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张伸出手,船越只看了一眼道:“这世界上错误有的时候只允许一次,有的甚至不允许有一点失误,看看自己手上的老茧吧,扛枪抗出来的。”

孙海川缓缓的走出门前,伸手轻轻的拍了下鬼脸张。

“没老茧怎么能被人抓?”

“你?”鬼脸张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整我?”

“这是你自己找的,本来可以逍遥法外,但没办法,你现在只能束手就擒。”

鬼脸张低沉了半天,仰天大笑。

“我没杀人,手上有老茧并不代表就是我干的,我是种地的也会有老茧,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种地的?”

船越发了疯似的,从路边抓过来个看眼的,将他的手摊开。

“看到没,这是干活的老茧,你的老茧都在关键位置上,你敢说你是种地的,给我带回去好好审。”

鬼脸张哑巴吃黄连,不管他怎么解释,现在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他的身上,船越武夫是不会放过他的。

最关键的是,船越现在最着急的是尽快的找到凶手,报纸上的事儿对他影响太大了。

好在还有个高县长在那,起码可以给他当个替死鬼。

而这一切都在孙海川的计划中实现了。

刚回到正厅的孙海川,赵永奎的脸色似乎有点纠结。

“岳父大人,这件事我看就此罢了吧,过两天鬼脸张必死,你身边的大患也已经除掉。”

“姑爷费心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有这个办法,关键是你怎么做到的让齐半山来抓鬼脸张的?”

“这个还是托我的一个朋友做的,他将鬼脸张的面具弄来,偷偷的放到三位少佐死掉的附近,这事儿不就顺理成章的过去了么,最主要的是,鬼子不会因为他是不是凶手抓他,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替死鬼。”

赵永奎点了点头,暗暗的伸出了大拇指。

“多亏你是我的姑爷,不然以后这JN成,我赵永奎就得让位置了。”

说完话,赵永奎一脸的茫然离开了。

晚点的时候,孙海川在赵家的房间里,赵美莎熄了灯准备睡觉,孙海川却穿好了夜行衣。

“你要去哪?”

“我得出去一趟。”

“是鬼脸张的事儿?”

“他的事儿用不着我,鬼子自己就搞定了。”

“那你?”

“我去趟高县长那里,想法子给他责任坐实,不然这老小子要跑了的话,船越必定会找别人来顶罪。”

“那你不觉得这回的事儿闹得很大么,我想他们也得找个日本人来负担主要责任吧?”

孙海川曾经跟疯子提过这事儿,如果说船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此事,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如果他走了,自己在这所做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不定的变数,那到时候可真就麻烦了。

“你先休息,我争取明早就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头天回娘家,家里总得留个人吧。”

“那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去冒险。”

“我去冒什么险,一个大夫有什么危险,你听话,不然以后再有什么事儿都不找你了。”

赵美莎气的直跺脚,自己跑回去睡了。

孙海川背上药箱,独自一人出了城。

隔壁县城已经戒严,孙海川还是带着检查伤员病情的理由进城了。

他走到搞点铺子买了点吃喝,包好了去了高县长的家里。

敲开门,里边的佣人跑进去通报。

“老爷,门外有个人拎着东西来给您送礼。”

“还特么送礼,谁来我也不见。”

“他说他是JN来的孙队长,有急事儿要求你。”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我也不见,告诉他老子没工夫。”

仆人作揖要走,高县长突然愣住了。

“等等,你说是哪来的?”

“JN来的,好像是上回帮咱们治疗瘟疫那个郎中。”

高县长立马精神了:“快快请进来。”刚说完话,他自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带着小跑出了院子。

上回瘟疫的时候,是孙海川出的主意,让整个县城里的瘟疫得到了控制,他也赚得个清闲。

这回三个少佐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事儿,正烦着他呢,还不知道怎么跟鬼子交代呢,听到孙海川来了,可算是抓到个有头脑的了。

出门之后,高县长见到孙海川表现的无比的热情。

“孙队长你来了,真是稀客,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嗨,我这不是要到你们这里检查伤员的情况么,大佐那边着急要报告。”

“那你拎东西来干什么?”

“这……咱们还是进屋再说。”

两人直接走进了书房,高县长将身边的人全都打发走了。

孙海川将糕点放下,非常谨慎的说道:“高县长,我此来确实是有事儿相求,还得劳烦您出手相助啊。”

“孙队长你这是说的哪话,我当初还欠你个人情呢。”

“是这样,我这次来检查还包括你们县里的伪军,你们政府的官员以及保卫,这么多我挨个查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希望高县长您……”

高县长贪婪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事儿好办,明天我让秘书去办公楼找人挨个签字,到时候给你弄点资料,你自己抄上就可以了。”

“哎呦,那可是太感谢了。”

高县长一边说不客气,一边探头探脑的往书房外边看,看到没人之后,将房门窗户关的死死的,示意孙海川压低声音说话。

“孙队长啊,不瞒您说,这次您来我也有件事儿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

“哦?高县长有什么大事儿还得我帮忙出主意,我也就是个郎中,我的主意作数么?”

“可不是作数么,上回瘟疫的事儿你不是帮了我大忙么,这回你?”

孙海川沉思半天,随后点了点头。

高县长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几乎是贴在孙海川的耳朵旁边说的。

“报纸你看过了吧,那三个日本少佐可是死在我的地头上,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脱掉这层干系。”

孙海川沉默了,故作思考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孙队长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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