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即将到来的草原盛会,对于生长在草原上的牧民有着特殊的含义。

翰桑部落中装扮一新,营寨中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处方圆数十丈的高台。

多尔帕跑前跑后指挥着牧民布置会场,忙得不可开交。

阮软一行人受到了热情的款待,桑吉察尔专门为他们腾出了一排帐篷,做为他们的栖息之地。

再次回到草原,颦儿的感受最为明显。

部落中的人们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彼此之间的态度也悄悄发生着转变。

扎恩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出门就会受到众人亲切的问候。

这和先前完全是天壤之别。

正是这名老人,冒死进言,道出了隐秘之地的危险,才使得一场悲剧得以幸免。

包括颦儿在内,也得到了牧民们的关怀。

颦儿的父母从凶兽口中救下了扎恩,成为了一段佳话。

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才使得隐秘之地的消息流传了下来,对于这对夫妇的义举,仍然被人津津乐道。

草原的牧民懂得感恩,也能分辨事非。

桑吉察尔的行为险些引发了草原的危机,不过随着他洗心革面,也渐渐被众人所理解。

桑吉察尔没事就去阮软那里拜访,两人推心置腹,尽释前嫌。

“木巴部落和塔鲁部落人数都与翰桑部落相仿,他们占据着草原的东部和西部,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桑吉察尔尝到了阮软带来的青木酒,惬意地摇晃着脑袋。

“草原多年地割据,使得与外界的联系几乎隔绝,这也是阻碍部落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原因。”阮软对于形势地把握,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见识过太多的场面,也一手促成了各方势力地调解。

人族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但总是内部的小小矛盾。

在遇到外来危险的时候,所有人都应该携手并肩,共度难关。

“我们也想走出草原,去领略一下大都城的繁荣,可惜这个愿望太难实现。”桑吉察尔叹息道。

北方的草原幅员辽阔,但是也充满了凶险。

环境的封闭,造成了目光的短浅。

南方修士的眼中,草原的牧民就是食古不化,落后愚昧的野蛮人。

这就是南方修士对草原牧民的认识,所以才很难改变这种观念。

也有修士偶尔进入草原,大都有着难言之隐。

草原的牧民对修士也不无敌意,像扎恩遇到的颦儿父母那样更是罕见。

没有交流,就无法沟通。

阮软品着青木酒,想起了青灵族人。

他们不也是生活在森林之中,不被正常的修士所接纳。

在对付妖族的紧要关头,青灵族人显示了自己的力量,他们和人族修士一起守护了安平府,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尊重。

“草原的特产,对于南方修士还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周逸寒轻轻笑道。

贸易永远都是达成交流的最好途径。

草原上凶兽的皮毛和内丹对于南方的修士用途广泛。

金辉城宋家的商队,就是做着这样的买卖。

不过金辉城与草原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才是达成默契的关键。

庆典的日子终于降临。

从营寨外面传来嘈杂的喧嚣之声,整个草原的各方势力相继到来。

木巴部落位于草原的西部,此次登门足足有千人之众。

塔鲁部落从东部到访,也出动了八百精锐,其中还混杂着不少服饰奇特的人士。

桑吉察尔亲自出门迎接,就在营地的高台周围,设下了丰盛的酒宴。

“每年这个季节,就是草原最热闹的时候。看到各位身体硬朗,兵强马壮,真乃快事一件。”桑吉察尔首先端起了酒杯,做着简单的开场白。

木巴部落的首领吉巴腾看起来比桑吉察尔还要健硕,一颗光头锃亮,声音也有如洪钟。

“赶紧开始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精彩的决斗。这一次我可是准备充分,一定要拔得头筹。”吉巴腾快人快语,尽显了草原部落的豪迈之气。

阮软看在眼中,对这个粗豪的汉子倒是没有什么太坏的印象。

“小吉巴,就是耐不住性子。一会在场上要是早早地淘汰,我看你这张脸往哪里放。”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冷冷说道。

“格鲁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上次被我们部落打败,也没见你这么嚣张。”吉巴腾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塔鲁部落的格鲁姆,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睛狭长,闪烁着精光。他的腰间插着一柄镶满了宝石的匕首,倒像是一名富商。

“这次不同,等会在场上要你好看。”格鲁姆不以为意,似乎踌躇满志。

两人之前的火药味十足,还未开始正式地较量,就先行发生了摩擦。

桑吉察尔笑了笑打着圆场:“喝酒吃肉,填饱了肚子再说。”

