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大喜,问道:“占星师与黑龙所说的大战,可是星象所见的这一场?”

华仰极惊奇:“你见过黑龙了?”

无垠道:“是。”随即略去了关于树神的内容,把剩下的经历串起来,“我和教子追到了它的栖息地,出于某种原因,它告诉我们了这件事。”

华仰极笑了笑,道:“是因为凌飞雪和林涟漪是师徒关系吧?”

无垠亦笑,点头。

华仰极悠然道:“我猜测,凌飞雪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在身,黑龙这等上古野蛮生灵,才会不惜现身于祭雪殿上,只为了问出凌飞雪的去向。”

无垠带着些许紧张地问道:“华占星师所言的大战,是不是就是这一场……”

“不是。”华仰极断然否定,带着胸有成竹的神情,令无垠心中一紧。

无垠道:“那便是,在鹰魔族与蛇妖族大战以后,紧接着就会有另一场大战了?”

华仰极凝望着他,问道:“你很想知道那场大战?”

无垠诚恳地望着他,重重点头。

“为什么?”华仰极目光一亮,好奇地问道。

无垠不语,却看华仰极目光还是充满疑问,只得微微低下目光,避让,道:“华占星师,那场大战的时间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无垠忽然停下了解释。

华仰极疑惑了一下,见无垠伸手指了指门口,把隔音屏障收回,他随即又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脸色一变。

无垠伸手将点染扣在矮桌反面,同时把自己收入点染之中。

华仰极站起身,不悦地问道:“谁?”

门外,诗苇的声音响起:“华占星师,你可曾遇到过什么非鹰魔族的生灵?”

“什么?”他走到门前,打开门,问道。

诗苇见他打开了门,惊讶,7目光越过他向后看去,道:“狼妖、蛇妖,或者人族。你可有见到?”

“没有。”华仰极不耐烦地问道,“鹰魔族就这么无能,被人偷袭进来了?”

诗苇笑笑,收回目光,面露惭愧,道:“说来惭愧,那无垠和林涟漪会易容之术,方才易容为我族族魔,守门者不慎,被他们混进来了。”

“混进来了为何由你亲自过来审问我?你是担心我包庇他们?”华仰极嘲笑道,“你以为我这么蠢!我还要活到凌飞雪现世的时候,怎么会包庇他们!”

诗苇尊敬却不肯退让:“我以为华占星师对大战结果早已预言,若是确定我族会输,未必不会向人族和蛇妖族示好,欲证清白,多说无益,不如让我进去查看一下?”

华仰极怒视着她,与她僵持片刻,才故作无可奈何,低声咒骂道:“卖族之贼!不得好死!”

诗苇微笑坦然,上前一步,逼得他退让到一边,走进房间,四下搜寻,只要是能藏半条蛇的地方都不放过,以至于连倒扣着的一只大碗也不放过。

但见那碗大如人脸,瓷白的样貌闪着光滑的色泽,外壁上布着稀疏的星辰花纹。诗苇翻开碗口后,碗中内壁上毫无花纹,只在距离碗口约莫三分之一处有一圈淡淡的金色痕迹,仿佛是长久盛着金色的液体,因而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显然这个碗不是用来盛放食物的,诗苇猜测这是华仰极用于占星的。

她把碗倒过来,仍旧倒扣在桌上。

“便是林涟漪化为原形,也不可能躲进这么小的碗里,卖族之贼如今得知同族回来报仇了,才终于感受到恐惧了?”华仰极嘲笑道。

诗苇淡淡一笑,欲伸手打开碗边上的箱子。

“住手!”华仰极连忙跑过去制止,两手抱起箱子后退了两步,道,“这箱子你不可看!”

诗苇微笑,明亮的目光欲洞穿他的心底:“为何不可?林涟漪藏在其中吗?”

华仰极沉声道:“这里是我占星一业中的法宝,怎可给你一个外人看?”

诗苇退后一步,道:“华占星师,我既是外人,见了其中法宝,自然也不可能识出你们的秘密。”华仰极还是犹豫,她又道,“若不愿给我看,我只有将实情禀报族长,你能骗过我一次,却不能再骗过族长了。”

华仰极冷哼一声,又退两步,将箱子放在地上,小心地打开。

没有半个蛇的踪迹。

其中种种其他行业不可见的奇怪东西令诗苇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蛇妖也不禁感叹:“占星一业,果然是人界奇业,多谢华占星师理解。”

“砰”地一声,华仰极气愤地合上箱子,骂道:“卖族之贼,走吧!”

诗苇无丝毫不悦,道:“华占星师安睡。”

待她离开,华仰极关上门,又等片刻,才回到矮桌上,轻声对无垠道:“你可以出来了。”

这次出来的却是无垠和林涟漪两个妖。

无垠重筑隔音屏障,介绍道:“华占星师,对不住,方才未能告诉你,教子也来了此处。”

林涟漪问候道:“华占星师。”

华仰极望着林涟漪,大惊:“你竟然也在这里!”随即上下打量,叹道,“凌飞雪的弟子,没想到如今也有几分凌飞雪的样子了。”

林涟漪惊讶:“华占星师,你曾见过我师父?”

华仰极道:“曾收邀到过观海山,有幸见过凌飞雪一面。各行各业的弟子,若学得好的,总会在形貌、气质上与师父有几分相似。看来你比起凌影阙的凌飞花,当是更得了凌飞雪真传的。”

林涟漪笑而不语。

华仰极又细看一会儿,才道:“坐吧。方才无垠也替你问了,凌飞雪出现的大战并非此次,你若是想见到凌飞雪,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

林涟漪追问:“华占星师,如今我在了这里,只想请教,我师父出现的那一场大战开始之际,距离此次大战结束之际,其间时间会否很短?”

华仰极这次却回答了:“既然是凌飞雪的弟子来问了,我便告诉你们吧,下一场大战,距离这一场,时隔半年。而下一场大战,比这一场更加胸凶险啊。”

林涟漪、无垠惊惶。

他们虽心知,这应当是华仰极能够透露的极限了。

然林涟漪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是怎么一个凶险法?”

华仰极凝望二人,略一思考,道:“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个线索,但是,你们要救我离开这里。”

林涟漪、无垠相视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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