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皮肤很白，却不是妖孽那般的白，明明白里透红却格外吓人，模样很美，却不是妖孽那种惑人的美，而是美女的美。
不同于妖孽给人的错觉，也不同于礼陌仇给人的遐想，而是分分明明，理所当然，他就该是个女的！
若不是相信自己没有退化到男女不分的地步，若不是他开口后冷寂低沉的声音，若不是一向对女子温文儒雅的禾大楼主对其怒目而视，若不是……
莫如影真想以为她是女的，他开口时莫如影就有一种感觉，杨过给小龙女配音了……
不过……
名字很有艺术！
“花暗彼？你为什么不干脆连姓也改了，就叫彼岸花？”
坐在一旁喝茶的禾大楼主不屑的喃，似乎这名字是主人自己改的，而且他对此很是不满。
“禾大楼主好雅兴，竟有闲心管起在下来了？”
“花无缺！有本事我们再打一场，莫要顶着这副嘴脸用这般恶心的口气和本尊说话！”
禾大楼主说话的同时莫如影刚入口的茶不幸喷出，不过并没有打断禾某人的谈话，想来是莫如影的影响远远没有红衣男子给他的来的大。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
这个名字似乎更有艺术！不知道放到那个世界会不会被人砸……不过瞧那摸样该是没人敢的。
“本只是来看看小姐，现下看来，小姐需由在下来照顾才是。”
红衣男子一口一个在下，不仅扎得禾大楼主耳朵疼，莫如影也觉得有些受罪，他怎么就不像其他人那般找个模棱两可的自称？至少别这么直接的说自己是个男的……
“说得像是自己多会照顾人似的，半夜起来若是看到你，非吓死不可！”
两人你来我往，个个不堪示弱，私下已是狂风骤雨，明面上却还是风平浪静，谁也没向谁动手。
花暗彼火红的身影如同鬼魅，即便是在青天白日也无法完全捕获他的行踪。前一刻还见他在那处无所事事，后一刻他便可以在另一处招兵买马……
莫如影得视线暂时被这身红衣引了去，同样喜欢红色，同样秀美如斯，他却比君孑更能吸引莫如影的目光。
所谓转移视线也不过如此，看着一个人想着另一个，做着这件事想着另一件事……
莫如影啊莫如影……
花暗彼火红的身影往马车的另一旁一坐，与一向墨发青衫的禾上卿一起……给人一种错觉，特别是他俩不争不吵的时候……
“你这是要去哪？”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冷笑。莫如影这才知道说起话来幸灾乐祸的禾大楼主也是会冷笑的。
“在下便是有再多空闲也不会自找麻烦，只是车上的，不只是你。”
“小姐都没发话，你急什么？”
“急？”花暗彼觉得好笑，便没有忍住，轻笑出声：“你我相知这么些年，可曾见过在下急过？”
冷静得如同看惯了生死，看惯了哀痛，看惯了残忍的彼岸娇花，幽冥刑判花暗彼从来都是安若泰山的，也从来没见他焦急过。就好像先前从不展露笑颜的夜残魂，让人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是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
那般的，不容质疑。
“那一次……”禾大楼主正想反驳，可又戛然而止，把脸转向前方，不再言语。
再然后……
便是短暂的停战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莫如影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发色如焰衫似火……”
显然，这话还没说完。往往只喃了这么一句便被花暗彼一个漠然带笑的眼神给吓得禁了声。
“发色如焰衫胜火……”闲来无事莫如影意有所指地轻喃。
“心颜似墨情本缺，颤问谁人绝如此，幽冥刑判花无缺。”
闲来无事，禾大楼主意有所指地接话。
“花无缺？”再一次听到莫如影忍不住浅笑出声，这么有艺术的名字为何还要改？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小姐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许多年了，少说也有三十多年了，也不知是那里修来的妖孽混入我教，不生不死，不老不灭的。”
笑容，轻易绽开：“妖孽？”花暗彼头一次听到禾上卿这般形容他，有些诧异，有些惊喜，有些……好笑。
妖孽这般的词在寻常人家鲜有提到，纵使提到也多在神话之中或是诬陷某些形迹可疑之人，但从来没有人将一个名遍江湖之人称为妖孽，也没有那个人喜欢被他人称为妖孽，特别是男人。可偏偏，有些不是人的人，从来不介意这些，只是在莫如影之前，人人都用魔来形容他们。
“儿时无心深究，可如今想来自我见到你以来你便这副模样，没有丝毫变化，你说你不是妖是什么？”
花暗彼再笑：“楼主所言即是。”
花暗彼这么一说，禾大楼主便有些接不上话了，轻哼了一声便将俊脸别向他处，意在不再理会某人。
路上碰见两个人，一个受了重伤，一个浑身是血，可瞧不出到底哪里受了伤。那人匆匆劫下了莫如影的马车，看也不看两位车夫便对着车里的莫如影道：“这位公子，我兄身受重伤，急需救治，虽有些冒昧，却恳请公子顺道送我兄一程，在下感激不尽！”
若这车里的是只妖孽，这两个车夫当真回“送他们一程”，只是这莫如影的习性还没被他们摸清，并不敢轻举妄动。
她探身欲往外看，有人为她扶起帘子。黑漆漆的眸子望向路旁半死不活的人，思了一小会儿，才淡淡地说了声：“上来吧。”
男子连忙道谢，两车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无奈，这小姐的性子太难叫人捉摸了。
这血的味道太浓，莫如影有些晕，或许是太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情景，皱了皱眉：“我要骑马。”
“公子……”禾上卿并不想同意，大概因为她嗜睡的习惯吧。
没事儿。莫如影急急钻出了马车：“岸比，你随我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