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众人目光,唐钰也好奇朝门外看去。WWW.tsxsw.COM

说实话,来到大明朝也有半年多了,这还是唐钰第一次亲身体会古代人的夜生活。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这才是秦淮河畔应有的菡萏娇柔嘛,随着气氛越来越炽烈,唐钰也加入其中,渐渐生出了几分想一探明朝秦淮文化的好奇心。

当然,秦淮烟花女子文化虽然不是秦淮文化的jing髓,但它却是秦淮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秦淮花魁更是秦淮和秦淮周边地方的文人和与文人学识才智相当的ji1女们共同创造的,他们之间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构建和引领了秦淮文化繁荣兴盛的时尚cháo流。

ji1女和文人是如何扯到一起的?

原来,秦淮河以夫子庙为坐标,周边集中着府学、江南贡院和书店,是一个文教气氛相当浓厚的区域。明朝的乡试每三年举办一次,江南地区的考生届时都会集中在哪里。隔着秦淮河,走过文德桥,就是南京的旧院,及**区。

这种约定俗成的搭配,好就好在可以让两万多考生应试结束后,痛快淋漓地松懈一下自己紧张了三年的心情。

试想,江南乡试考生通常有两万之众,这样规模的消费自然拉动了“宾馆、饭店等第三产业”的跨越式发展,自然也推动了**ji1女业的繁荣和昌盛。

以赚钱为生见多识广的ji1女,无疑是应试考生指点江山、谈今论古、挥洒才华的最佳受众。考上的也罢,没考上的也罢,ji1女们的首要任务是要成为这些应试学子们的红颜知音。

激荡着浓厚文化气息的“交流”市场,也为ji1女们提出了更多的业务内容和更高的服务标准,同时为ji1女业的跨越式发展规定了突破方向。

如马湘兰这种所谓档次高的名ji,戏曲、音乐、文学、书画、围棋、焚香、茶道、厨艺等,样样jing通,说其是ji,其实在时下却被称为文化大家。

“来啦!”

“要你说,我们长了眼睛。”

“……!”

随着场面再次混乱,唐钰终于看到朱宪节口中那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樱唇噙着吟吟笑意朝大家微微颔首,在众丫鬟簇拥下款款而来。

“这就是马湘兰?秦淮河畔最牛的花魁?呃,也不怎么样嘛!”

看到女子真容,唐钰多少有些失望,尽管那女子俏美面孔娇美宛然如画,让人看过后的确双眼为之一亮,可离他心目中顶级女神还是有一点差距。

但在周围那些太学生眼中,能一睹马魁首芳容已经是很高的幸福指数了,就连有着丰富阅历的朱宪节和徐邦瑞都跟着聒噪了起来。

明朝很多男人上**,与其说去发泄,还不如说是去追逐“浪漫爱”。

毕竟他们十几岁就成婚了,在拥有三妻四妾的情况下,“xing”资源并不缺乏。反倒是这些男人娶老婆凭的是媒妁之言,很多人一生是不需要跟自己的老婆谈恋爱,也没有机会谈恋爱。

一方面有“谈恋爱”的需求,另一方面则在容貌、才艺、时尚流行上都提供了比家里的女人更好选择的情况下,难怪男人对追捧花魁之举趋之若鹜了。

从唐钰的角度来看,明代ji1女的定义一定要换算的话,公式大概是xing1工作者、名模、流行歌手、选美佳丽……的结合体。

躁动过去,马湘兰也不知去了何处,可酒楼里的人却越来越多。

唐钰纳闷了,问道:“老朱,人看也看了,怎么大家都不走?”

“走?等会马魁首还有曲子要唱呢。”

朱宪节的脸狠狠抽搐了几下,犹如后世大家伙看到外星人一般狠狠鄙视了唐钰一番。

唐钰老脸一红,很后悔自己提出了这个无知且幼稚的问题,可话说回来,对于大明朝**文化他的确一无所知嘛,不知者不为过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马湘兰的到来,徐邦瑞兴致大涨,又重新让小二上了酒菜,不过这一次三人都不再猛灌,只是细细品着酒,耐心等待花魁的表演。

唐钰没想到,大明朝的演出班子居然和后世一模一样会耍大牌,马湘兰贵为第一花魁,自然不肯轻易出场,倒是台上乐师和优伶演出格外卖力,不仅博得一片叫好,还得了不少赏钱。

“张公子犒赏五十贯……!”

