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唐钰老脸涨红神情窘迫也顾不得理会店小二,立时冲着自己对面神情尴尬的老者深深一揖,歉意道:“晚,是晚生失礼了,还请老先生千万莫怪。吞噬小说 www.tsxsw.com”

说着,唐钰又定睛偷偷朝老者身边瞄了一眼,这才确定自己眼睛没花。

你道为什么唐钰会如此惊讶?

原来,唐钰发现刚才说话那个人虽说一身上下打扮都是男子模样,可宽大的衣衫却遮不住她女子的艳美绝伦,不管从任何角度看上去,二八年华特有的娇嫩小脸,一双莹然有光的乌漆美眸传神动人,都似乎在告示别人,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这,明明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女神般的漂亮姑娘嘛!”

唐钰心中纳闷,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以他的认知,唐钰很难理解为什么古人女子出门非要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样子,难不成这是一种流行趋势吗?

以前唐钰只在书上看到有描写古代女子易钗而弁的情节,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也有机会遇到这种打扮的女子,这乍见之下,一时之间没控制好情绪,结果就很悲催地笑喷了。

那老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雨”弄的哭笑不得,但看到唐钰已经诚心认错,而且瞧唐钰眉宇间并无故意做作之嫌,就不再好意思深究,释然一笑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是老朽打扰了公子喝茶雅兴。”

听了这话,唐钰脸更红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呵呵傻笑了一下,跟在老者后面准备坐下。

可那易钗而弁的姑娘却不乐意了,一双亮晶晶美眸狠狠剜了唐钰一眼,反唇讥笑道:“我看你也是读书人,怎么喝茶恁没形象,把人家衣服都弄脏了都不晓得道歉。”

“瑶儿,不得无礼!”

老者微微皱眉,连忙冷下脸呵斥了一句。

但谁也没想到,等老者说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唐钰摸了摸鼻子只觉老脸一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能又重新起身,然后冲那女孩儿深深一揖,道:“呃……朋友,唐钰一时失态多有得罪对不起了,至于衣服,唐钰等会自然会照价赔偿。”

陈雨瑶先是一愣,待她脑瓜回复清明,唐钰那一揖已经拜了下去。

“哎呀,谁,谁让你这么做了。”

陈雨瑶禁不住吃惊地张大了眼睛,赶紧捂住嘴侧开半个娇躯,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唐钰,半晌才放下手,讶然叫道。

孰不知,古人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到了**的程度,特别是到了大明朝,礼法制度更是森严。

尽管陈雨瑶现在身上穿的是男装不假,但这也改变不了她是女孩子的事实,让她眼看着一个男人在他面前给她行礼,她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不是你刚才说要我道歉嘛!”

唐钰怔愣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看着陈雨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架势。

在后世,他这种做法叫做绅士行为,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跟一个女孩子说声对不起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的确是他弄脏了人间的衣服。

“哎呀,不管啦,懒得跟你说。”

陈雨瑶彻底被唐钰的无辜眼神打败了,神情慌乱跑到老者身边坐下。

这种见面方式委实让人有些难堪,而且自己刚刚才鲁莽冲撞了人家,唐钰也不好意思再妄想和人家和气攀谈,大家都大眼瞪小眼默不作声。

再后来,老者点的菜渐渐上齐,看到人家开始用饭,根本没有想和自己互相介绍引荐的意思,唐钰便淡了和那老者套近乎的想法。

“南人果然食不厌jing,脍不厌细,爷爷你瞧这吃食,这南人的饭竟也如此讲究。”

挑起一筷子蟠桃饭,瑶儿嘟着小嘴有些不甚愉快,又以为南人再不可能听懂她蜀地方言,说起话来便不复低声细语毫无顾忌。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我陈家世代以勤俭持家而名扬,却不曾想出了你这嘴刁的孩儿,真不知道将来把你嫁给何人才不会叫夫家笑话。”

“爷爷……!”

