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凤英从来没问过白笙,你为什么那么爱她?她凭什么让你用生命去爱她?

“帝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般若,我为什么会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我也不知,我也曾去找你为什么会失去关于阿若的记忆。我当初还想,你要是恢复了关于阿若的记忆,或许就会理解白笙对花无芽的感情,这样,你也不会再对白笙一片痴心。”

凤英低着头,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关于般若的记忆她脑海里一点都找不到,可是听到般若这个名字,她不知道为何觉得好伤心,感觉有着一个无名的漩涡在一点点地将她拉到黑暗中。

“帝父,你告诉我,关于白笙和般若的事,告诉我,我那些不见了的记忆。”

“英儿,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强多了。”

“帝父,请你告诉我!”凤英大声说道。

西山帝君又叹气了,想想自己都这么大年纪了,后辈们感情的事跟一团麻一样乱,若是自己那天走了该如何是好?

“白笙本是半仙半妖的孽种,他一直被他的父亲囚禁在家里密室中用净仙水浸泡。白笙与阿若相遇那年,正是魔界大势侵入仙界之时,那时边疆战乱不断,无数将士死在妖魔之手。阿若做为仙界的第一女将也前往了边疆,在那场战乱中,白笙的父亲战死,阿若发现了在地下室的白笙。”

说起这些往事,西山帝君不由地有些怀念。

“阿若带白笙来我这时,被我狠狠打了一顿。本是半仙半妖的孽种死了就好,何必费心思去救。可是阿若就是死心眼,非要我救。我敌不过她,也就救了白笙。那时候的白笙不过十三四岁,因为长期浸泡净仙水的缘故,皮肤白得连体内的血管都看得到。那时的你不过十岁,见到白笙的时候还被吓哭过,也囔囔着让阿若把白笙扔出去。但是阿若这人,她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得了。但是,那时候的白笙也不领她情,老是咬的阿若全身是伤。那时候,我想白笙其实很恨救了他的阿若。”

说道着,西山帝君又长叹了一气。

“白笙起初对谁都不友善,见谁打死,谁靠近就咬谁。我曾经也被他激怒过,想一掌拍死他的。可是都被阿若阻止了。后来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阿若是怎么改变了他,不愿亲近人的白笙会打招呼,会道歉了。只是从那起,他依赖了阿若。阿若在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只是阿若那是是天界的女将,每日都要阅兵的,自然不会带着他这半仙半妖的人出现在其他仙人的眼里。慢慢地只要阿若不在,白笙就变得暴躁了。阿若也不愿见他过起这见不得人的日子,就让我帮忙用她身上的血换掉白笙身上一半的妖血,也正因如此,白笙才成为了真正的仙人,成了阿若的徒弟。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白笙才喜欢上了阿若。所以,阿若成为鬼奴化名为花无芽,忘了前尘往事,他也一直守着。”

“为什么我会忘了这些事的?要是我没忘的话,那该多好?”凤英掩面而泣,她当初一直以为自己身为帝君之女,这么高贵的身份,花无芽那个小鬼奴压根就不可能比得过她的。可是她输了,输在了四万年前。

若没有忘记那段往事,她现在也不必那么辛苦!

“帝父,我真的很喜欢白笙。”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说。

西山帝君怜惜地看着她,伸手想去安慰一番,但是又收回了手。感情这事,即便他插手又能如何?四万多年前没斩断的情根,四万年后早已长得更粗壮了。

“英儿,仙界不止白笙一人。”

“我知道,可是……”凤英的声音哽咽在了喉咙中,天下仙人这么多,可是若不是白笙的话,她谁都不爱。

“帝父,般若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概是个笨蛋吧。”帝君叹道。“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那样笨的仙人,别人对她好,她就对他人更好。他人对她差,她也一样对别人好。在她的眼里,所有的人仿佛都是一样的。你小时候也很喜欢她,还说长大要学她那样,我当初还真怕你学她。要是这样,我的闺女不是成了个大笨蛋。”

西山帝君打趣地说道,听到他这话,凤英脑海里想象到自己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和西山帝君那担心的表情,不由地觉得有些好笑。

“那帝父现在是不是很庆幸我没长成般若那个样子?”

西山帝君摇了摇头,说:“不是,有一点你和她长得很像。”

“那点?”

“你和她一样很坚强,阿若不管受到多大的打击都能自己坚强起来,而你也一样,你渡了两次天劫,浴火重生了两次,我多怕你会控制不了自己身上的灵力走火入魔。可你做到了,自己一个人挺下来了。我当初还在想,你要是没挺下来,我该怎么办?”西山帝君的话中有着一丝的恐惧。

凤英一愣,她的心里一直装着的人都是白笙,却忘了自己的帝父。在白笙一次一次拒绝她的爱意时,唯有西山帝君一直都在担心她。

想到自己的不孝,凤英的眼眶又再次一红,扑到西山帝君的怀里。

“帝父,对不起。”

西山帝君慈祥地抱住凤英,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父女间说什么对不起,为父也曾年轻过,知道喜欢人的感觉。只是,帝父那时候没有你们这么辛苦。还有白笙,他若真的为了花无芽而送了自己的命,那该如何是好?”

