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被自己连累了,看着同样绑在石柱上的白笙,她道:“白笙师兄,对不起连累你了。”

“无事。”白笙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花无芽丧气地垂下头,道:“可我有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害死谁?”

“无芽,害死他的只是他自己的贪念,他不愿放下贪念,命丧黄泉,那也是他自找的。”

“即便如此,若每次受伤的都是我,那该让我如何是好?”

花无芽还是很沮丧,不过才几天而已,她所遇到的事就一件比一件多,一件比一件大。以往的时候,即便天海宗的师兄弟对她再不待见,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这样,用自己的命陷自己与不义中。想起杨开所说的那番话,花无芽只觉得心塞。

“无芽。”白笙轻声地喊道。

花无芽侧头看向他,他面具下的眼宠溺地看着她,说:“有我在,定保你今世无忧。”

有我在,定保你今世无忧。

这一句话,仍谁听都会感动一番。也任谁一听都知道,对自己说此话的人肯定对自己有着一番不一样的情义。可沮丧的花无芽没听出这句话的真意,只是紧皱着眉,小声说道。

“白笙师兄,谢谢你的好意。可你比我还弱,有什么事的话,你先自保别管我。”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雷得白笙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白笙得意忘形了,他忘了自己在天海宗的设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废材美男?可是,就算这设定没设定好,自己说那么句话的时候,为何花无芽不敢动一番?

你比我还弱……

白笙的自尊心受创了,这根本和想好的不一样。

白笙是那么的沮丧,练武场的另一边四大长老浩浩荡荡地带着天海宗的弟子们到来,其中还有被绑住的温华,温如玉,念画三人。

弟子将他们三人绑在一边的石柱上,四大长老站在台下,先说话的是秦云。

“花无芽,你刺杀龙傲未遂,反而杀害杨开,你可认罪?”

“秦长老,无芽并没有杀害二师兄。”

“狡辩!我们明明就看到你们两个人在龙傲寝室的,若不是我们去得早想必龙傲师弟此时已遭你毒手!”台下一弟子大声叫嚣。

“没错,就是!”

“花无芽,我们亲眼看到你杀了二师兄你还想狡辩什么?!”

“长老,像花无芽这种罪人天海宗不能再留!”

台下的弟子们情绪都异常地激动,花无芽抿着唇一语不发,台下的人都已经认定她就是凶手,现在解释再多也只会被当成是掩饰。

花无芽望了一圈台下的人,在最后面看到了池非鸣。

池非鸣的眼里没有失望,只有无可奈何,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怀疑过花无芽丝毫。而他的无可奈何不过是怨自己救不了花无芽。

有此师兄,花无芽此生也算无憾。

伍星摇了摇头,叹气道:“花无芽,若你告知我们漓渊的下落,我们可以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花无芽摇头,漓渊的下落连与她同行的温华都不知,她不过认识漓渊七天又怎么可能知道行踪?

“她是想庇护漓渊这个杀人凶手!”

“漓渊一定会再回来救她的!”

“杀了花无芽,替二师兄报仇!”

花无芽的一个小动作,又惹起了台下弟子的众怒,花无芽即便她说或不说,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她死。

看了看身边被自己连累的几人,花无芽很是愧疚,“白笙师兄,温华师弟,如玉师兄,念画师妹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

“无芽,被你连累是一种幸福。”白笙很不要脸地说。

温华三人很鄙视地看着他,讨好也不须讨好到这份上。看看,花无芽听到他这句拍马屁的话,柳眉紧锁的模样多让人心疼,她心里在想着:“果然,他们都认为是我连累了他们。”

“无芽姑娘,无事的,我昨日算了一卦,今日咱们有高人相助,死不了的。”温如玉开心地说道。

台下的秦云听力很好听到了温如玉这句话,她冷冷一笑,道:“有高人相助,我倒是要看看,是否真的如你所说,你们今天都死不了。来人!给我放桃木枝!”

“是!”弟子齐声呼。

很快就有不少的弟子将捆好的干桃木枝放在了他们五人的身边。见身边的桃木枝越来越多,花无芽一惊。难道是想烧死他们?!

“秦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还不知他们是不是杀害弟子们的凶手,怎可现在就这样将他们烧死?”梧桐惊讶地问道。

杨开的死对秦云的打击很大,杨开是她最为用心教导的弟子,但是,杨开已死,杀害她爱徒的人就在眼前,怎能不杀?怎能不替爱徒报仇?!

“梧桐师妹,这么多弟子都说是花无芽杀了杨开的,若是一个人,那么也许可以是诬陷,但这么多人难道都会诬陷她不可?!”

“可是,温华他们无罪啊!”梧桐说道,秦云转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执意道:“上桃木,烧妖孽!”