“李公子有赏,白银三百两!”

“黄少爷三百五十两……!”

“……!”

唐钰听了头皮暗暗发麻,心里一个劲的称赞马湘兰聚财有数,只是半个时辰下来,打赏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细细一数只怕就有两三千两银子了。

何况,这还只是开头,等马湘兰亲自出场,唐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如打了鸡血般拼着命往里面投钱。

败家子,败家子吖!

唐钰心里苦笑摇摇头,端起酒杯正要与徐邦瑞喝酒,可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演奏声。

紧跟着,宽袖皂缘襕衫的国子监太学生们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

咋回事?

唐钰回头看去,原来马湘兰已经换下了刚才的一身素装,靓妆刻饰、长眉联娟走了出来。

唐钰愣了愣神,心中暗道:“只要是女人,果然没有不会化妆的吖。”

看那马湘兰盛装之下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真真一个jing妙世无双,令唐钰不禁想到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sè的绝世名句。

马湘兰并不过多赘述,人家的名字就是响当当的招牌,只微微欠身后,一阵清脆婉约的唱腔便朝四面传开。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yu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chun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玉贞贤弟,贤弟?”

唐钰被徐邦瑞的呼声打断思绪,回过神讪讪笑道:“徐兄请讲。”

“哦,没什么,愚兄只是看你听马魁首的曲子太出神了,所以唤你吃酒呢。”

徐邦瑞嘿嘿一乐,眸中笑意很有朱宪节的那种无耻。

望着不怀好意的朱宪节,唐钰哭笑不得。

小国公还真是心思缜密呀,自己怎么先开始就没想到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呢,如果他和朱宪节不是一类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还如此亲密。

“好说,好说!”

唐钰也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和徐邦瑞轻轻碰了一下,“徐兄,你久居南京,不知道马魁首刚才唱的是什么曲子呢?词牌名出自何处?”

徐邦瑞不想唐钰会有此一问,神sè呆了呆讪笑道:“玉贞果然问错人了,愚兄马上功夫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可对诗词一道却十分无力,不过玉贞问的也正是愚兄心中所想,到现在,愚兄也没弄明白马湘兰唱的曲子出自何处哩。”

唐钰微微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刚才那段词不是别的,正是《石头记》里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那回,宝玉梦中听过的仙子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之一,时下没有人听过那首词也是正常。

可令唐钰始终不解的是,明朝人有看过《石头记》的吗?又或者说是自己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穿越到明朝的人?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唐钰更不敢把自己知道马湘兰唱词的出处的事说出来,只好闷着头和朱宪节他们喝酒。

这时,旁边那张桌子上的太学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子chun兄,马魁首今ri唱词颇为新奇,兄台可知这曲子出自何处?”

另一人道:“愚兄也不知,莫非是马魁首新近才填的词?”

下首打横的太学生咂摸了几下嘴,赞叹道:“chun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落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不愧是秦淮花魁,连词也写的令人读后口齿留香,啧啧……”

“是秋菊被霜,不是落。”

唐钰听不过去了,黑着脸嘟囔一句。

邻桌的太学生立刻皱了皱眉,其中一人站了起来,冷笑道:“山yin胡鹏程请问这位兄台,莫非你能把马魁首刚才的唱词一句不拉背下来么?”

“那又有何难。”

唐钰嗤之以鼻,莫说是背下来,就算倒背唐钰也不是不能,要知道,上辈子就因为太祖那句话,他可是把《石头记》连看了十几遍的呢。

朱宪节闻言,顿时愣了愣,偷偷在桌下拉了一把唐钰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逞能。

可已经来不及了。

“哦!”

另一人大奇,起身肃然朝唐钰拱手,道:“兄台,常熟沈应元沈子chun这厢有礼了。”

唐钰笑着起身,也朝那人拱拱手,道:“苏州唐钰唐玉贞有礼,不知兄台有何事”

“唐钰,唐玉贞……!”

沈应元听了唐钰的名字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先是在口中默念数变,随即脸sè骤变,惊声呼道,“你就是发明了雁娘纺织机的唐玉贞贤弟吗?”

“正是唐钰。”

唐钰脸上怪怪的,心说,“什么时候我这么出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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