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川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见到华南虎的人,又看见两个不明人物。

赵永奎的防守算是非常严密了,估计华南虎的两个贴身侍卫一会就能醒来,那帮护院还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他刚走到街口,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走着。

忽听见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打斗声,不到一刻钟,两个黑影从他身边闪过,而在他们身后紧跟着十数名护院。

孙海川躲在巷口的黑影里,等着人都走掉之后,自己抄小路回到了海川堂。

自从上回从三姑爷那里搞来了洗相的药水之后,他在自己的地下室里准备了不少的工具。

将照片拿出来之后,一张张的都洗了出来。

次日,他早早的起身,在报社还没有开始印刷之前赶去,花了大价钱打了份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打出去之后,孙海川在医馆里等着,一天都没有出门。

直到帮中午的时候,曹德军出现在他的面前。

“孙大夫,咱们去后院,我有话跟你说。”

跟着他去了后院,曹德军一脸的疲惫,一看就是头晚上没有睡好。

“孙大夫,有件事儿不得不跟你说。”

“哦?”

“我们现在有点麻烦,想要请你帮个忙,给配点毒药。”

“啥?”

“毒药!”

“我可不会调配那玩意。”

“你说你这么说话谁信呢?一个大夫不会调配毒药,只要能弄死人的毒药,你尽管配就完了。”

孙海川脸色一沉:“曹队长,不是我孙某人拒绝你,只是家父早年立下规矩,学医救人,一生都不能碰毒,绝对不能害人。”

曹德军直接扔下十块大洋。

“这些钱换一个坏蛋的人头,你只管配药。”

“不行。”

曹德军又扔下一把枪。

“那要是我以警队队长的名义请你呢?”

“你这是要强迫我?”

“算是吧。”

孙海川冷哼了一声。

“不行。”

当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上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

他看的清楚,曹德军手法极快的将刚才放下的枪拿了起来,顶在他的后脑勺上。

保险已经打开,曹德军的手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只要轻轻扣动,孙海川的小命基本上就报销了。

“曹队长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给配出毒药,如果你不答应,今天我曹德军就做点违背义气的事儿,先干掉你。”

孙海川摇了摇头,当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配毒干什么。

他低声道:“你配毒药干什么?”

“这事儿你不用管,只管配好药,剩下的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

算海川长叹一口气,点头道:“好吧,你想配什么样的毒药,是吃死人的,还是扎死人的,还是熏死人的?”

曹德军疑惑:“这么多花样?”

孙海川直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药物毒性论》。

曹德军看着那本书,愣了半天噗嗤笑了起来。

“你也得先看书?”

“当然,救人可以,配毒先学。”

曹德军趴在孙海川耳边嘀咕了几句,孙海川猛地愣住了。

“大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弄错了,将来你可是民族罪人。”

“没办法,要不然我连下个月都活不到。”

“鬼子要整你?”

“哼,我这位置鬼子早就想换人了,只不过是他们自己人管不了咱们的警队。”

孙海川点了点头。

原来,曹德军跟孙海川说的,他要干掉一个来自中央军情报处的人。

这个人是以南京大荣商社商人的身份来济南政府官员谈生意,实质上他是来此找政府官员探讨局势的,或许会有其他变化。

之所以要干掉他,是船越武夫的命令,如果不干掉他,那老鬼子就得干掉曹德军。

孙海川挑了挑眉毛,他对这个人并不是非常了解,这真是听曹德军这么说。

他思考片刻,将桌子上的书翻开。

“你想怎么下毒?”

“直接了当,刺杀,将毒涂在刀尖或者子弹上。”

“那就是血毒了。”

孙海川翻了几篇,从里边选出一份。

“这个简单,去搞些蛇毒,拿回来我给你熬成浸膏,涂上就行。”

“能死人?”

“必须死。”

曹德军点点头,从医馆出去,不一会就拎着两条蛇回来。

孙海川看了一头雾水。

“你什么?”

“用活的。”

无奈之下,孙海川只得出手帮忙,将两条蛇的毒牙全部取下与毒腺拿下来开始配毒。

加上了一些活血的药物,这也增加了中毒的速度。

调整好了膏剂之后,他将东西交给了曹德军。

“记住,这些药只能用一次,一次涂三把刀尖,十数颗子弹,七日后失效。”

曹德军嘿嘿一笑,将手里的大洋扔下,拍了拍孙海川的肩头转身走了。

算海川感到非常的奇怪,曹德军很少这样跟自己说话。

虽然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但能听到出来,这个人他是非杀不可了。

可是这个人物到底是谁?

难道他真的是什么大荣商社的人?

这件事情他感觉有蹊跷,曹德军从来不会主动去干掉谁,难道他真的是被鬼子逼得?

鬼子要干掉他,大可以直接把那个人抓了,为什么要用曹德军动手?

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是曹德军说谎了,是他自己要杀人,要么是鬼子那边有猫腻,出了事儿让曹德军来背黑锅。

就在此时,医馆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个满脸黑灰的老头,腰里别着酒壶,嘴里叼着大烟袋,咕嘟咕嘟的冒着烟。

“哎,老头,医馆里不能抽烟。”

老者不做声。

孙海川看了眼,立马让徐来去关门停业。

徐来不解,孙海川已经带着老头进了诊室。

诊室的门关的紧紧的,窗帘拉上了。

“江中有水,孤帆飘荡。”

“寡人一个,渔船撒网。”

来人将烟袋放在了桌子上。

“您是?”

“老酒缸让我来的,看到了寻人启事,知道你一定有急事。”

“确实。”

“以后我就是你的交通员,咱们两个单线联系,只要你有事儿,报纸发个消息就可以,我自然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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