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叶丹都在魂不守舍,连迟钝的阿朵都发现了,借着尿遁,阿朵迅速离开房间,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你怎么了?”钟罄坐到叶丹身边。

叶丹抬眼,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容貌还是那个容貌,说话的语气也没变,那为什么声声会说她不是钟声声?如果她不是钟声声,那和他相处了十年,与他情投意合的人又是谁?

钟罄不是傻子,叶丹早上还是好好的,从烈士陵园回来以后,叶丹就这样了。

“你都听到了?”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叶丹迟疑了三秒,应是,在这件事上,他不愿糊涂。

钟罄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

两人陷入无边的沉默中,叶丹没问,他在等着钟罄说。而钟罄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穿越时空,借尸还魂,说出来,谁会信?

良久,叶丹站起来:“我出去一下。”说完了便匆匆离开了。

出门时碰到了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阿朵,阿朵见到叶丹,咳嗽一声:“谈好了?”

从小就一起长大,叶丹也没有瞒着阿朵:“没有,我出去一下。”

“去哪儿?”阿朵问。

这也问住了叶丹,他想静静的找个地方理理思绪,可出了门却发现在这里,人生不熟,无处可去。

思索片刻:“我回房间坐坐。”

开了四间房子,退了两间,还剩两间。

这天的晚饭,叶丹没有出来吃,阿朵去敲门得了一句正在睡觉的话。

“声声,你和小叶丹怎么了?”阿朵皱着眉头。

“阿朵,如果我说,我瞒着你们一件很重要的事,然后被你无意中发现了,你会怎么样?”钟罄试探着问。

“肯定会很生气啊,然后再也不理你。”

“那怎样才会原谅我呢?”钟罄追问。

阿朵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得看你瞒着我什么了。”

钟罄不说话了,心里却在想,她瞒着的这件事可大了,能捅破天。

这一夜,钟罄和叶丹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是九月七号,都得返回学校了,晚上都得上晚自习。

起了一大早,叶丹和钟罄一句话没说,钟罄几次想开口,都被叶丹给岔过话头,几次过后,到了开往军事学院的公交站牌,钟罄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送了叶丹坐上去他们学校的公交车。叶丹上车前,看着钟罄说:“你想跟我说的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

钟罄点头。

和阿朵回了学校,各自分开去收拾行李。每个宿舍有四张床,一人一张,其他三人也已经到了。

互相认识后便没了话说。

睡在钟罄对面的那个女孩是桂省的,名字叫做赵芬,长得才一米五的样子,脸型是鹅蛋脸,皮肤很白,白的她眼圈周围的小雀斑都能看的很清楚。

与钟罄头对头的是帝都本地人祁静,说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就坐在床上玩游戏。

斜对铺的是个江东的罗聪聪,是个很活泼的女孩,一直在说话。

“明天开始就是军训了,听说得训半个月呢。”

钟罄一怔,想起高中时的军训的那半个月,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吃苦她不怕,毕竟再苦也苦不过西凉国的训练营,她真正怕的是紧急集合啊,大半夜睡得正香被叫起来跑步,难受死个人。。

“帝都的紫外线特别强,很容易晒黑,你们买了防晒霜了吗?”说话的是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加入了她们的话题。

“啊!”赵芬惊呼一声,她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一脸白皮肤了,这晚上被晒黑了…她脑补了一下自己顶着一脸黑煤球的样子,简直不能忍。

“我没买,你们带了吗?”

“没带。”这是罗聪聪。

“我带了。”

众人看向钟罄,钟罄摇摇头。

“那要一起去买吗?”赵芬问。

“学校里的小卖部可能就有,我们走吧?”

“我就不去了,在宿舍歇会儿。”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钟罄不爱往脸上抹东西,也就只在天气特别干燥的时候抹抹大宝。

赵芬喝罗聪聪对视一眼,耸耸肩膀手拉手走了。

两人走后,宿舍里只剩下祁静和钟罄,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便各自整理自己的东西。

“声声。”阿朵过来了。

“嗯,你收拾完了?”钟罄问。

“收拾完了,你饿了没,我饿了。”

钟罄看看外面的天,已经有些灰暗了。

“你饿了?可是快到自习时间了。”

阿朵瞬间就垮着脸,下巴搭在钟罄肩膀上:“真的好饿。”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蛋糕。”祁静说着,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拽出一包小蛋糕。

阿朵眼睛一亮:“不介意不介意。”阿朵是真饿了,下午吃饭时声声和叶丹两人还在冷战,弄得她心情也不好,平时能吃两碗大米饭的只吃了一碗。

阿朵拆开袋子就吃,钟罄觉得不太好,祁静失笑。

“钟声声,可能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闻名已久。”

“啊?”

“啊?”

钟罄和阿朵齐齐傻眼了。

钟罄想她来帝都都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也没认识个叫祁静的啊。

“我认识安荣,安荣是我对象。”祁静说起安荣,笑意溢出眼底。

这么一说,钟罄大概能明白了。

“我是法文系的,废了好大劲儿才和你一个宿舍,说起来,我还是该谢谢你的。”祁静家境虽好,却比安家差了一大截,她和安荣在一起,是见过双方父母的,安家对她本不太满意,安荣却以钟罄为例争取到了和她订婚的权利,她很开心,对钟罄,也只有感激。

“谢谢。”这些年,钟罄从来没有特地打听过帝都这边人的生活,与她而言,她与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也许会相交,但也很短暂。

祁静笑的很温柔:“不必和我说谢谢。”

阿朵吃了两个蛋糕,觉得自己肚子总算不是空荡荡的难受了,她看看祁静又看看钟罄。

钟罄看出她的困惑,像她介绍:“这是祁静,我的室友,嗯,也是我季哥的女朋友。叶朵,我的好姐妹。”

阿朵不在闹着饿了,也就话多了起来,和祁静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直到两个学院的岔路口才分开。

法学系和英文系都是属于外语学院,教学楼挨在一起。

开学第一天需要说的话,和高中的大同小异,钟罄坐在中间,思绪却再次飞到了叶丹身上。

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按照叶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久不给她发信息,是真的生气了啊。

钟罄想,告诉他吧,告诉他以后,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吧。

钟罄手摸到了兜里的手机,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给叶丹发了个消息:“阿丹,我们见面说吧?”

信息石沉大海,直到第三天军训叶丹也没给她回信息,钟罄的心越来越沉。

军训半个月的时间,叶丹没回过她一个消息,打电话也人接,用阿朵的手机打也是。

好不容易军训完,钟罄洗了澡换了衣服准备去军事学院找叶丹,却被舍管告知有人找她。

钟罄到了楼下,楼下站着一个打扮时尚身材苗条的中年妇女,她的手,牵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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