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

展大侠!

历史名模啊!

就在祈奕心波荡漾瞬间,一抹醉人的红衫子轻轻飘落祈奕面前,黑纱帽上垂下两根红丝绦美人似的荡着秋千,差点抚上祈奕眼帘。

红衫子宝剑横胸,抱拳一笑:“展某谢过公子慧眼。”

明朗声音拖着磁性尾音,让祈奕心肝忽悠悠一颤微,心头瞬间一片灿烂光华,醉眼朦胧瞧美人。

挺拔身姿,稚嫩国字脸,天庭饱满,耳如元宝。

剑眉如削侠气生,黑眸灿灿情脉脉。

好看的双眼皮,挺拔的悬胆鼻。

深深人中线,衬得一张方口棱角分明。

弯眼勾唇,露齿一笑,洁白闪烁。

传说中惩奸除恶安邦定国的展大侠,却原来只是一只青葱水嫩佳公子!

祈奕双目灼灼,心跳如鼓,继白玉堂惊艳之后,又一次震颤感叹:大宋美人何其多矣!

祈奕绞尽脑汁罗列辞藻,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恰当的颂赞之词,玉树临风,稍嫌文质,不足以言其凛凛侠气。

英姿勃勃,太过张扬,难表其儒雅温润。

一时之间,祈奕只恨自己学艺不精,词语贬乏,难以将一代大侠,千古美人展现人前!

憾之,惭之!

如此美人当前,祈奕心痒难耐,只想掐一掐,试试手感,心中悄悄徜徉,这样滑嫩腮颊若能捏一捏,手感定然不错吧!

白玉堂见祈奕眼神迷离,傻愣愣不搭话,轻轻一声咳嗽,折扇自祈奕耳际扫过,以示警惕。

祈奕惊醒,抬眼对上白玉堂眼底流转寒光,顿觉这样死盯人看,即便男装也很失态,瞬间腮颊羞红,直觉不好意思。忽悠悠想起人家正跟自己搭话呢,慌忙当胸抱拳,脸上浮起一抹羞惭讪笑:“不敢当,大侠客气了。”

一双染墨清水眸,笑看着白玉堂,静等着义兄与自己引荐。

展昭估计被人看惯了,并不惊讶祈奕的注目礼,不疾不徐冲着祈奕微笑一额首,径自转脸向着白玉堂,朗声笑道:“白五侠好难寻,下了帖子不管用,展某只好亲自走一趟,得罪之处望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玉堂固然飞扬跋扈,也非是非不明之人,展昭礼仪谦谦,也只得挑眉一笑拱拱手,折扇潇洒一收,指着来人道:“此乃御猫展昭展大侠,二弟上前见过。”

祈奕闻言再次抱拳,笑颜盈盈,心如鹿撞,颂词滔滔:“白玉瑞拜见展大侠,小弟久闻展大侠武功高强,急公好义,侠义为怀。今日有缘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白玉堂见祈奕笑颜如花,赞不绝口,一口江湖话甚是嘛溜,心下吃惊又着恼,他平生最见不得人恭维御猫,这人还是自己青梅,那就更恼火了,一时间桃花眼里冒寒气,举头望月,一柄折扇上下翻飞,似乎热得难耐,不动声色挡在祈奕挡身前:“月上中天,夜静更深,实在不是宴客时,私入民宅更要不得。展大人,请便罢。”

这话说得毫不不客气,这是责难又逐客了。

展昭不以为意,抱拳笑道:“展某不请自来,想来白五侠二公子不会见怪咯。”

白玉让剑眉一掀,高举了折扇,正要发话。祈奕怕他说出什么难听话,忙抢着开口:“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遑论展大侠是难得贵客雅客,主雅客来勤,展大侠光临寒舍,真乃蓬筚生辉,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岂能责怪!我义兄说的是,夜深人思静,非是宴客时,直说时机不对,并非不欢迎,还请展大侠量大海涵,切勿见责。”

白玉堂几次要插嘴:“我,我......”都被祈奕快嘴快舌掐断了。一旁恼火的呼呼扇风。

展昭却一声朗笑:“二公子好口才,好文采,展某领情了,今日冒昧打搅,改日做东答谢二公子厚谊。”

祈奕住嘴,白玉堂终于逮住机会开口:“忒拢烂懊粒共豢熳撸

展昭却不为憷,眼中一股凛凛正气:“既然白五侠此刻不方便,那我们明日晌午十字街茶楼碰面如何,展某有事请教?”