几个人低头饮酒,互相之间也不再多言。

过不多时,多尔帕登上了高台。

“各位尊贵的来宾,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草原庆典,也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打草活动。规则依然不变,每方派出十人,在擂台上比试。每轮出战一人,可以重复上场。胜者可以继续参战,败者失去资格。直至各方无人出战,剩下最后的一方,便是此次庆典的擂主。获胜的一方,奖励骏马千匹,牛羊万只。”

多尔帕第一次主持如此盛大的活动,语气中不无激动。

高台之下欢声雷动,草原的牧民都崇尚威猛的勇士,他们骨子里都流淌着好战的血液。

“第一轮比试现在开始!”多尔帕在高台上举起一面小小的旗帜,示意各方势力可以派人登台。

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了三人,纵身一跃,跳上了高台。

翰桑部落派出的正是索巴图,他站在台上,搓着一双大手,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一尊铁塔一般。

木巴部落派出的是一名精壮男子,个头稍矮,同样肌肉发达,随意地站着,显得轻松自若。

塔鲁部落上场之人最为瘦小,身高只到两人的肩头,相比之下有些贼眉鼠眼。

阮软轻轻“咦”了一声,引得颦儿一阵好奇。

“怎么了阮哥哥,你看他们谁更厉害一些。”

阮软笑而不语,摸了摸颦儿的脑袋。

颦儿见他神秘兮兮,也不再多问,静下心来关注着

比赛。

多尔帕手中旗子一挥,场上的三人立刻摆出了架势,虎视眈眈地盯着身边之人。

三个人之中只能有一人胜出,这就要考验战术地运用。

正常情况下,一对一的优势在这里并不明显,谁也不想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

所以,除非有着足够的实力,才会全力地进攻。

索巴图别看在阮软手下连番吃瘪,在翰桑部落之中可是享有盛名。

让他第一个上场,也是为了有个好的开始。

索巴图身高臂长,首先选择了塔鲁部落的瘦子下手。

解决掉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拿下木巴部落的男子不在话下。

索巴图一拳击出,用了八分力道。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这一拳击中,必然能将瘦子打出擂台之外。

说来也巧,木巴部落的男子也抱着相同的心思,同样对着塔鲁部落的小个子选手出手。

两股拳风一左一右夹击而至。

瘦子身体轻轻一转,像一只灵巧的陀螺,手掌在两只拳头上轻轻一拨。

索巴图和木巴部落的男子拳头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两个人同时倒退了一步,拳头上传来一股疼痛,竟然是半斤八两。

索巴图飞起一脚,朝着瘦子的腰间横扫而过。

瘦子脚下一动,绕到了索巴图的身后,手掌在他背上一推。

索巴图失去了重心,冲着对面的木巴部落男子扑了过去。

木巴部落的男子一拳击出,奔向索巴图的胸口。

索巴图伸出长臂,抱住了对方的胳膊,侧身一肘,顺势撞向了男子的怀中。

木巴部落的男子也只能合身扑上,用另一条手臂去箍住索巴图的脖子。

两人近身搏斗,都是一把好手,扭打在一起,如同两只公牛在角力。

索巴图一肘击中了对方的胸膛,可惜距离太近力道不足,这一下也没造成太大的伤害。

男子也死死地环住了索巴图的脖颈,如同将索巴图抱在了怀中。

两人紧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血脉之力汹涌。

木巴部落的男子将索巴图抡起,像是舞动着一颗大树。

索巴图在空中双脚连蹬,他的胳膊被对方紧紧缚住,只剩下用身体的力量去压迫对方。

木巴部落的男子腰间发力,一个反向后掷,将索巴图的身子朝着地面掼去。

索巴图双腿向后一夹,反向盘在了男子的腿弯,上身用力地向前仰着,直接用一记头槌,去撞向男子的面门。

两个人用足了力量,都不想让对方占得便宜,结果同时摔倒在地上。

索巴图身体沉重,压在木巴部落的男子身上,双肘向后击出,落在对方的肋骨上蓬蓬作响。

男子一只手还夹在索巴图的臂弯里,只能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击向索巴图的头颅。

索巴图转动着头部,利用肘部疯狂地击打,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木巴部落的男子最先承受不住,他的拳头越来越无力,口中不住喷出大股的鲜血。

索巴图挣脱了对方的束缚,从地上跳起,抓起木巴部落男子的身体,朝着剩下的瘦子用力地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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