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次的出征九天新星可是云宫众难得一见的大事,所以负责大军粮草辎重的朱雀宫如临大敌一般,丝毫不敢怠慢。

“你听说了吗?这次云宫中神阶以上的星君都会随军出征。”一个苦力打扮的璞人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听说了啊!还有一半的云宫十二卫呢!声势浩大啊!”

“可这些粮草有些少啊!宫主还吩咐咱们加紧装船呢!看这架势也就大半天的光景都能装完。”

另外一个在他们旁边干活的人忽然抬起头来,神秘的对他们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大部分物资都囤在比邻虚空呢!大军到那里之后再补给一次,然后就直接奔目的地去了。”

“这事情你是咋知道的?”第一个说话的汉子低声问道,同时还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

“嗨!我跟你们说啊!我家小姑子最近在元君家小妹那里帮厨,无意间听到他们小俩口聊到的。”汉子得意洋洋得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这种不为人知的秘闻得意,还是因为小姑子在卓芸那里帮厨而得意。

果然,旁边俩个汉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拿起脖子上的破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都围拢到得意汉子跟前,其中一个羡慕地问道:“那你还知道这次这么大排场到底是去干啥呢?”

得意汉子一脸我自然知道可就是不说的神情摇了摇头。

这可把身边两个人给急坏了,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求着他快点把知道的秘闻告诉他们,他们也好再去跟别人显摆。

那得意汉子被两人奉承了一番后,终于松了口:“这次啊!是给卓家小姐的男人治手臂去的。”

此话一出,旁边的俩人都摆手摇头表示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弄这么大一支。船队,还整了那么多星君出去,就为了给蓝家那娃儿治手臂?”

另一个说:“就是啊!再说蓝家那小子手臂都断了那么久了,还能再接回来?”

得意汉子向两人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我就说不告诉你们的,说了你们又不信。你们就这点觉悟,就这点水平。不行!不跟你们说了。”

说完此话,得意汉子便要起身继续搬他的货物。

另外两人听到他的讽刺挖苦,可不干了,非要他把话解释清楚。

得意汉子再一次放下手中的货物,反问那两人道:“蓝家小子现在跟谁好上了?”

“卓家小姐啊!”

“就是啊!看着架势没多久就要拜堂成亲了。你们想想,君神家的姑爷能是断臂吗?”

“那肯定不能!必须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才可以。”

“可不是说嘛!都说君神能手眼通天,神通大的很,断了的手臂再接上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次阵仗大了些,不也就说明接手臂这事情很难嘛!”

被他这么三绕两绕的,旁边俩汉子尽然点头称是了。

“哎呀!你家小姑子好福气啊!能伺候卓家小娘子,以后你们家还不得跟着鸡犬升天啊!”

另一个也吹捧道:“就是啊!咱们璞人能通过

考核进云宫里当差已经算是福气了。就算像咱们这般做苦力的,每年春假返乡的时候连村长都要到村口来迎接。你家小姑子现在可比那村长厉害了。”

“村长算啥呀!依我看比那县老爷还要厉害。”

得意男子口中不迭的说“哪里!哪里!”可脸上却乐开了花。

就在此时,监工的呵斥声从远处传来,三个人都一缩脖子,麻溜的扛起地上的货物往船上搬去

得意男子便搬还变嘟囔着:“你个白犬族的孔二愣子,别看你现在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是个人物,等我家妮子飞黄腾达了,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秦盈站在翠微峰半山腰上的揽月台上,看着山脚下的港湾里忙的热火朝天。她侧头问身旁的林柏道:“老蛟,嘉蓝什么时候临盆啊?”

林柏一袭白衣,长发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插了一根奶白的玉簪。山间的风迎面吹动着他的长发,飘飘然如神似仙。

秦盈见他没有回答,便打趣道:“没想到,像你这样一个逍遥散人,竟然要当爹了。”

“你别编排我,我这次原本是要去的。”林柏忽然说道。

秦盈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对林柏说道:“你哪里听出我是编排你的?咱们共事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林柏见秦盈有些恼怒,便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最近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才在我面前说那样的话。”

“林柏!咱们可是一同流过血,受过难的战友,我是不会像其他小人那般说三道四的。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应该留下来。”

林柏有些讶异:“真的吗?可是有人说我这样太儿女情长了,为了自家的小事而不顾云宫的大事。”

“哪个敢这样说,我去撕烂他的嘴。生孩子是头等大事,你别在意那些宵小之辈的胡言乱语。”