瑶儿姑娘两颊登时腾起一团嫣红,娇嗔在桌下蹬起金莲。

唐钰在旁边看的心中暗笑,心道,原来吃货并非只有后世独有,在大明朝也是很有市场的嘛。

谁知,瑶儿姑娘好像发现了唐钰心思一般,待瞧见唐钰嘴角微微翘起的时候突然寒下脸,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瞪着看他。

唐钰瞪大了眼睛,嘴把微张着,愕然瞧了她半晌,最后终于败在那双犀利美眸下,感觉浑身不自在,轻轻咳嗽两声,把头扭向一边。

老者心中有事,没发现自己孙女已经和同桌男子眼神交锋了一回,呷着杯中美酒,面带愁容以蜀地方言道:“瑶儿,爷爷明ri就要启程往南京,可怜你小小年纪却要承担那……”

说到这儿,老者脸sè更难看了,回头向那做小厮打扮的丫鬟道:“侍书,此去岑家不比在自家方便,你务必小心照料小姐,如有怠慢定不轻恕。”

“奴婢,奴婢知晓了。”

侍书俏脸刷地一下变的雪白,仿佛血sè一下子被抽空了,紧接着却又突然变的通红,整个身子也都起颤来。

岑家?难道他们说的是岑二娘?

呃……可能是重姓吧,松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时下足有三四十万人口,不可能只有岑二娘一家岑姓人家。

唐钰闻言连忙把头低下,心中暗自揣摩。

大概是面临离别之痛,瑶儿姑娘俏颊上已没了刚才的俏皮,不知不觉两行眼泪已忍不住滚滚落下,不顾自己是易钗而弁,轻挽老者胳膊,“爷爷,莫再说了,瑶儿舍不得您……!”

唐钰偷偷瞄了老者祖孙二人一眼。

只见老者面露不忍分别的凄苦之sè,而那名叫瑶儿的女孩也是可怜兮兮,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沾在白晰娇美粉颊上,仿佛是从肌肤下渗出,直让人我见犹怜心神摇曳。

大明朝这会可没有什么汽车、火车、轮船之类的交通工具,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人们对离别自别有一番伤感。

以前唐钰整天在飞机上满世界跑不觉得,可自从来了明朝后他总算能体会到一点这其中的意思了,比方说,现在他想从南直隶到顺天府,也就是后世的běi jing,如果是在后世,坐动车只需要几个小时,而飞机更快,听几首歌,喝杯咖啡就到了。

但大明朝的人却得先坐马车取道镇江,然后沿大运河上船一路北上,而运河上行船还有先后,贡船为先,漕船为次,官船再次,民船最后的规定。就算运气好在雨季坐上官船,这一趟折腾下来少说也得两个月。

而且,这中间还得防着各种不测发生,天知道什么地方会有天灾**;鬼晓得走到哪里人会因为生了病需要下船疗养中途耽搁……

假如你运气不好,正在路上却遇到战争或者吃了官司,好吧,以后何去何从,还能不能和家人见面那就得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反正个人意见完全不在老天爷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说,生离死别这四个字绝对不是古人弄出来吓唬自己的,而是事实存在的残酷现实。

正当唐钰犹豫不决,不知自己应不应该离开,多给这对即将留分离的祖孙一点空间时,虎头提着点心乐呵呵回来了。

“少爷,少爷买着啦!”虎头咋咋呼呼道。

“你就不能小声点。”

唐钰感觉大没面子,沉声道了一句。

虎头悻悻一笑,脸上兴致却丝毫不减,把点心放到桌上,也不管旁边还有其他人,拿出一张桑皮纸晃晃,“少爷,你瞧这是什么?”

“我哪儿知道你出去这半天都干什么了。”

唐钰一边说一边好奇拿过桑皮纸一看,眼睛先是一亮,可没过数秒,脸sè便僵滞下来。

虎头最不擅长的就是察言观sè,满脸兴奋道:“少爷,我说那老陈福记的东家太会做生意了,竟然能想出这种点心券的好办法,有了这种点心券,下次虎头再买他家点心就不用排队了,只需将这券送到他家铺子约好时间,到时自去取便是,真真是方便的紧。”

“可不是嘛!”

不知什么时候那店小二突然插了进来,笑道:“老陈福记的点心远近闻名,以前每天门口排队的人络绎不绝,他家开足马力生产仍是供不应求。”

唐钰皱了皱眉,问道:“既然是供不应求,老陈福记怎么又想出了这点心券的主意?”

店小二嘻嘻一笑,道:“公子是外地人自然不知,老陈福记家的点心经常有官府和大户插班下大订单,门面生意自然就照顾不了了。”

唐钰轻轻点头,却不知自己已经拧起了眉。

“咱们做生意的人有钱有势的大佬当然得罪不起,但是散客也是不能随意怠慢的。”

店小二见唐钰听的仔细,便讲起来也眉飞sè舞,“为了不让散客再空跑一趟,他家掌柜情急之下在收取定金之后打下了白条,允诺在指定的ri子一定交货,这才有了点心券。”

老者和那瑶儿姑娘听了店小二的话禁不住也有些好奇,侧目朝唐钰手中点心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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