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川连连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想法与疯子又说了遍,他打算让莫老爷直接发飙,这样能牵制赵家的精力,从而削弱鬼子在城内的统治力。

这样一来,鬼子们就更加分身乏术,对他们也是个拖延的战术。

疯子赞同了孙海川的做法,但是他又提出了一件事儿:“可惜你得吃点苦头了,你得跟刘三他们一起被带上青山头。”

“没问题。”

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孙海川即刻离开,在与疯子谈话期间,也没有任何人见到他样子,他只绕过山头,一口气追上了刘三的人。

趴在山头紧盯着国军那伙人的行进路线,不一会,两侧山头上忽然露出人头。

“山下的人听好了,把东西留下,小命能保,否则的话。”

“砰。”

子弹划过半空,直接镶在了马车的轱辘中间。

押送马车的那伙人立马惊了,纷纷举起枪左右寻找着。

孙海川言道:“我去,还有截胡的?”

刘三懵住了:“这特么是什么事儿,莫家的这批货不就是些肉制品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盯上?”

“这伙人大概是青山头的,估计他们山上缺东西吃了。”

孙海川贴在刘三的耳边嘀咕道:“待会趁乱下去把马车收回,切记,抢到马车尽快跑。”

刘三点点头:“我手里就是没有家伙,不然的话早就下去揍他们了。”

眼看着刘三的举动越发的冲动,孙海川还是小心的让他看好时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三哥你可看好时间了,我能不能安稳的回去也全靠你了。”

“怎么了?”

“我跟莫老爷都立下生死状了,现在连他的枪都给弄丢了,回去莫老爷不得跟我翻脸?”

“好,既然咱们相见就是缘分,待会一定给你把枪找回来。”

随后刘三与跟着自己的这十几个人嘀咕道:“大家听好了,一会儿只要他们山上的人下去了之后,咱们就迂回到他们身后,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三哥,俺们手里没有家伙啊。”

“没家伙,想办法找家伙,什么石头木棍的,快点去找。”

十几个人,满树林的发觉原始武器,就为了待会能跟下边的那伙人拼一下子。

可是事情偏偏不是他们这样想的,国军的那伙人被青山头的人围攻了起来,一个个绑住了押着上了山,而那些货物有人正要往山上运。

就在此时,刘三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人冲下了山,拎着手里的家伙就要争抢车队的货物。

还没等他们动手,只听见山头连续的几声枪响。

刘三的屁股被子弹擦过,一股子撕裂的感觉从他的尾巴根窜入脑髓。

“疼死了。”

没多会,刘三这伙人就被青山头的人给收拾了,连头国军那伙人一起捆着送上了山。

而孙海川也被丸子亲自绑上,带上了山。

“丸子,给我跟他们捆一起吧。”

“放心,烟袋大哥已经交代好了,收了钱办事儿。”

丸子还是非常亲切的,咧开大嘴笑了。

孙海川等人被困在青山头大寨的院子中央,几乎没有人能够跑掉,到处都是岗哨,到处都有人用枪口对着他们。

只要他们有想要逃离的念头,那瞭望楼上的枪就能把他们打成筛子。

孙海川无奈,而其他人却唉声叹气,只有刘三抱着屁股嗷嗷直叫。

“哎,喽啰大哥,我是个大夫,能不能让我帮我的朋友先把屁股的伤口处理下,不然的话他的伤口会发炎的。”

“不行,待会我们柴老大来了你跟他说,他说让你治疗就治疗,他说不行,那就让他疼着吧。”

“会死人的!”

“死了正好,后山还有好多狼没肉吃。”

几个喽啰笑的前仰后合。

刘三憋了一肚子火,就是不敢吭声,本来就受伤了,再让喽啰收拾两下,哪怕是扇两个嘴巴都不值得,他消停的沉寂了下去。

不一会,柴飚真的赶了过来,背着手在挨个人看着。

当他走到孙海川跟前的时候,故作惊讶道:“哎呦,孙大夫,你怎么也被抓上来了?”

“我这不是帮忙跟着车队来的么,谁知道你们就下手了。”

“听说你们有人受伤了?”

“对呀,他的屁股被子弹划过了,我想最好还是能帮他处理一下,不然发炎了真的很麻烦。”

柴飚立刻回头道:“来人,把孙大夫的绳子解开,给他准别药。”

“是。”

孙海川这是卖人情,他想让刘三为自己说话,就是回到莫家跟赵家都能帮上自己。

而孙海川借着找药的机会,跟着柴飚到了后山,从后山下山有一条毛道,所有的文物都变成了背包,他们找了三十多个挑夫,从山背面的小路往下运输。

“你看,这些人都是我们山寨里上下山的好手,有着一把子力气。”

“那到了山下呢?”

“到了山下可就是他们这个的事儿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只管这次回去怎么跟莫老爷说吧,估计那老头子不太能消停了,估计济南城要开锅了。”

孙海川点了点头。

他探头往山下看了眼,山下真的集结了好多背着枪的人,看上去应该是附近的游击队。

只要是青山头这边搞定了,他们一定会轻松的将东西运出去的。

孙海川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底。

半个时辰之后,最后一袋文物下到山地之后,山下传来一阵哨声。

从密林里出现了十数辆马车,这些东西全都上了车,众人赶着马车,加上向前莫家的那些货一遭拉进了林子。

孙海川这算是彻底放心了,他准备好了药,端着药膏回到了刘三跟前。

当着众人的面,将刘三的裤子脱掉,伤口处还在流血,他用布条将血迹简单的擦拭了,随后将药膏一点点的抹在了伤口上。

疼的这家伙嘶嘶直叫。

不一会,从里边走出个喽啰吆喝道孙海川:“快点,调个药调那么久,抹个药还那么费劲么?”

“马上就好,能给我再来点布条吗,他需要包一下。”

“这他娘的事儿多,没有,能行就行,不能行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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