过寿的当日,曾有江夏侯府小姐身边的婢女被人奸杀,而这次在苏大将军府又发生了类似的事件,若不是陶小姐以死保住了清白,怕是会跟那婢女一个下场了。”怀王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道。

此话一出,还有谁会不明白怀王这话中的意思啊,宁国侯府发生过的事情,转头在大将军府又发生了,这就是说,这凶手一定是个有身份的。

“那你说,是谁啊。”襄王怒声道。

“当然是跟宁国侯府的人了,宁国侯府是自己的地盘,自然不会有人敢说些什么,大将军府是别人的地盘,他不方便做坏事,就只能杀人了。”语毕,怀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甚是让人讨厌。

“怀王殿下莫要血口喷人,我萧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的,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害人的失去的 。”宁国侯萧远山跪地道。

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他的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只是,思蕊与子明都说,怀王只是过来喝了杯水酒,便早早的离开了,那么他又是如何想到这件事与萧家有关的呢?

“宁国侯这话是威胁父皇吗?你对父皇忠心耿耿,可不代表你不去做那些个腌的事情啊。”怀王挑眉道。

上座的皇帝并不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争斗,果然是老五调教出来的,又是一个伶牙俐齿的。

皇上对怀王并没有太多的宠爱,只是因为他自幼是被穆皇贵妃抚养长大,而且他又与老五关系很好,老五受伤致残,皇子中,也就是他常常去陪伴老五,而其他的人,也都只是表面上关切罢了。

“怀王殿下,你不要怀疑老臣好不好,您若是再这么说下

去,那么老臣就真的只能以死来表示忠心了。”

看着宁国侯的那副嘴脸,睿王还真是想吐,这件事明明就是萧思蕊跟萧远鹏做的,可他却是要一味的偏袒,而且看样子,父皇似乎也没有要动萧家的意思,难不成就真的这样放过了吗?

正思忖着,皇帝沉声开口,“刑部、大理寺,你们协助理事府,将这件事查个清楚,记住,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要放过。”

听到皇上肯为自己做主了,东陵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若是抓到那个混蛋,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来给女儿报仇。

下朝之后,怀王忙上前来推睿王,却是被皇上身边的陈公公抢先,“怀王殿下,皇上想找睿王殿下下棋呢,要不您跟着一起去,喝茶吃点心旁边看着等等睿王?”

“我才不去了,那个下棋什么的还不把我给闷死才怪,麻烦公公照顾好我五哥就行了,本王出宫转转,上大街上看美女去了。”说罢,便取出衣袖中的折扇摇曳着朝着殿外走去。

走出殿外,怀王身边的小厮忙迎了上来,“爷,说了那么多的话,想来是口渴了吧,这茶先润润。”

“阿吉,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怀王好整以暇道。

“平日里荷香总是说我不够贴心,奴才这不是努力让人感到贴心吗?”阿吉笑着道。

“好小子,走,陪爷上街去走走。”怀王用扇子敲了一下阿吉的脑袋道。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宫门,只是一道大门隔着,外面的喧闹声就让人十分的热闹,怀王走在街上,不时会有女子频频回头看向自己,搞的怀王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不停的擦摸。

“阿吉,这些个女子为何总是看我?本王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啊。”阿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诚实道。

当来到倚翠阁的门外,这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看自己,原来是有人在兜售自己的画像,那画像上的自己神采飞扬,栩栩如生啊。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咱们皇上的第九个儿子,怀王殿下,这个怀王殿下他生的相貌不错,只可惜啊,他有龙阳之癖。”

什么龙阳之癖,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这么说,真是不想要脑袋了吗?随即,怀王用力推开人群怒声道:“你这个贼人在这里胡说什么?本王怎么会是龙阳之癖,你污蔑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大家看啊,这怀王是要杀人灭口了,你杀的了我一个人,又能杀掉全京城的人吗?你若是没有龙阳之癖,又为何要常常去睿王府,缠着睿王啊?”

什么?这些人竟然将他们的兄弟情谊当成了龙阳之癖?说他也就罢了,若是让人以为五哥也是这样,那他可就成了罪魁获首了呀。

“你胡说,我家王爷才不是龙阳之癖呢,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败坏我家王爷的名声?”阿吉怒声道。

那人见事态不妙,将画像抛向了怀王与阿吉,便冲开人群跑了出去,怀王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他发誓抓到这个家伙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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