提到白笙,凤英又觉得心在微微地抽痛。虽然知道了白笙与花无芽的往事,但是,若他们无事相爱在一起便好,可当下的白笙是用生命在爱花无芽,而花无芽什么也不知。

翌日,迎来了梅雨时节的天海宗一大早开始天空便灰蒙蒙的。

洗漱好的花无芽,便开始前往灵兽园。

来到灵兽园时,只见竹屋前紫纹白虎正在欺负白球,它粗大的尾巴猛地扫向白球,小巧的白球灵活地躲过了紫纹白虎的攻击,可是紫纹白虎不甘示弱,又猛地扑了上去。

这猛虎扑食的动作把花无芽吓了一跳,她惊呼,“紫纹白虎,你给我住手!”

紫纹白虎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圆溜溜的眼疑虑地看着花无芽眨了眨,它这眼神在问:“大清早,你大呼小叫地干什么?”

花无芽没读懂它的眼神,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问:“小紫,你说你为什么要欺负白球?!”

欺负?

紫纹白虎看了看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白球。眼前一亮,原来她是以为自己在欺负那只小狐狸?开玩笑,它们两只灵兽在切磋,她不懂就算了,还在乱冤枉兽。

紫纹白虎很不开心地扭过头,一个人走到树下,优雅地趴好。然后,白球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狗腿地讨好紫纹白虎。

花无芽被两只无视了,可她找不到被无视的理由,心里很是疑惑,迈开脚步走过去准备问个清楚,身后传来了龙傲那熟悉的声音。

“那只老虎和小狐狸在切磋,不是欺负。”

花无芽回过头,狐疑地瞧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懂兽语。”龙傲这话说得可骄傲了。

花无芽无语了。

与龙傲同行来的还有池非鸣,池非鸣走到花无芽的面前,笑道:“无芽,今日起龙傲就是我和你的师弟。昨日,师父收了他为徒。”

“什么?我师父收了你为徒?!”

“是的,无芽师姐。”龙傲恭敬地喊道,眼里有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笑意。

“哈哈……”花无芽开心地笑了,走到龙傲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太好了,我也终于有师弟了。龙傲师弟,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罩着你的。”

龙傲听到这话脸猛地一黑,“无芽师姐,你貌似是天海宗最差的弟子。”

这痛楚被人戳中了,花无芽立刻如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起来。

“我只是法术差点,我体术还是可以的。”

“中和起来就差了。”

龙傲一句话又一句话地戳到花无芽的痛苦,她很生气,鼓着脸颊却说不出骂人的话,瞧她快憋出内伤的样子,龙傲笑说:“无芽师姐,我说的是实话,你生什么气?”

“你这算哪门子的实话?!”

“本来就是。不过,师姐你虽然差了点,那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如何?”

花无芽被他这问愣住了,她眨着杏眼看着龙傲。

“来打声招呼便好,龙傲师弟,你也该去做你今日的功课了。”

池非鸣有些心塞,刚才龙傲说要保护花无芽的时候,自己听在耳里很是刺耳,自己保护了十多年的师妹,怎么是你说想保护就保护的?

他看了看花无芽,嘱咐道:“无芽,今日可能会有雨,要好好照顾灵兽园中的灵兽,别让它们淋雨感冒了。”

花无芽点了点头,池非鸣又叮嘱了几句才和龙傲离去。

果然,如池非鸣所说,半个时辰之后天空便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被细雨浇灌的灵兽园很美,奇花在细雨中开得更娇艳,树木的叶子更加地嫩绿。灵兽园中大大小小的灵兽们都在自己的窝里窝成了一团睡觉。

四周很安静,只有细雨敲向万物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花无芽坐在竹屋的屋檐下,倾听着那细雨的声音,很是安逸。

忽得,空气中有一股异香夹着妖气,花无芽也是修道之人,这么浓郁的妖气闻不到她真是白活了。

她站了起来,张望着四周。原本在睡觉的紫纹白虎和白球也闻到了这股妖气也醒了过来,警惕地看向四周。

哒――哒――

诡异的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花无芽一惊,往一侧看去。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袍子带着面具的人在那处出现。

这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妖气,其中还有一股血腥的的味道。

花无芽皱了皱眉,昨日才听说最近有妖魔灭修真门派之说,今日居然就遇到妖魔。难道天海宗其他的地方也有妖魔侵袭吗?

她走到门旁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扫帚,因为天海宗有同门不能自相残杀的规矩,若不是练武期间是不可以佩戴剑的。花无芽因为是来灵兽园照看灵兽的,所以自然也不能带武器。眼前有妖魔来袭了,她只好拿扫帚来防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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