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哪个人是蠢的?看着懦弱无能的沐昭仪能从潜邸活到现在,还能把大皇子平平安安的长大,又哪里是愚蠢的?”沈贵妃对停着的的玉撵视而不见,带着锦瑟慢慢的往景仁宫走。

“贤妃看着与世无争,守着二皇子一心一意的在贤仪宫过日子,但是不争就是争呀,皇上那个月不往贤仪宫走几趟?满宫的女人走跑到皇上面前献殷勤,勾心斗角更趁的她与世无争啊,谁说土著是蠢的?”沈贵妃想着以前看过的穿越文,自嘲的笑了下,古代贵女们从小就接受宅斗的训练,她们的母亲更是一辈子都在揣摩男人的想法,起点就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玩心计,本宫倒真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是上策。”锦瑟现在听明白了,沈贵妃是拐弯抹角的告诉她,不要和后宫的人玩心计,她和人玩心计就是白给。

“按你说的,你们修道之人活的未免太过无趣了,人生在世,求的也不过是逍遥二字,太过畏首畏尾反倒不美,你有实力干什么要在凡人面前低头。佛家有云,入世方能出世,你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是你们说的缘法,你就不若在这红尘之中走上一遭。”不要早早的就就离开皇宫,凭她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锦瑟最大的目标是飞升,唯一的执念的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等她感觉可以走了肯定毫不犹豫的走人。沈贵妃现在真心感谢网络上铺天盖地的修仙流小说,说起这些话来,超级装逼。她眼前有一个超级作弊器,不拿她坑后宫的人,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锦瑟惊讶的上下打量沈贵妃,她是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可惜你没有灵根·····”就凭这番话,就说明她的悟性了。

沈贵妃辶恕

锦瑟想了想说,“你我也算有缘,你死后我给你念往生经,可保你平安投胎。”

“那倒是谢了。”沈贵妃看了眼在她后面紧紧跟着的四月,“我死后,四月就给你了。”

四月听到沈贵妃的话,垂着头没有反应,锦瑟倒能感觉到四月身上的负面情绪,“你身边的白苏连翘,机灵是有了,可惜对于后宫的阴暗事儿一知半解,又四月跟着,你也能少很多麻烦。”

“妹妹,今天你就歇在景仁宫好了,本宫刚好和你秉烛夜谈。”沈贵妃看着从身边过去的德妃的仪仗,故意放高声音说。

德妃本来想装作没看到,现在只能下来给沈贵妃请安,她眼皮跳的越来越快,总感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实在不想这会儿招惹沈贵妃。沈贵妃这次很痛快,像是着急和锦瑟晚上谈天,呛了德妃几句就让她走了。

“我一直在想,怎么能让害我的人悔不当初。”沈贵妃看着远去的一群人,笑的很诡异。

“把魂魄拘了,夺了一魂一魄,日日承受魂魄不全之痛。”锦瑟觉得不管沈贵妃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她一直耐心的教导她宫廷的一些潜在的规则,修道人轻易不欠人情,欠了不还要有心魔,沈贵妃似乎看德妃不顺眼,她出手教训德妃一回也可以。

锦瑟说的倒是平静无波,沈贵妃看着仙姿绝然的锦瑟,想来没人想得到这等佳人会说出些么血腥的话。

锦瑟真不觉这有什么,魔修横行无忌,杀人夺宝是常事,把魂魄炼成器灵驱使都算太过。

“这倒不用,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方法,想来德妃以后一定会日日念叨我的。”沈贵妃说道着也不说下去。

锦瑟对于这些事情真不敢兴趣,跟着沈贵妃慢慢的往回走。

这段日子沈贵妃找了几个宫里的老人,日日的和锦瑟说宫廷秘闻,锦瑟倒真的开了眼界,种种阴谋对于崇尚实力至上的锦瑟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倒真不解,人生不过百年,功名利禄皆是尘土,为什么他们短短几十年都耗在这么无用的东西上。修道之人追求长生,闭关修炼眨眼百年即逝,沈贵妃说的也不错,既然来到了这万千红尘中,又陷在了最是复杂的皇家,她好好体会一番说不得真能悟出什么。

锦瑟这念头也只是一转。

等到了景仁宫,已经是深夜,沈贵妃也没像她说的那样拉着她抵足而眠,而是坐在大殿的主座上,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

锦瑟实在拿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左右没事,坐在沈贵妃特地要添的软榻上。景仁宫今日安静的不像话,沈贵妃最注重享受,景仁宫的宫女是最多的,但今日不见几个宫女。

“本宫现在想来,这一辈子也不算亏,上辈子没享受的这辈子倒全享受到了,锦衣华服,珠宝首饰,奇珍古玩,也算赚了。”

沈贵妃听到外面的喧哗也不管,径自和锦瑟说着话,鲜红的蔻丹在灯下如同染了血一样。

德妃带着永安宫的太监宫女硬生生的闯了进去,大殿的门被德妃命人踹开,德妃全然不见在明月阁的优雅娴静,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鬓又几缕头发散落下来,眼睛里竟多了几分凄厉的光。

“沈华丹!你这个贱人,你对安宁做了什么!”

