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你刚才看到那个白影是什么吗?”较胖的更夫哆哆嗦嗦道。

“没……没……没看清啊,一晃就过去了,你说……会不会是……”另一个较瘦的更夫结结巴巴道。

接着,两人相识一眼,便一起大叫着跑的不见踪影。等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阿庆,你回头看看,那个东西,有没有追上来。”阿牛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道。

“我不敢啊,要不然,咱俩一起转头看。”阿庆提议道。

“好,数三个数,咱们一起回头看。”阿牛咬了咬牙道。

两个人一起看,总好过一个人看啊,至少还有个壮胆子的。想到这里,阿庆与阿牛相识一眼,一起转头看了过去,空荡荡的街道,依旧跟平时一样。

“唉,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咱们继续打更吧,刚才啊,肯定是眼花了。”阿庆自我安慰道。

“是啊,是啊,快走快走。”阿牛催促道。

可没等他们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儿,转头看去,不远处正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更夫也吓坏了,忙用力的敲锣,大声喊着粮仓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京都府衙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冲出来,也顾不上将官府穿戴整齐,就冲到了火灾现场。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要运往边关的粮草还有将士们的冬衣啊。”京都府尹拍着大腿道。

他可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些东西都被烧了,皇上一定会摘了他的脑袋的呀。

皇宫之中,皇帝刚刚睡下张青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不好了。存放送去边关的粮草还有将士们新做好的冬衣都被烧了。”张青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道。

“什么?都被烧了?快让人宣顾太傅进宫。”皇帝急急道。

“是,奴才这就去。”张青应声就要离开,结果又被皇帝叫住了。

“等下,你先派人去通知顾太傅过去,朕要微服出宫。”皇帝沉声道。

“皇上,这么晚了,更深露重的,您……”张青想要劝阻,皇帝,毕竟这么晚了,什么都没有提前安排,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必劝阻,去叫上御林军统领,还有老九,朕不会有事的。”皇帝沉声道。

“是。”张青安排好人去通知顾太傅与怀王,这边就拿了一身靛蓝色的常服给皇帝换上了。

张青与御林军统领,也都换上了便装,跟着皇帝就出了皇宫。

当皇帝来到兵部存放物品的粮仓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了,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毁了,皇帝见状微微蹙了蹙眉。

顾太傅见到皇帝,刚准备行礼,就被皇帝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顾太傅迈步来到皇帝面前,轻声道:“皇上这大火起的怪异,虽然已经是深秋,可也不可能烧的这么干净啊。”

“嗯,朕也觉得奇怪,这兵部的仓库都有专人看守,怎么会突然着火呢?老九,你跟顾太傅去查查看,不要让人钻了空子。”皇帝沉声道。

怀王与顾太傅一起来到仓库

门口,顾太傅询问看守仓库的兵士,这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可守卫的兵士却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大火是突然自己烧起来的。

这话怎么能信呢?大火自己就烧起来了,若是这附近有油灯,或者今晚刮大风,那都是能引起大火的可能的。但是,今晚虽然有风,可这附近却没有挂着油灯。

怀王正在现在查看着,突然就有一个搬运里面物品的人,撞了怀王一下,怀王刚想发作,就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个字条。

怀王走到一边,将字条展开一看,面色一凛,赶忙迈步来到那些被烧剩下的物品前,将麻包袋扯开,里面只有少量的粮食,大部分都是沙土,甚至于有些连粮食都懒得装了,全都是沙土。

再走到那些棉衣旁边,将一件棉衣扯开,从里面飘出了许多的柳絮。

怀王见状,简直就要气死了,他五哥在边关辛辛苦苦地打仗,可这定王却是用这样的东西送到边关,若是这些送到边关,这仗没法打不说,就连十万大军的心怕是都要寒了。

若是那些将士不明缘由,直接将打开汤庭关,让敌人长驱直入,那这大周的江山岂不是就要完蛋了?