“梧桐师妹,你就别管她了。”伍星好心地将她拉到了一边。

可梧桐还是不服,她道:“错都在花无芽身上,温华他们根本就是被连累的,伍星师兄,你也知道弟子现在都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是误杀了他人这可如何是好?”

“这道理我自然是懂,只是刚才温如玉说起的那句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梧桐师妹你就先静观其变。”

“伍星师兄,你这让我怎么静观其变,都要出人命了!”

“淡定,淡定。”伍星拍着梧桐的肩膀说道,梧桐见他不慌不急的样子只能在一边跺脚干着急。

花无芽他们身边围上了几层厚厚的桃木枝,花无芽看着这些桃木咽了口口水,这桃木要是着火可是真的不得了啊!

她颤巍巍地看向秦云,问:“秦长老,我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可不可以换个死法?我怕烫。”

秦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花无芽沮丧地垂下头,连死法都不能选,同门一场要不要这么无情?

一旁的白笙又抓住了安慰她的机会,趁机道:“无芽,不怕。有我在,定保你今世无忧。”

这句话都说了两次,花无芽十分动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谢谢白笙师兄的好意。”

白笙很高兴,他这句话总算得到了回报。

台下秦云手中已经拿着弟子递来的火把,她走到桃木前,问:“你们五人可有什么遗言?”

“遗言倒是说不上,只是秦长老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温如玉说。

秦云挑了挑眉,冷冷问:“赌什么?”

“若你杀不了我们,就让我们带无芽姑娘离开天海宗。”

“不行!”还容不得秦云先开口,花无芽就先开口了。“如玉师弟,我是师父从外面捡回来的,要是没有师父我早就死了。我花无芽生是天海宗的人,死也是天海宗的鬼。所以,你不可拿我来打赌。”

温如玉的脸色一黑,花无芽说这句话可是很认真的,但他也是一番好意,通过这件事就知道天海宗里根本就没人希望有花无芽这个人的存在,可她却执意要在此留着。

“花无芽不愿随你走,这赌倒是可惜了。”秦云说完,将火把扔进了桃木堆中。

“啪――啪――”的声音在桃木中响起,很快桃木就烧了起来。

忽得,一个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传来。

“勿烧,留人!”

人未到,声先到。

念画听到那声音,悄悄地施了一个仙决,将湖中的水引来浇灭了烧起的桃木枝。

“是施的法?!”有人惊讶地问道。

“是漓渊回来救他们了吗?”

众人慌张地张望着四周,只见三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花无芽他们面前,见到那三人,台下的弟子一惊,跪下齐声喊道。

“弟子参见宗主,执法掌门。”

台上这三个人在天海宗里谁都不陌生,在其中的白发苍苍的正是天海宗的第十八代宗主,而站在一旁拥有白发少年颜的人正是执法掌门,花无芽的师父,还有一个就是受伤了的龙傲。

这三人同时出现在这,给所有的人都带来了很大的惊吓,惟独温如玉,念画、温华、白笙几人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宗里的刑罚大大小小不是都应该由我执法掌门执行的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默柏淡淡地问。语气中的威严让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台下的四大长老们,将头低得下下的,伍星说道:“回执法掌门事情有些突然,我等是无法才行刑的。”

“那伍星长老你说说,是什么事让你们擅自用权要用火刑烧死我徒儿?”

“执法掌门。”秦云站出来说道。“花无芽因妒恨同门师兄的冷落,雇凶杀害宗内弟子三十多名。还杀害了杨开,同门相残之罪足以用火刑烧死花无芽。”

“秦云,这怎么和老道听到的不一样?”宗主海松子了苍白又长的胡子道。他看向了站在身边的龙傲,龙傲轻轻地点了点头,向前一步道。

“杀死三十多个师兄师姐的人不是漓渊,而是抓走漓渊的三人。”

“什么?!漓渊被抓走了!”

台下的弟子惊愕地看向龙傲,其中有弟子不服地说。

“就算杀人的不是漓渊,那二师兄的死花无芽逃不了责任。”

听到这话,龙傲眼里闪过一丝的冰冷,他居高临下的说:“杨开的死花师姐是逃不了责任,因为她没有阻止杨开的自尽。杨开本想杀我嫁祸花师姐,谁知他这计划居然被花师姐阻止,再有弟子听声音来我房,他为嫁祸居然用自己的性命来做代价,实在是愚蠢!”

台下的弟子听到龙傲这话又是震撼又是无语,弟子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有人大声说。

“龙傲的话不能信!他和花无芽关系非比寻常,说不定这话是来欺骗我们的!”

“没错,紫竹林里的师兄弟们都被挖心而死,唯独龙傲没死,定是他们计划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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