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殿下向来厌恶女色,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时常厉色斥责,怎会留那个苏什么二小姐在府中过夜?”

“听说那苏二小姐是被七王爷休弃出府的弃妇,又和几个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想来此女子专门修炼迷惑男子的邪神异术,殿下也被迷惑了……”

“瞧她生得花容月貌,秀外慧中,不像你所说那种……”

“这就是妖孽之处,瞧你这没子孙根的货都被迷惑了……”

院中两个小厮旁若无人的议论,她揉着鼻子心想,怪不得会连打三个喷嚏。不过刀矢厌恶女子是何道理?莫不是也有龙阳之癖?但从他昨日行为不像,想来其中定有某些原因。

忽然男人走进院中,小厮忙停止讨论,笑眯眯的迎过去。

“奴才见过鹰大人,不知鹰大人行色匆匆为何而来……”

“定不是为你而来。”

男人丢下一句冷言冷语径直向厢房走来。

“苏二小姐被殿下折腾到半夜才睡,恐还未醒来。而且鹰大人和苏二小姐无亲无故,缘何会一大早来瞧她?”

小厮话里带刺,男人不过是不屑一顾冷哼一声,一双鹰眸冷冷盯上,“昨日若不是她,殿下早已出事,那时你们又在哪里?”

小厮顿时噤声,惊恐的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当时大人又在何处……”

“放肆!鹰某人遵皇后旨意出去办事,你等奴才岂配过问!鹰某人劝你们寸步不离殿下身边,免得殿下有一丝闪失,皇后定饶不过你们,届时尔等悔之晚矣,提头来见!”

小厮嘲讽一笑,“西夷人无不知大人和皇后关系密切,何须一再搬出皇后……”

男人拂袖径直射去两道暗器,射中小厮发髻,吓得小厮屁滚尿流。

咚咚。

“苏二小姐,起了吗,鹰腾求见。”

方才还在想男人和皇后什么关系,一听男人自称鹰腾,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她虽不在江湖,但听秦浩无意中说起过一个叫鹰腾的男子,早二十年前就是剑法一流的剑客。不过在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去了西夷,还成了刀矢的奴才。

放着江湖一等的高手不做,偏做舔奴,可笑又可悲。

“苏二小姐……”

“原来是大人啊,前来找清俞何事?”

虽说隔着房门,鹰腾还是保持一贯的谦卑。

“昨日有劳苏二小姐照顾我家殿下,鹰某人特过来感激。”

“别说那是你家殿下,若换了寻常人,清俞亦会出手帮忙。不过你家殿下性子实在太急,顽劣且让人头疼。”

“殿下不过是个孩子。”

听鹰腾这么一说,顿时解开了她心头的疑惑。这种酷似父亲的慈爱包容,想来鹰腾对刀矢不仅仅是主仆关系,加上从方才小厮话中不难听出,鹰腾和刀矢的母后关系密切。

刀矢年纪大约二十出头,鹰腾又是那时候失了踪,难道刀矢是鹰腾的儿子?!

这种便宜老爹的事情听得多了,历史上就有许多,比如那吕那嬴啥的。

“苏二小姐,昨日之恩感激不尽。想来苏二小姐睡不惯府中床褥,鹰某人特意来送苏二小姐回苏大将军府。”

原来是趁刀矢还在睡觉就来送走自己,想来这鹰腾居心不良,活该他被刀矢当成狗一样对待。

既然鹰腾开口,她也不好再留下,收拾洗漱后被送回了苏大将军府。

西厢房中。

“都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如今又惹上刀矢,你真想把自己往火堆里推啊!”

韩乙站在门口忧心忡忡斥责,昨日刀矢大闹苏大将军府的时候就瞧出那人暴戾成性,绝不是善类。她却偏偏掺和进去,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

她描着眉,转头丢出一个疲惫不堪的笑脸,“大哥,刀矢醉酒摔进池子,险些见阎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刀矢若在南国境内出事,难保西夷不会借此发难,届时遭殃的是两国的百姓……”

“若两国真要开战,也是带兵打仗将领的事,你都自顾无暇了,还偏偏不怕死的掺和进去。而且当时你已救了刀矢,为何不马上回来?莫非女儿家的红鸾心动!”

她不由翻了个白眼,不说还好,说起来就有气。

“难道我不思念我心爱的小枕头,难道我不想回来吗。刀矢醉了,不知把我当成何人,愣是缠着我不让我走。等闹到半夜,困乏至极,我只能在凤凰台住下。这不天一亮我就回来了,您还生什么气啊……”

“我不是生气,我是吃醋!”

脱口而出后方知嘴快,韩乙尴尬的别过脸,她却继续描眉盈盈笑着。

“怎了?想追我?”

见韩乙几次欲言又止,纵使脸色涨得通红也紧咬嘴唇不语,她放下眉笔起身转而看着他。

“平时见你敢说敢为,怎的到了这时候却当起了缩头乌龟。想追我明说就是,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想娶你!”

韩乙的眼神焦灼而迫切,虽隔着距离,仍能感觉到他扑面而来的炙热和渴望。

她只是盈盈浅笑,到柜中寻了件七彩衣裳比划着。

“这件好看吗?”

“你平日里穿的不是黑就是白,如今又梳妆打扮又精心打扮自己,你还说自己不是红鸾心动!刀矢贵为西夷太子,将来的西夷国君,你若攀上他,日后就是母仪天下……”

“你终于说出口了。”

韩乙气恼的又转过身不语,却用余光偷偷打量她。平日淡扫蛾眉,不施以粉黛已让人挪不开视线,如今略施淡妆,更是夺人魂魄欲罢不能。

瞧你小鼻子小眼睛的样子,吃醋的样子傻的可爱。

她已换好衣裳,走过去拍拍韩乙的肩头,“走。”

“你又去哪里?!又想去找刀……”

“刀你个奶奶锤子!老娘这不带着你吗,还会去找什么男人!陪老娘试吃烟雨楼的新菜色去!”

韩乙一愣,后知后觉她是同意自己追她,不由欢喜的追了上去。

“这件衣裳衬得你愈发美丽动人……”

“瞎说!分明是我衬得这件衣裳有了可取之处。”

韩乙傻傻一笑,“日后你说什么都是,我只管听着,绝不会再对你发火……”

她不禁想着,其实韩小乙也不错,至少在为数不多的余生,有他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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