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少诚解决了外面邪道,走进房间,与林涟漪对视一眼。

青菱看了他一眼,道:“但是杜鹃楼用我们做生意已经很久了,与邪道无关,正因杜鹃镇上很多人知道我们酒楼做这种生意——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竺烟堂的人来。”

她指的自然是竺净参了。

竺少诚脸色微变,道:“青菱姑娘,你对邪道知道多少?”

青菱摇摇头,道:“只知道常来的邪道是之前就盯上了杜鹃镇的,但是他背后似乎还有别人。这些都是花魁身边的侍婢悄悄透露给我们的,其他的我不知道,别的人也不会知道。你们如果不抓到花魁,就只有等到邪道打上门来才能知道他们是谁了。”

“花魁是邪道送过来的,为何会告诉你们这些?”林涟漪问道,但是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出所料,青菱答道:“因为她不想我们被牵连进去吧?”她扫了一眼林涟漪、竺少诚脸色,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以为她是这个意思,这样我们就不敢接近她,也不敢乱说出去。”

林涟漪心中一动。

竺少诚追问道:“这位花魁,你见过吗?长什么样?”

青菱道:“没见过,想必掌柜的也没有见过,露面的向来是她的随身侍婢。但是我记得,曾经有一回路过顶楼时,听到里面传出琵琶曲。”

“琵琶曲?”竺少诚奇怪地自语道。

“嗯。”青菱认真点头,随即又想了想,确定没有再记得什么别的了,便安静不语。

李公子目瞪口呆地听完了整个谈话,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而恢复过来后第一个动作便是一个激灵,抱紧青菱,轻声道:“青菱,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逃走,逃出杜鹃镇,以后也不要回来了。”

青菱听他带着颤抖的话语,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怎么?你下定决心要放弃你那家中的泼妇了?”

李公子紧张地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也说了,那个花魁背后的势力厉害得很,你现在泄露了这么大的秘密,指不定他们打赢了竺烟堂,立马就找你算账,我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青菱感动地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要逃命还是你带着你的泼妇逃吧,我一个风尘女子,本就如行尸走肉似的,是生是死都……”

“你这是什么话!我说了要给你赎身,明媒正娶,就不会独自逃命!”李公子急得摆出了真诚的脸,诚恳地道。

“二位,竺烟堂从前护佑杜鹃镇平安,现在面对邪道入侵,也绝不会退缩。请二位不必担心,我竺少诚若活在世上,必不让邪道占领杜鹃镇。”

林涟漪亦劝道:“青菱姑娘,你不是要让李公子证明真心吗?不如搬到竺烟堂,让竺烟堂保护你的安全,待这正邪纷争过去,这位李公子又趁这段时间将家中事务了结,便到竺烟堂向你兑现明媒正娶的诺言。”

青菱半信半疑,而李公子惊喜地望向林涟漪,确认道:“果真?”

林涟漪微笑,看向竺少诚。

竺少诚被六道目光期待地盯着,稍加思索,点头道:“本堂主以为可以如此。如若竺烟堂当真不敌邪道……”

“一定会敌得过的!”青菱喜极而泣,与李公子紧紧相拥。

林涟漪道:“既然有了决定,请青菱姑娘收拾一下,待我和竺堂主到下面去问过所有人,便一起回到竺烟堂。”

青菱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

“快去快去。”李公子也喜道。

林涟漪忽然想到一事,道:“李公子,日后出门小心,邪道之事没有解决,千万不要到竺烟堂找青菱姑娘。”

“知道知道。”李公子高兴得几乎能跳起舞来,也不知是否真的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林涟漪、竺少诚走着楼梯下楼去,见贾良守着捆绑着的邪道之人,杜鹃楼其他几名留在此处的侍者和掌柜的都战战兢兢地站成一团。

竺少诚道:“掌柜的,青菱姑娘已经招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掌柜的惊恐,看向二楼走出来的青菱,一阵恍惚。

“掌柜的!”贾良一语惊醒他。

掌柜的被吓得浑身一抖,惊恐下跪,连连磕头道:“竺堂主你明鉴啊!我是被这个邪道恶人逼迫的,我也没办法啊!”

邪道之人惊愕,随即冷笑一声,道:“你别装了,你以为你在竺烟堂面前瞒下了佘夜潭给我撑腰的事情,我们的竺堂主就不会为难你了吗?”

众人一惊。

侍者已是面如土色,纵然其身居世俗,但天涯教四大分派的名声还是听说过的。有胆小者口中喃喃着“完了完了”并立即晕倒,其他侍者一阵惊呼,纷纷或坐倒或跪倒在地上,忙乱地扶着晕倒的人。

掌柜的也是被吓得不轻,脸色如猪肝,他惊恐地指着被绑缚的邪道之人,语气中分不清愤怒和绝望哪个更多一点:“你,你,你诬陷我!我!我!”他转向竺少诚,仰头看他的神情真如祭拜神仙一般,“竺堂主,这个邪道恶人诬陷我!我根本不知道是佘夜潭的啊!”

“竟是佘夜潭!”贾良脸色发白,心情沉重了不少。

竺少诚也是脸色变化,只是在这种时候身为竺烟堂堂主,尤其要冷静下来,绝不能显露出一丝怯懦,他沉声问道:“花魁可在此处?你们有人见过吗?”

林涟漪暗暗点头,冯姑娘身体娇弱,若没有人接应,定然走不远的。竺少诚判断出花魁是佘夜潭的重要人物,若是能够抓住她,或许可以掌握主动。

“没有没有!”掌柜的摇头似拨浪鼓。

侍者惊慌得声音细弱,也都是纷纷否认。

贾良从背后踢了邪道之人一脚,喝问道:“花魁何在!你们其他人呢?”

邪道之人轻哼一声,卖乖道:“说出来了能从轻处罚吗?”

“快说!”贾良怒道。

邪道之人惊恐低头,道:“我是你们刚才在顶楼打的那个人的手下,我们都是替佘夜潭来打你们的,佘夜潭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他们的消息,我我我不知道……啊!”

贾良狠狠踢了他一脚,用上了先前那一脚三倍的力道,直踢得他倒在地上哀嚎出声。

竺少诚也是不耐烦地怒问:“我就是问你们的藏身之处!”

邪道之人紧闭双眼,这次也不知是不是说的真话:“我说我说!你们从大路往杜鹃镇北面走,经过一片树林一条河,沿着看到的山往左走,直到一个山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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