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丁平的疑问,许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以安静的苦笑:“诶,你说最近咱们是不是命里冲了太岁?怎么啥啥都不顺心呢?”

“什么冲了太岁?啥就不顺心了,你说明白点,难不成你和周天迪那小子又没谈明白,又不欢而散了?”

在冯丁平看来,许秋这个天才神探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的能力完全不值得信赖。他多次让许秋自己去完成一些人际交往方面的任务不是因为信任他,单单就是为了锻炼而已。

虽说可能会导致案情进一步陷入僵局,不过只要能将许秋的性子磨练出来,冯丁平还是愿意承担这个责任的。

他始终想让许秋早日高升,这样一来也可了却他的一块心病。

怎么说也是自己眼看着成长起来的神探,这么多年过去了,要始终都是一个小刑警,连点积蓄都存不下来,他自己也不忍心。这样的人才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不是?

这次的案子霍长峰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冯丁平和许秋参与进来,具体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清楚。

不过冯丁平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点——许秋与霍队长不对付,合不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张凤的那个案子开始,这隔阂就越来越大。

再加上目前正是全市的特殊时期,霍队长更不可能留这样的人参与这桩案子。一旦到时候二人又犯起冲,耽误案情的调查进展,他这个刑警队的大队长可真就是吃不了兜子走了。

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恐怕霍长峰也不在乎,毕竟一个小小的刑警谁敢得罪刑警队的大队长?除非是自己想不开。

可许秋是谁?那可是个性极强,又孤傲自大的神探,他可完全不在乎这些,管你谁是谁?

若不是张一偷偷打来电话通知了刘晓勇的死讯,冯丁平和许秋现在为止恐怕都不会知晓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全队上下知情者们对此都是缄默不语,没有一个人和他们透露有关一个字。

别说是一个字,就连一个拼音,一个部首都没说出来。

鉴于这种情况,冯丁平这才想起了那天那个在自己面前令许秋同众多刑警们一起吃了瘪的大学生,周天迪。

看着周天迪,他似乎瞧见了十几年前许秋的容貌。他坚信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日后定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了不起的神探。

冯丁平清楚自己的能力,要是论刑侦推理他确实挺一般的,不算太厉害。但光论识人读心,整个队中,他说第二,恐怕未必有人敢说第一。

就连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许秋,在他面前不一样也是明明白白的?要光是这么来看,霍长峰这个队长照他这个副队长就差得远。

书归正题,面对被霍长峰针对的局面,冯丁平和许秋二人展开的私下会谈中,由冯丁平提出了这样的一个主意:“令周天迪作为自己方的内线,时刻注意着警方与校方的动作,随时汇报。”

冯丁平坚信,他们双方合作的话,有两个神探共同思考,那肯定没有解不开的难题。

不过周天迪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冯丁平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察觉出了这个小子的不一般,简直和年轻的许秋如出一辙,都不是人脾气,同样的孤傲自大。

“要是想让他们二人和睦相处,甚至说联手合作,那么最重要的是一定是要先令他们两个彼此间放下心中的傲气。不然两个同样傲慢的天才聚一起,迟早会有矛盾。”

秉着早发现早解决的态度,冯丁平刻意安排许秋去同周天迪挑明他们两个的态度,并在出发现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许秋劝诫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出名已久的神探了,有的事能忍就忍,让让一个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新人,这样一来你也不丢人,没有必要非得和他一争高下不是?”

回忆起许秋那豁然开朗的态度,再望着此时此刻面露无奈之色的他,冯丁平大惑不解。

不知不觉中,他的口吻稍稍有些急躁起来:“你不是和我说肯定不和周天迪起冲突吗?你不是说一定把他给谈到点头答应为止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内线对你有多么重要,我想帮你可全指望这个内线了,你不知道吗?”

冯丁平气坏了,自己想帮许秋一把,想帮他在暗中就把这个案子给侦破了。能否实现这个目标,周天迪可是关键。没有了内线暗中调查情况,一切可都是空谈。

“你说够了没?就不能听我说两句?一下子就把我给定格住了?你知道什么啊知道?”

“我知道什么?怎么?莫不成现在闹成这样你还挺委屈?”

“委屈?我当然委屈了。副队长,我许秋看得上的人没几个,你肯定算一个。倒不是因为你多厉害,而是因为你遇事的心态与对人的态度令我感到敬佩。可是,如此值得我尊重的你,难不成也不愿意听我的解释,上来就要给我盖棺定论?你就敢肯定就是我的原因吗?”

许秋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情感奕奕,听着的冯丁平眉头微微蹙紧,似乎再纠结着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秋现在虽然对冯丁平刚才的武断行为十分厌恶,心里那良好的印象也随之大打折扣,可还是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把同周天迪的对话原封不动地重复给了冯丁平听。

这个副队长就算再怎么错了,可他还是为自己好的,这一点许秋比谁都清楚。

“什么?”

冯丁平再听了许秋的重复后脸色骤变,“你没开玩笑?这话,这话是那个周天迪说的?他就因为一个女人,就彻底放弃了自己的爱好?”

许秋耸耸肩膀,一脸的无奈,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早已做了回答。

“我的妈啊,这还是那天那个一脸得意打击我们的周天迪了吗?这才过了多久,怎么态度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呢?”冯丁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里面闹哄哄的,嗡嗡响个不停。

难道说?自己准备下得这一盘大棋,就因为周天迪这过家家似的态度转变就要满盘皆输了?不对,满盘皆输都算不上,准确地说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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