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寒光将木板劈成两半,被激怒掠夺者首领眼睛通红喘着粗气,巨大的斧刃深深的陷入泥土,旁边的强兽人士兵眼睛中闪着恐惧望着首领,旁边垒成一堆的头颅被他劈成了肉酱。

“嗷!”指挥官仰天长啸,杂乱无章的兽人掠夺者头上的各色羽毛颤动着,只见首领纵身跳上就近一辆坦克,用肌肉虬结人大腿粗细的胳膊单手握着比他还大的战斧向前挥动。长长的坦克军队瞬间开始向敌人留下的痕迹方向全速移动。

密密麻麻的中型坦克、战车、拿着枪支身背战斧和导弹发射器的兽人们,裂开血盆大口,重重的喘着粗气带着死亡和绝望像洪水一样向前涌去。

卡米西河随着山脉蜿蜒,那里有一个河水日积月累冲击而成的三角洲地带,上百年慢慢形成的广阔的沙地,四周山丘起伏,周围静悄悄的连一只变异生物都没有,在几公里的山丘背后,无数的人类坦克和‘喀秋莎’火箭弹车埋伏在这里。

被擦拭的雪亮的炮弹和火箭弹在露着汗水和坚实肌肉的人类装弹手里填装进弹膛,也许在不久后,它们将完成这一生的使命,带着地狱的烈焰和复仇的炮火将掠夺者兽人所犯下所有肮脏的罪行,用熊熊的火焰燃烧的干干净净。

大破坏后的第一百三十年纪,四万人类部队在卡米西河三角洲重创并聚歼了掠夺者的第八军团,在当诱饵的几百名士兵死亡,全军无一伤亡,这经典战役将永远写入历史,它让掠夺者再无力侵袭人类,只能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大本营。

但是再此后的几十年内,本该快速发展的人类失去了外部的压力,却因为争夺权力、资源而再一次没落。难道是地球母亲真的已经抛弃人类了吗?

进入齐卡城的运输车辆中,车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体,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运输的是尸体,接受治疗的马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姆兰西半眯着眼睛靠着摇摇晃晃的车厢,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18名士兵因为掠夺者的突然袭击死亡45名,受伤0名。由于路途的颠簸,缺医少药,这0名受伤的士兵大半没有撑下来,望着排成一排的尸体,他们苍白年轻的面容紧闭着双眼仿佛都在沉睡。当挥动铲子抛洒下泥土掩盖时,姆兰西突然有些羡慕他们,终于可以解脱,逃脱人世间所有的悲痛和悲伤,就那么静静的躺下休息。

“好累!”姆兰西闭上眼睛向后靠着车厢上,肩膀后一阵剧痛传来,他摸了摸肩膀脸上流露出一丝烦躁,战地医生告诉他,他的肩胛骨已经粉碎性的破裂,除非去找齐卡城的那些给家族专门治疗的医生才行。他摇了摇头,这比登天还难,在战后他们这群‘诱饵’除了每人都发了一枚铁制的勋章和000g外再没人管他们,他们仿佛是被遗弃的孤儿。

“看来是时候回家了!”姆兰西手触摸到怀里温暖的金属吊坠,心里因为同伴逝去的悲伤,马上被浓浓的温暖般的感觉所替代。

“西娜,你还好吗?”他眼睛浮现出西娜俏笑倩兮的面容和她善解人意温暖人心的话语,心仿佛飞过千山万水,回到她的身边。

二个月后,马克的伤势大好,已经能在安装假肢下艰难的行走。他们归乡思切准备了一周,带上很多的特产物资,一路上马克喜笑颜开的述说西娜姐姐看到后肯定会很高兴,见马克的样子,姆兰西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他不由摸了摸身后的背包,里面装有西娜最喜欢吃的砂糖馒头。

眼前有浮现出西娜吃砂糖馒头的样子,嘴角馒头渣欣喜和幸福的表情,那时候他只想静静的守护在她的身边直到永远。

离齐卡城一百公里外的米兹卡山脉中,一辆装甲车碾着四射飞溅的碎石快速颠簸的行驶在山脉之间。天空中厚厚的乌云压了下来,让人喘不过起来,山间凛冽的风呼呼的吹着,枯死的树木缝隙传出类似人类呜呜的哭声,一种不详的感觉让扒在窗户上看的马克心中升起。

他们居住的无名小村庄坐落在米兹卡山脉里,他们都是为了逃避变异生物以及掠夺者追杀的难民,三十多年来大家一直生活在里面,这里的地形复杂,小村庄坐落在山脉里的一个葫芦谷中,只要封死葫芦口,一般变异生物是进不来的。

他们依靠着复杂的地形连续逃过了几次变异生物的侵袭,就在装甲车行驶到谷外的时候,姆兰西突然闻到了木头燃烧浓烟的味道,连忙打开顶盖,令他眼角迸裂的是谷中居然冒出了大量的浓烟。

他心神不宁起来,摸了摸手中的枪械,纵身钻出了装甲车跳下,连续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抵消冲击力,不顾手上脸上被尖锐滚动的碎石划了几条大口涌出鲜血,他闪动着身形疯狂的向谷口跑去。

“西娜,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姆兰西眼睛闪着焦急的目光,狂风呼啸的在耳边划过,四周的景物疯狂的后退着,心脏因为体内原力的运转,剧烈的跳动仿佛要爆炸一般。

