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敬仰之下,激动得竟双眼含泪。

疯子放下酒葫芦,瞥见二人眸中泪水,更加不自在,道:“你们别这样,被天宫发现了岂不是害死疯子我了?敬仰我,就给我收起你们的敬仰。”

二人匆忙地上下整理,虽有往常的定力,此刻却一时半会儿完不成这样一句简单的吩咐。

“唉……”疯子嫌弃地叹了一声,道,“两个小辈害死我也!老子告诉你们,别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长生的捷径!老子我也不知道隐心那女子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长生的!”

二人茫然地望着他,两对目光齐刷刷地疑问着:“可是你不就长生了吗?为什么要知道隐心是如何长生的?”

疯子一副你们俩不可理喻的样子,气愤地身体摇晃着侧过身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转过头面对二人,语重心长地道:“你们能不能好好修炼?哪天真的触及长生之道了,结果像隐心一样,修为不够,被雷电劈死了,光荣吗?”

二人一喜。

前辈是在筹谋一场人神之战!

他们俩,是被选中了向那个方向被栽培。也就是说,只要能努力修炼,最终能在前辈的帮助下获得长生的。

否则,如何参与人神之战?

疯子无奈地看着二人惊喜满面的表情,想象他们是理解了,语气缓和了一些,长吁一口气,垂头道:“这要不是幻澜做事过了,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么多。”

“前辈放心!”林涟漪喜道。

无垠亦道:“前辈看重我们,我们必全力修炼,不负前辈期望。”

“嗯,那就好。”疯子点点头,看向林涟漪,道,“这位教子——丫头啊,你还是头一个能把我逼问到不得不说的人,虽然疯子我还是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作为补偿,你想要什么?”

林涟漪心知幻澜会焚魔的事情,疯子是铁定不会说的了,眼下疯子既已经将如此重要之事告知了她,她也无法再借着维护三倾门的理由,继续问下去了。

恰好有一事相求,她便问道:“前辈可知,有什么异术能够让人的记忆带入下一世吗?”

疯子面露惊讶,道:“你想要将记忆带入下一世?这倒不是不可能,恰好我就有办法。”

林涟漪一喜,无垠则以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林涟漪向二人解释一番,二人点头,皆理解。

疯子抿了一口酒,道:“儿女情长,不愧是人界的生灵,和那些天宫中的神仙就是不一样。”

林涟漪、无垠一笑,无垠问道:“不知前辈所言之法,是何异术?前辈何时方便将此异术施于我二人?”

疯子欣然道:“现在就方便,不过啊,这种方法,是要把记忆刻入三魂七魄之中,被施用此异术后,会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此期间不得遭受灵力重击。”

林涟漪试着问道:“若是遭受了会如何?”

“魂魄离体,直接进入下一世。”疯子轻描淡写地道。

二人脸色微变,不过以防万一,异术不得不用。

无垠问道:“前辈,从前必然指点过许多生灵吧?不知这些人中,若遇上死亡之劫,该当如何?”

“该死的还是要死,若是强行逆转生死,恐怕暴露我惊天谋略。”疯子道,“你二人若是在鹰魔族一战中死了,下辈子我会来找你们,不过你二人能不能彼此记得,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冒险用这等异术了。”

二人相视,点头,看向疯子,同时道:“愿意。”

就算是魂魄离体进入来生,不也是能够记得彼此吗?

“好。”疯子将酒葫芦别在腰间,道,“两个不怕死的小辈,躺下,睡着吧。”

二人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

疯子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睡着?等着天亮再补回笼觉吗?”

二人依言而行,疯子总不会趁他们睡着了逃离此处。

待二人相邻躺下,手牵着手,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暖,又强行将激动之意按下,许久后才昏昏睡去。

疯子从腰间另一边取下木舌铜铃,拿在手中,轻轻晃动。

“玎!”

“玎!”

“玎……”

风雨铃声,伴着颠倒天地的力量,一时间洒落人心,普照魂灵。眼前已有些胡乱的树叶上,一狼一蛇的梦境,在这黑夜里,绽放出微弱而动人的光芒。

他自言自语般叹息道:“两个小辈,年轻真好。”他声音很轻,轻得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了。

仿佛木舌铜铃的风雨铃声,历来也只有自己这一个坚守的听者。

镂刻记忆?殊不知,记忆本就与生灵一般,要消散,要再生新的。宇宙无恒长,追求长生,追求记住,都是违背了宇宙。

可是总有生灵要这么去做。

也包括他了。

“什么声音啊?”远处,向氏道长听得声音,疑惑地道。

“铃声,好像是木舌铜铃。”骆老六回忆着从前在世俗世界中的经历,解释道。

“那不是世俗之人用的东西吗?”池及皱眉道,然看他表情,对木舌铜铃其物并不甚了解。

左涛洪提醒道:“那位前辈腰间别着一个木舌铜铃,或许是他的法宝。”

向氏道长鄙夷道:“堂堂一个大男人,用什么木舌铜铃!”

骆老六比他更加鄙夷,道:“你用的拂尘,也不见你的道有多少正气。”

向氏道长冷哼一声,望着疯子等三人的方向,有些担忧地道:“教子千金和掌事大人都带伤,不会被那疯子制服了吧?”

另外三人亦担忧,这突然出现的疯子毕竟不知来历,只是曾经对无垠、林涟漪有恩罢了,谁知道他有没有歹心。

池及率先道:“我去看看……”说到第四个字,他声音忽然一轻。

“怎么了……”骆老六疑惑地欲转身看看池及的情况,说到第三个字时声音也忽地一轻。

剩下二人惊疑,便要询问,忽然也先后发现了不对。

两只脚,两只脚怎么好像长在了土里,动不了了?

四人立即调用灵力,欲探清楚是何情况,同时对那边的担忧更加剧烈。

定是疯子干的无疑了。

脚下的禁锢并不难解开,池及首先解开了禁锢,然抬起右脚的同时,他失声惊呼,随即倒在了地上,倒地之时只觉头晕目眩,忙提醒三人道:“是陷阱,不要解开禁锢……”勉强把话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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