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学什么?剑术?”

江亭云接着问。

“学剑术。”

李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与此同时,也学道法,老师他,是一位修为很高的道士。”

“原来如此。”

江亭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赵蕤的背影一眼。

赵蕤的剑法……挺不错的,至少,在没有练出内气的人中挺不错的。

他的剑法,略低于当初的斐旻,稍胜一年前的李白,嗯……考虑到李白的剑法一直没有进步,如今的李白,依旧不如他。

不过,这种比较法本来就非常的主观,并没有太多参考价值。

比如,如果让斐旻与他交手的话,斐旻一定会输——因为斐旻根本就不敢杀人。

而赵蕤的剑法,最大的特点,就是狠辣,无情——并不是谁,都能狠下心,一剑取人性命的。

不过,对于这点,江亭云倒是比较佩服——赵蕤对山贼下狠手,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内气的人,剑法再高,也有极限,被人围攻的话,很难以对付。

他之所以能以一敌七,主要靠的就是狠辣,以及山贼们的软弱。

山贼们要是纪律严明一点的话,那么躺下的,就该是他了。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如果。

毕竟,山贼要是能够纪律严明的话,农民起义就没有那么难了。

不过,剑法归剑法,道术……赵蕤有这东西吗?

江亭云看不出来。

不过,说起来,他本人对于道教的了解本来就很浅薄,对于道教,最大的印象可能就是……无欲无求了,自由自在了?

那么,如此看来,赵蕤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他看起来确实很潇洒,很自在。

此时,赵蕤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嘀咕,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江亭云笑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唯有剑法还值得一提……而阁下,是大名鼎鼎的大唐剑仙,我们找个机会,切磋一下如何?”

“有机会再说吧。”

江亭云笑着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他没有什么兴趣。

事到如今,他对于与没有练出内气的人比试剑术,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除非,对方的剑术超过斐旻……但事到如今,他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哈哈,那就有机会再说。”

赵蕤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随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往前边走。

“到了,前面就是四水村。”

过了一会儿,赵蕤指着前面升起缕缕炊烟的小村庄,回头笑道。

于是,三人便向山下走去。

江亭云本来想加快脚步的,但随后就注意到,在说出那句话以后,赵蕤依旧不紧不慢地,脚步没有变化,见状,他也只好放慢了脚步。

三人赶到村子之后,江亭云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太阳正好消失在山的另一边,最后一缕光芒逐渐消散,天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此时,有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高声喊道:“是赵真人么?”

“是我。”

赵蕤点了点头。

很快,农夫就走近了,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一脸喜色,亲近道:“天都快黑了,我还以为,赵真人出了什么意外,不回来了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哈哈,多谢老丈关心。”

随后,赵蕤指了指身后的两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过来的,不知……饭菜可还够?”

“额……我现在回去煮!”

老丈很快说道。

“那就好。”

赵蕤点了点头。

见两人有些意外,他便解释道:“老丈是一个好人,我先前,给了他一笔钱,租了他的房间,同时让他帮我准备食物。”

“这样。”

“原来如此。”

两人都点了点头。

江亭云看向老丈,看他脸上的笑容,可以想见,赵蕤给的钱并不少。

很快,三人便回到了老丈的房子。

“阿敏,赵真人带来了两个朋友,你再多煮一点饭菜吧。”

老丈说道。

他叫那个“阿敏”,江亭云还以为,指的是他的女儿,但走近一看才发现,候在门前的,是一名年过五十的老媪。

看起来,是老丈的妻子。

“好的。”

老媪点了点头,又对着赵蕤讨好地一笑,之后,便回去屋子里,煮饭去了。

三人进了屋,近了一个小房间,在炕上坐下。

老丈出去了,没有打搅他们。

“说起来,你最近过得如何?”

赵蕤看向李白,首先问道。

“……关于这个,老实说,不是太好。”

李白迟疑了一下,才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的现况。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此去长安,想要博取功名?”

赵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

“是。”

李白的回答只有一个人。

“好。”

赵蕤的回答,同样只有一个字。

之后,他便看向江亭云,笑着问道:“那这位江剑仙……同样想去长安?”

江亭云微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恰好与白兄同行罢了。另外……你其实没比较叫我剑仙什么,你叫我……江小友就好。”

人家的年龄毕竟比他大些。

“那好,江小友,你……此去何方?”

赵蕤也不矫情,点了点头之后,便自然而然地换了一眼称呼。

“我也不知道。”

江亭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他这段话,初听的人,会难以理解,但赵蕤似乎一下子就理解了,同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在江亭云做出反应之前,他便先一步对着江亭云笑道:“江小友,你的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有或者说……心里积压了很久的事刚刚解决,因此,心里很空,什么都没有?”

闻言,江亭云稍微有些意外。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亭云原本以为,赵蕤会安慰他,给他人生的指导,然而并没有。

赵蕤似乎只是很随意地问了那样一个问题,说了那样一句话,而他说完之后,转眼就忘了。

接下来,他跟两人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这些话题什么都有,但是,唯独没有江亭云以为的,人生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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