林柏点了点头,然后沉默。

过了一会儿,秦盈故意找个话题说道:“老蛟,你看那几艘新遭的龙牙战舰,真是高大威武啊!比眼前这些雄牛战舰都要大而且更坚固。”

林柏嗯了一声,说道:“最近卓华为了这五艘新船可算是操碎了心。数万工匠不眠不休地改造,才勉强赶上了这出征地日子。”

“就是啊!咱们当年要是有这么强大的战舰,比邻之战也不至于打的那么狼狈。”

林柏苦笑一声,说道:“可惜了我两位哥哥,至今尸骨未寒。算了,就算接回来又能怎样?龙宫如今凋敝成这样,我要负责任。”

秦盈看着码头上的船工们如同一群蚂蚁一般不停地把补给搬上小艇,然后那些小艇再把满载地物资运送到港湾中的那些庞大的战舰上。

她拍了拍林柏的肩膀,安慰他道:“没事!龙族的事情你慢慢来!你们有雄厚的底蕴,振兴起来易如反掌,只需要多等些时日便可。那像我们白犬族,兴起也就这短短千年,虽然我最为族长殚精竭虑,也只不过勉强入流罢了。”

林柏长叹了一声:“族长不好当啊!”便一个纵跃从揽月台上跳了下去。两息之后,赤云兽载着

林柏威风凌凌地出现在秦盈面前,赤云兽呼扇着大翅膀把秦盈地裙摆吹地凌乱。

“威风不?”满脸得意的林柏怀抱着混元刀,笑盈盈地问秦盈。

秦盈正在整理被吹乱的衣裙,白了林柏一眼道:“你是怕这云宫之中有人不知道元君特许你骑飞兽巡边是吗?臭显摆的样儿!”

林柏哈哈一笑道:“你就羡慕去吧!”说完便一按赤云兽的头,一个俯冲便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德行!”秦盈边骂边笑,心中着实替这位同袍开心。

秦盈见最后一箱辎重已经运上了龙牙战舰,便施施然地离开了揽月台,下了翠微峰后穿过林间小道。原本是想直接回了朱雀宫,走到路口觉得还是去灵觉宫一趟比较好。

卓华正在玄黄镜前推演着什么,忽然意识到身后有人便立刻抽出手边的清河剑,待转身看到是秦盈后才又把剑插回了剑鞘。

“现在是越发没了规矩,想进就进,也不打声招呼。”卓华把清河剑又挂回了墙上。

“我敲了门的,你自己没听见。”秦盈吐了吐舌头,笑盈盈的跳到了玄黄镜旁。

“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现在已经是宫主了,怎么还跟当初拜师学艺那会儿一个德行呢?没个正形。”卓华嗔怪道。

卓华眼睛扫了一下秦盈,她今日身着一身淡紫色齐胸襦裙,外面不紧不松得罩了一件掐丝金边的紫色缎衣,及腰的青丝在头上梳了一个垂鬓分肖髻,上面一只朱雀金步摇格外引人注目,垂下来的三缕玉珠赞青碧绿,色泽十分讨人喜欢。娇艳的朱唇将皮肤称得分外白皙。

“今日里打扮得如此动人,可是去见你的如意郎君了?”卓华打趣道。

秦盈笑嘻嘻地在桌边坐下,纤细的手指晃动着桌子上的一只小瓷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呀!去见林柏了呀!”

卓华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你小心田嘉蓝提剑杀到你朱雀宫去。”

“来就来呗!她一个大肚婆可打不过我!”

卓华伸手打了一下那只转动瓷杯的手,将那早已晕头转向的瓷杯放回了远处。

“秦宫主,可有本奏啊?”卓华正色道。

“这儿又没有人!元上你自己说过的啊!没人的时候咱们是师徒,有人的时候咱们是君臣。”秦盈有些不满,嘟着嘴抱怨道。

“你不说的话我就请你出去了啊!”卓华威胁道。

秦盈气呼呼的一拍桌子,起身一本正经地躬身施礼道:“启奏元君,朱雀宫督办地粮草辎重装载已经完毕,五艘龙牙战舰已经满载,八艘雄牛战舰暂时还是空仓,等到比邻之境后再补充给养。”

卓华看着她说完,正好碰上抬起头来的秦盈,两人四目相对,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把差事办好了就行了。”卓华坐了下来,拿了两个杯子都倒满了水。

秦盈也欢快地坐下,毫不客气地一把把其中一杯端起来就一干而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扔在了桌子上。

“我的乾坤袋?”卓华有些吃惊,“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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