德妃死死的盯着沈贵妃,沈贵妃视而不见,“瞧德妃说的,本宫可是一直呆在景仁宫,怎么会对二公主做什么,况且二公主和本宫无冤无仇,本宫又有什么理由对她做什么!”

德妃深呼吸一口,强行压住快溢出的愤怒,“贵妃娘娘,本宫知道早些年是本宫对不住您,但是安宁才六岁,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把事情算到她身上!”

德妃在明月阁就觉得事实没有这么简单,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等她回到永安宫就见到照顾安宁公主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过来禀告她,二公主出事了。

德妃当即心一跳,一把推开搀扶她的宫女,朝二公主的住处奔去,看到全身都是红斑的在床上不住叫疼的二公主,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

“怎么回事?太医呢?!还不快叫太医!”德妃踉跄的站在床边,二公主的脸上布满了大块大块的红斑,脸浮肿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照看二公主的宫女打着哆嗦跪在地上,“回,回娘娘,太医院里只有医童在。”

德妃电光火石见就明白了沈贵妃想做什么,今天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就是她!

她心烦意乱的打发太监去明月阁把太医去请过来,她现在眼里只有声音不断弱下去的二公主,千辛万苦的生下来知道是个女孩的时候,她心里不失望是假的,但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点一滴的看着她长大,都说母女连心,看到尖叫□□的二公主她心里是心痛如绞。

等太医匆匆赶过来,安宁公主已经是似乎连喘息都困难的样子,太医诊完脉,只说是中毒了,解毒的方法太过长,二公主怕是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德妃听完,脸变的煞白,对着过来的宫女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本宫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宫女被打的整张脸全肿了,也不敢吭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给本宫说的,公主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症状的。”德妃已经笃定是沈贵妃了,她害她没了孩子,现在报应终于来了,沈贵妃把事情算到了她女儿身上。

“二公主下午在御花园玩了会,之后回来后就一直在说痒,然后,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下午她正去芙蓉轩找沈贵妃兴师问罪,沈贵妃算准那会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会宫里都是叫太医的人,鱼龙混杂,正是做手脚的好时机。

“真的是····好心机!”德妃一巴掌拍在桌上,一咬牙看着还在哀嚎的女儿,什么都顾不得了,带上人就往景仁宫兴师问罪。

“德妃说什么,本宫真的是听不懂,本宫一直在和宸妹妹品茗谈天,哪有做什么呀,二公主出了事,德妃应该去找太医才对,来本宫的景仁宫做什么,淑妃诬蔑本宫被本宫命人围了延禧宫,莫不是德妃也要学学淑妃不成。”

沈贵妃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睛泛红的德妃,心里的快意涌上来,她以为她忘了当时的那种痛苦,眼睁睁的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痛的撕心裂肺恨不得下一刻就这么死去,但今天才知道她没有忘,就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让她不看到仇人的下场她都闭不上眼。

“来人!德妃擅闯景仁宫,以下犯上,把德妃带到偏殿,今晚德妃就在偏殿思过吧。”沈贵妃看德妃还想说话,直接命人把德妃拉出去,德妃最后看沈贵妃的眼神简直要吃了她。

她的····安宁!

锦瑟看过的血腥场面多了去了,对于德妃的待遇没什么感慨。

“毒是我让二公主的贴身宫女下的。”等德妃被人带下去了,施施然的坐下,如果不是德妃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哪里能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记得宫里最可信的永远是你自己,不背叛不过是筹码不够罢了。”沈贵妃走到被踹开的门口看着越见深的夜色,“我怎么会让她这么痛快呢?”丧子之痛只不过是一时,她会让她时时刻刻的念着她给予的痛苦。

“你知道在宫中女人最重要的倚仗是什么么?”

“是脸呀。”沈贵妃谓然叹道,“如果你貌比无盐,纵使你有万般手段身体在销魂也没有人会看你一眼。”

“本宫倒要看看,没了她那张脸皇上时不时还会看她一眼,就是一时愧疚,又能支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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