“兽人!”葫芦谷口中闪过兽人巨大的身影,姆兰西心中仿佛要炸裂似得,他知道村子里就那么一点防御力量,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他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三分。

浓烟中夹杂着火气的味道让姆兰西肺里火辣辣的疼痛,村子里现在已经变成火海,兽人特有的笑声在谷内回荡,夹杂着村民们的惨叫和呼救声。谷前的那些隐藏的藤蔓能看出是被利器看断的,村里的几个民兵眼神中带着惊恐倒在血泊里,有个被人用巨力劈成了两半,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人类!”兽人喉咙里模拟人的声音在姆兰西耳边响起,只见一个浑身是污泥的兽人手持着满是血迹的巨斧,浑身的盔甲破朽不堪沾满了大量的污血,露出结实的肌肉,胡乱的斜跨着的步枪在身后摇摇晃晃,它刚才村口的老莫卡的房间里走出来,血盆大口里咀嚼着一只人的大腿。

看见姆兰西,它眼睛露出嗜血的目光,丢掉手中的啃了几口的大腿,拔出巨斧大步的狂奔上来。它兴奋的用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令它有些奇怪的是,前面这个人类居然没有半丝的恐惧或者拔腿就跑,而是拔出一把在他看来是小匕首的武器戒备着。

“人类,死!”嗜血兽人拿着巨斧举过头顶,准备将前面这个人类砍成两半,就像屋里的那些人类一样。它几乎能预见劈开人体瞬间的灿烂,眼睛兴奋的变成猩红的颜色。突然一阵风吹来,让它的脑袋清醒一下,为什么平时很轻便的武器变得沉重起来,为什么能看到天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姆兰西根本就没有看眼前这只兽人士兵,他顺手切掉它的脑袋,急速的向家里奔去。村庄里充满了死亡和绝望,几个村民被两个兽人赶了出来,一个落后的村民被大步赶上的兽人砍掉了脑袋,那只兽人仿佛饿急了一样抱着血液狂涌的脖子吸起来。

“死!”大剑隐隐约约透露出淡淡的光芒,姆兰西身形闪动,快速的抢过去避过逃跑的村民,将大剑送入追击过来兽人的胸膛之中,随即抽出然后想吸血的兽人砍去。

解决掉两只兽人,姆兰西拉着其中一个村民吼道:“西娜呢?”

“她好像开始的时候逃进了房间里,后来我们就不知道了!”一个村民怯生生的说道。风声涌动,他抬头已经看不见姆兰西的身影。

马克眼睁睁的看着姆兰西狂奔进谷口,回来时候欣喜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他满脸流着泪狂吼着驾驶员开着装甲车冲过去,自己忍着腿脚不变怕上装甲车顶,操作起机枪。装甲车改变了速度呼啸的在崎岖的道路上奔驰着。

他们冲进了谷口,已经能看到残墙断壁,房屋上冒着浓浓的黑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打在脸上,他用手一摸,下雨了?慢慢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是大自然在清理着杀戮后的战场。

村子里已经看不到兽人了,几具兽人巨大的尸体被愤怒的村民们用武器砍成了肉酱,几个大妈坐着地上抱着自己的亲人哭喊着,哀嚎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酸。

马克被同伴扶着,手拿着冲锋枪绕过毁坏的房屋,警戒着向村子里摸了过去,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西娜!”马克眼皮一跳,挣脱同伴的手,连滚带爬的赶了过去。雨点密密麻麻的迷住了他的视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队长静静的站在西娜的尸体边,任凭雨水密密麻麻的打在身上形成淡淡的雨雾。

院子里还有两名兽人被砍成几块的尸体,血水慢慢染红了地面,雨滴打在上面形成朵朵美丽的红花。

马克全身湿透静静的靠坐在门口,他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立即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面,他从小就是孤儿,很多时候都靠村民们的施舍才活那么大,西娜姐姐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但是现在面对着冰冷的尸体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后来才知道那些兽人不过是战场上逃下来的,到这个村庄完全是意外,但就是这样的意外毁了很多幸福的家庭、恋人。很快四散的村民又回到了村里,看到马克这样子又是一阵唏嘘,遇难的村民都被大家埋到了谷内。

西娜被姆兰西埋在谷内的小山坡上,那里能看的到谷内所有的景物。马克不知道姆兰西在西娜的坟前待了好久,一天、两天、或许是一周。当他憔悴的脸颊出现在马克面前的时候,他知道队长已经渡过了自己的心结。真的渡过了么?不知道!虽然他们又回到了齐卡城,但是本来就面无表情的姆兰西再也没有笑容。

马克连续咳嗽了几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卡莉娜连忙上前给他倒了杯水,锤了锤背。马克舒服了点满含深意的对幼小的卡琳娜说道:“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没到来,小姐你以后一定要珍惜眼前人啊!”

卡琳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洁白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旁边的伊利亚已经哭成一团泪人。张卫越发尊重这个从生死搏斗活下来的教官,他叹了口气,伸手将两女都搂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pda传出消息:默契罗诺夫已经到达马拉奇戈壁沙漠的边缘。

(不知道这几节写的好不好,这几天绞尽脑汁,所以速度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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