思及此,怀王派人将所有东西看守起来,快步来到皇帝面前,并将事情告诉皇帝。

这也算是给皇帝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会儿被气的昏过去了。

皇帝迈步过来,一看,果然正如怀王说的一样。“老九,去派人将定王还有兵部尚书给朕抓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要怎么说。”皇帝怒声道。

“是,儿臣这就去办。”怀王知道,若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安排给京都府衙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便了,可定王毕竟是皇族,这京都之中的大臣,有几个敢与之为敌的呀。

定王此时还在府中喝的酩酊大醉,就连林相派去找他的人,也都被阻挡在了府门外。

怀王带着巡防营的人来到定王府的时候,定王带着一脸的醉意,冷嘲道:“怎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不要以为你的五哥就能平安回来,等他死了,我就将你们全都处死,让你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跟我争抢皇位。”

定王此言,吓得林相等人一头的冷汗,这定王还真是个傻缺,心里怎么想的不要紧,可也不能就这样宣之于口啊,难道他还怕别人抓不住自己的小辫子吗?

林相与宁国侯现下只是以为兵部存放物资的仓库烧了,都是定王派人去做的。皇帝就算是震怒,也不会责罚定王的,再说了,他又不是看守物资的士兵,到时候将罪名推到看守的身上,也就是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定王竟然在这些军用物资上动手脚,这可就不是仅仅追究失火的原因了,而是要溯本追源,查清楚是谁动了这些物资。

“定王兄,父皇已经在起火的现场了,让本王带你过去,得罪了。”语毕,怀王一挥手,便有几个巡防营的将士上前将定王架了起来。

定王想要用力摆脱,可他现在喝的酩酊大醉,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摆脱束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边,林相与宁国侯等人也不是傻子,既然怀王是皇上派来的,那么他们若是阻止,被怀王告到了皇上那边,与朝臣勾结的罪

名也就坐实了。

定王被带到皇帝面前的时候,迷离着双眼,看了眼前穿着常服的男子一眼,“父皇,你还没休息啊,儿臣今儿个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还请父皇责罚。”语毕,便嘿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了。

皇帝见状,嫌睨的看了定王一眼,“老九,带着证据,还有这个家伙进宫,朕亲自看着给他醒酒。”

“是。”怀王恭敬道。

皇帝刚准备离开,太子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抱着皇帝的腿就是一阵哭诉,“父皇啊,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儿臣听说,兵部的仓库走水了,父皇也在这边,这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父皇啊,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做了。”

太子的哭声很大,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尤其是他一口一个父皇,一口一个儿臣的,皇帝原本还想要隐瞒自己的行踪的,这下倒好,全让这个笨蛋给暴露了。

皇帝就是再怎么生气,那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最优秀的儿子不愿意做太子呢?

皇帝一行人回到了皇宫,皇帝命人将一个大木桶放在殿外,命一众太监,不停的用冷水往定王的头上浇去。

定王一个激灵酒也醒了,看到那些给自己浇冷水的太监,顿时就是破口大骂,“狗奴才,好大的胆子,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本王下手?是老九那个家伙吗?等本王登基了,第一个就先杀了他。”

站在皇帝身边的怀王撇了撇嘴,并没有将定王的咒骂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比这还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这又算的了什么啊。

当定王转头看到上坐着的皇帝时,微微一凛,怎么就没有人提醒他一下呢?刚才他说的话,不知道被父皇听到了多少呢?

定王跪在皇帝面前,刚想辩解,怀王就让人将证物摆在了定王面前。

定王微微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呢?这还没有运往边关呢。

“你对这个有什么可说的?”皇帝愠怒道。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也不知道啊,这好好的粮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沙子,还有这棉衣……”定王越说越是没有底气,毕竟,怎么多的证据摆在眼前了,想要推卸掉,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你不知道?哼!看来朕平日里对你是太过宽容了。刑部尚书,将定王押入天牢,给朕一字一句的都审问清楚,有一点掺假,朕连同你的脑袋也一起给摘了。”

“是,是,臣一定彻查清楚,绝对不敢半点掺假。”刑部尚书慌忙道。

彼时,睿王府,顾云心正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说,父皇真的将定王押入天牢了?”

“是的,王妃,一切都在您的计划当中。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皇上是否还会心软,放过定王。”

“不会的,定王所为不仅让皇上与不少朝臣失望,更是让百姓恨毒了他的。谁都希望边关能够顺利的结束战争,可定王却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自己想要作死,本妃自然不会阻拦的。让人继续监视宁国侯府,随时来报我。”顾云心淡淡道。

“王妃,为何不派人盯着林相府了呢?”香芝疑惑的挠了挠头道。

闻言,顾云心微微勾唇不语,兀自喝着手中的牛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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