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霜明白没有足够的筹码这个宫女是不会开口的,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宫女的小孙子身上:“孩子几岁了?”

宫女不明就里:“四岁了。”

“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有没有想过让他去上个学堂,好好学习,长大以后也能入得仕途,光宗耀祖。”凤青霜笑道,一副要与宫女拉家常的模样。

宫女自然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们一家靠儿子一人,糊口已经是不容易,谈何上学堂?

凤青霜看出了宫女脸上的黯淡:“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我保证可以送你的小孙子去最好的学堂,还能把你们接到京中,安置妥当从此吃喝不愁,你意下如何?”

宫女闻言抬头看向了凤青霜,像是在思考她话的可行性,片刻之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凤青霜看着宫女眼中的火燃了又熄,心中有些挫败,但也明白事情不会就这么一帆风顺的顺利。

“为何?是我的筹码不够好?如此,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如何?”凤青霜急切的想要从宫女这里挖一些东西出来,万雨通不会给她一条没用的地址让她来找这个宫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贵人不必废力了,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宫女摇了摇头坚定自己刚刚的说辞。

祁宓不屑的嗤笑,宫女明哲保身的样子,是他在皇宫里见过的最多的,这种人,没软肋还好,一旦有了软肋,不堪一击!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罢,或许你儿子一家知道些什么,夜雨。”祁宓冷漠的说着。

凤青霜疑惑的看向祁宓,她以为此行只有他们两色的。

夜雨从祁宓身后出现,对着祁宓行了一礼:“属下在。”

“去,把他们抓起来,本王要问出点儿东西来。”祁宓面无表情,好像在说在平常不过的话一般。

夜雨拱了拱手,起身就要出去。

宫女一下子慌了神:“你,不,王爷,王爷,你放过奴婢的家人,求求你放过奴婢的家人吧!”

宫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祁宓冷眼看着,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又开口:“他们如何,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现在,你打不打算告诉本王一些消息呢?”

宫女闭上了眼睛,听着外边小孙子和儿媳妇的说话声,一脸视死如归的点了点头。

“奴婢说可以,但是请王爷保证奴婢家人的安全,如何?”宫女道。

祁宓没有说话,扭头看向凤青霜,凤青霜对着宫女点了点头:“只要你告诉我们的消息有用,我刚刚说的话就还作数。”

“多谢王爷,多谢这位……”宫女不知该如何称呼凤青霜。

“我叫冯青,是平王陛下手下的一名副将。”凤青霜介绍道。

“多谢平王陛下,多谢冯副将。”宫女在此磕了一个头。

凤青霜上前去扶起了她:“老人家客气了,只是关于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宫女瞄了一眼祁宓阴沉的脸色:“当今太子,不是皇上的亲生子。”

此话如同平地一声雷一般,把凤青霜和祁宓都震的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凤青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又问了一遍。

“太子祁钰不是陛下的亲生子,当年人们都说太子是早产儿,只有我们这些人才清楚,皇后进宫的时候就非处子之身,只是她用障眼法骗过了皇上,让皇上对她深信不疑,孩子应该是她当时有婚约的对象,楚雄的,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这个事情,为了防止皇后灭口,使了很多银子,这才出了宫,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去。”宫女讲着,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凤青霜和祁宓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天年帝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别说是铃兰皇后了,就是她的娘家人,天年帝都能把他们拔的干净!

想到这里,凤青霜扭头看向了宫女:“这个消息重大,太子已死,但是我需要你以后帮我同铃兰皇后对峙,向皇上说出这段真相。”

宫女点了点头:“可以,只是希望大人答应的事不要食言。”

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打算以后有个好结果,只期望冯青他们说话算话,保护好她的子孙。

“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还请你和家人收拾一下行装,我带你们回京。”

此时正巧宫女外出劳作的儿子也回来了,儿子孝顺,看到凤青霜和祁宓两人,也觉得他们非富即贵,心中能够出去这穷乡僻野的也好,收拾东西也格外的手脚麻利,并没没有多问一句。

一行人来的时候只有两匹快马,回去的时候却是两匹马加一辆牛车。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了傍晚才到了京城。

凤青霜为了避人耳目,把人安排在了她在京城里购下的一座秘密的宅子里,让刘顺派了一众高手保护着。并不急着将铃兰皇后的事揭发。

铃兰皇后那日从天年帝的殿里回来,心中对天年帝的感觉还是没有半分好感,想到他那些日子对自己的冷漠,嗅到自己身上天年帝的气味,铃兰皇后就觉得莫名的烦躁。

她叫了慧琳准备洗澡水,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在铃兰殿里,目光瞥见了祁钰平时来请安时常坐的椅子,想到了祁钰的音容笑貌。

铃兰皇后睹物思人,不免的有些悲从心中来,趴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慧琳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铃兰皇后,只能轻拍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快点儿好起来。

铃兰皇后哭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止住了心中的悲意。慧琳忙碌着去给她打水洗脸,路过小厨房时还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准备给铃兰皇后滚一滚,去一去眼上的水肿。

铃兰皇后任由慧琳在自己的眼上捣鼓着,闭眼假寐,却没有想到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铃兰皇后一直是哭了睡,睡了哭,整个人都颓废的不成样子了,慧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她只是一个侍女,想要做什么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铃兰皇后没有再哭,她不想让人看她的笑话。但是她的状态又着实不好,需要人来陪伴,思来想起,她就想到了凤青霜。

“慧琳,叫冯青进宫。”铃兰皇后纤手揉了揉眉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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