祈奕灼灼眼神打疼了白玉堂眼睛,心情颇为不爽,也不出声,只把扇儿一举,抬脚昂首进房去了。

祈奕只得冲展昭拱手作别:“大侠好走。”

展昭微笑抱拳:“打扰二公子,展某告辞。”

说话间呼啦啦一声响,展昭一招登云梯上了树梢,过了围墙,唯余笑声朗朗:“白五侠,明日午时,十字街茶楼,不见不散。”

且说祈奕送别展昭,转头回房,泡了茶,准备瓜果点心,就在游廊上摆下桌椅。心里惶然,只怕白玉堂制气不来。不想,他竟然摇摇摆摆来了。对瞎婆请安问好,礼仪谦谦,甚是周全。

两人都很给祈奕面子,白玉堂态度诚恳,瞎婆也眉开眼笑,满脸慈爱。

一家三口凭栏而坐,沐月品茶,闲话家常。

期间,祈奕兄妹不免说起开封府放告之事。

瞎婆间或也插嘴几句,大家议论一会,又闲谈几句,氛围少有和谐温馨。

只因白家事情有许多不可说,大家忙着避讳,说话不免云遮雾绕,有些词不达意,不能尽兴。

少时夜深人静,皓月中天,男女终归有别,瞎婆连打几个哈欠,白玉堂不得不起身告辞,一双眸子灿若星辰,透露他的主子心怀喜悦。

大家就此散了,各自回去安睡不提。

临睡,瞎婆忽而柔声询问祈奕:“衡儿决定了,真要上告开封府么?”

祈奕却在想着心事,纠缠自己的筹谋尚未决断:“这个,我不知道。”

瞎婆追问:“不知道?你改主意了?”

祈奕有些苦恼,有些毛躁,八王的事情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因之摇头:“唉,这到没有,只是,我目前尚未想到好法子。”

瞎婆一愣:“好法子?”

祈奕点点头:“嗯。”

“何谓好法子?”

祈奕一时眼中寒光凛冽:“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一击而中。如何才能付出最少,获利最多。要如何方能置范桐于死地,我们自己身秋毫无损!”

瞎婆闻言失笑道:“你这孩子,这是打官司是为了争论是非曲直,又不是做买卖,哪有这般斤斤计较的。”

祈奕却道:“我们处于弱势,不预先算做好打算,相好退路与救命招数,如何能成?我们眼下已经家破人亡,倘若再不步步为营,只怕会重蹈覆辙,死无葬埋了。”

瞎婆闻听这话,触动了她自己心事,自己如何不是这般呢?几十年一直就在这般亦喜亦忧,患得患失中度过。一时心酸莫名,忙着搂紧祈奕拍哄着,也平复自己心情:“快别瞎说,有干娘,有义兄,还有包大人呢,不至于啊。”

祈奕舒口气一笑,反手替瞎婆抹抹泪痕:“嗯,奶说不妨事,肯定不妨事。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也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多方打算,想着万无一失罢了。正如娘所说,不至于呢。不过,我这些天时时瞎琢磨,倒琢磨出一个办法,想请娘帮我参详参详,看看可行不可行。”

瞎婆点头:“好,你说说,我听听。”

祈奕道:“我们乃是升斗小民,范桐如今却是清贵翰林,我爹娘虽然因他而死,只是我们手里证据.....”

祈奕说这话不由叹口气,其实并非无有证据,只是拿证据拿不出手,说不出口而已。

瞎婆有所了解,因点点头:“嗯,这个我晓得,你说。”

祈奕继续道:“父母之死,事关人命,我们手里没有铁证,告了,府衙也不会受理,不能立案。玉瑞因他而伤,就更不用说了。

倒可以告他悔婚,他乃是贫贱聘妻,富贵毁亲,当可以告得准,只是,我一来不屑,且当初订婚文书在他手里,或许早毁了,纵有也不会出示与我反证。

我们手里婚书,当初县令上门替他仗势退婚,又被爹爹一气之下撕毁了。虽然可以请来当初的媒证,只可惜,以庞家势力,他们纵然来了,也奈何不得范家贼子了。

再有就是可以告他他身为养子,匿丧不哀,孝期婚嫁,两款罪行。可是他能唆使县令逼迫退婚,未必不会销毁当日收养文书。

所以,为了确保万一,我想另辟蹊径,告他窃盗之罪,将他网住,逼迫范桐不得不自己承认悔婚再娶,以及他白家养子身份之事。一步一步逼向灭亡。”

瞎婆皱眉:“窃盗?”

祈奕点头:“对,范桐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庞家赘婿,且很得庞家看重,前日他不过被人戏弄剃发,受了小小惊吓而已,已经惊动了圣驾,惹得圣驾雷霆震怒,满大街兵丁搜捕。我们要搬到他,就不能一上来就气势汹汹,须得循序渐进,这样才能蚂蚁撼树。”

其实祈奕是想到了,严世蕃倒严嵩倒之案例,想要冷水煮鱼,在不经意间置人于死地。

“蚂蚁撼树?”

“嗯!我要告他仗势强占白家传家之宝,羊脂玉龙佩,羊脂玉佩价值千金,按照大宋贼盗律法,犯要处斩手发配之罪,虽然可议可赦,范桐作为读书做官人却是斯文扫地,一败涂地了,且我还有后手,足以让他不死脱层皮。”

瞎婆闻言一愣,随即言道:“你,你应该是想敲山震虎,隔山打牛?借力打力吧?”

“是!”

祈奕点头之间忽一愣,瞅着瞎婆,狐疑顿生,瞎婆如何知道自己打算?难不成瞎婆知道什么?

“干娘?我娘生前可曾跟您透露过什么消息么?”

祈奕迷糊了,这样隐秘之事,白玉氏连女儿也没明言相告,怎么告之瞎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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