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九声心跳
宋栀栀半眯着眼, 打量着江影的面庞。
她的视线很模糊，惟有他的那双红眸漾着勾魂摄魄的光。
宋栀栀身体深处的疼痛已减缓了很多，她揽着江影的脖子, 低下头，埋进他的胸口。
“。”她低低说了句。
江影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宋栀栀觉得自己的腰被他紧紧箍着, 快呼吸不能。
她拍了下江影冰凉的手臂，催他：“松点。”
江影站定原地, 手背的力度松了三分。
宋栀栀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奇怪, 而且她很想睡觉, 是让江影抱着她睡觉似乎更奇怪。
全身下依旧透着隐隐的疼痛, 不剧烈, 宋栀栀尽力让自己忽略这痛感。
终究是困意战胜了疼痛，宋栀栀悠悠打了个哈欠。
她困。
自穿越之后, 她的作息倒是养了不少，基本天黑没多久就睡觉。
江影侧过头问她, 微暖的气息落她耳侧，仿佛晚风拂过。
“睡觉？”他低声问。
宋栀栀还未回答他, 便被他打横抱起，放到了床。
这个过程中, 他还不忘紧紧揽着他的腰。
他体内苏醒过来的朔月蛊虫远离了点点婆娑花的气息，便又开始躁动起来。
宋栀栀身体缩，皱起眉头。
江影的身体就远离了点点，便又痛了起来。
这朔月蛊虫就跟有病似的。
宋栀栀的手无力地拉着江影的袖子。
江影俯身躺了下来, 宋栀栀背后凉，他就躺她身后。
宋栀栀背对着他，整个人被他抱了怀里。
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 丝缝隙没有留。
宋栀栀只身着件薄薄的内裙，方才因疼痛过度，所以渗出薄汗来，微微浸湿了衣衫。
略湿的软白布料贴她的肩头，隐隐描摹出骨骼的走来，极惑人。
江影的眸光微闪，别开了目光。
宋栀栀躺他怀里，已经减缓了的疼痛，远不及她现的紧张感来得存感强烈。
虽然平时她很喜欢接近江影，他们两人真的同床共枕，只有那次……
她低头看着江影环抱着她腰的手，两只手掌交叉着落他自己的小臂，未曾触碰她肌肤半分，浮凸的指骨配苍白的肤色，宛如艺术品。
宋栀栀扯着面前的被子，手指无意识绞着锦被柔软的衣角。
奇怪，突然间，睡意全无。
宋栀栀的身体僵硬，她不敢动。
江影她的距离极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短促的呼吸。
她很紧张。
江影垂眸看着宋栀栀的后颈，修长白皙，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宋栀栀闭眼，隐隐的疼痛已经没有办法对她造成困扰。
现是抱着她的江影存感强烈。
她想，按这个样子，按照套路应该些什么的。
就是什么都没有。
江影很安静，除了他冰冷的肌肤，宽阔的胸膛，清浅的呼吸，宋栀栀几乎可以当他不存。
宋栀栀想了想，决定跟江影聊聊天，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以前，你这么痛么？”宋栀栀轻声问。
她的声音就像飞起的蝴蝶，翩跹飞舞，轻轻落江影的耳侧。
江影的下巴抵她的头顶，那朵婆娑花就他脸颊边不远处，微微晃着。
他开口，起伏的呼吸带起的小小气流将婆娑花吹动。
宋栀栀身体僵，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是。”江影说。
“如果……”宋栀栀说，“如果有个人抱着你，能不那么痛，你会抱吗？”
江影揽她腰间的手缓缓移，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宋栀栀，没有这样的人。”江影平静说道，他咬字清晰，每个字都像冬日屋檐落下的冰凌。
宋栀栀没有放弃，她就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她锲而不舍地继续问。
“我都说如果了，就是如果，如果有这样个人呢？”宋栀栀强调了“如果”二字。
江影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指腹掠过她的唇瓣。
宋栀栀的唇贴着他冰凉的指腹，又补了句：“不许说没有如果。”
江影口中欲言的“没有如果”四字被咽了回去。
他觉得宋栀栀的问题很没有意义。
了让宋栀栀快些睡觉，他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不会。”
宋栀栀看着窗外的夜空，眨了眨眼。
种莫名的情绪心底升起，她想，江影像是有点惨。
就是那种……惹人怜爱的惨。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绝望，才能如此斩钉截铁地吐出“不会”二字。
他根本不相信希望。
宋栀栀鼻头酸。
江影的指尖触到丝微凉的湿意。
他疑惑了：“什么哭？”
宋栀栀吸了下鼻子：“我没有。”
江影把指尖的泪摸到宋栀栀的脸颊：“有。”
宋栀栀勉强解释：“还是很痛，所以哭了。”
江影揽着她腰的手收紧。
宋栀栀的背更加严密地贴他的胸膛。
片平静，毫无波澜，他没有心跳声。
反倒是江影，听到了宋栀栀有节奏的心跳声，较平时略快些。
她还是很紧张。
周遭的切已经很安静了，宋栀栀听到了自己暴露情绪的心跳声，如擂鼓，存感极强烈。
“我想睡觉。”宋栀栀说，“我睡不着。”
“你次那个曲子，可以再哼遍吗？”宋栀栀想到了江影之前给她哼过的奇怪调子催眠曲。
江影愣了下，答了声：“。”
他的声音低沉听，严格按照每个音的高低哼出这个曲子，冰冷坚硬，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这曲子的音调很奇怪，它每个音符，就是有着助眠的效果。
宋栀栀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完全闭。
她睡着了。
察觉到宋栀栀睡着的那刹那，江影的呼吸陡然间重了三分。
他的喉头下滚动，长舒出的口气，带着低沉的叹音，尾音微微颤着。
宋栀栀再不睡着，他的淡定估计就再装不下去了。
江影俯首，闭双眼，不去看映入眼帘的旖旎春色。
鼻息间萦绕着芬芳的栀子花香，轻盈柔软，无时不刻都逗弄着他。
她的身体柔软，腰肢纤细，说话时的尾音很娇气。
她离他如此近，若无半分触动，是不可能的。
江影低头，冰凉的唇拂过她的颈侧，似乎碰到了，却未完全贴。
宋栀栀睡着了就，便不会乱动了，江影想。
结果下刻，睡梦中的宋栀栀翻了个身。
她他怀里转了个圈，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垂首埋进了他的胸膛。
宋栀栀做了个梦。
她梦见她养了只可以rua的小兔子，胸毛蓬松，脾气温顺，可以把脸埋进它的胸口使劲蹭。
宋栀栀不管是不是做梦，是不蹭白不蹭，所以她梦中抱起兔子疯狂蹭。
江影看到她毛茸茸的脑袋他胸口蹭了蹭，头顶那朵白色小花就落他胸前那颗红琉璃的下方不远处。
他动没有动，任由宋栀栀蹭着，并且思考是否将宋栀栀叫醒，阻止她越来越过分的行。
——因宋栀栀的手已经探到他衣襟里头了。
江影的视线落宋栀栀头顶的婆娑花，来转移注意力。
忽然，他的眸光闪，有些惊讶。
婆娑花的花瓣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伸长，想攫取那颗红琉璃。
江影轻飘飘地吹了口气，将婆娑花吹开，把红琉璃重新塞回怀里。
宋栀栀抱着他，出闷闷的哼声。
江影承认他这夜过得很苦，因宋栀栀的睡相太差，并且睡梦中对他下其手，丝毫不收敛。
所以等到东方日出之时，朔月日完全过去，江影慢悠悠地把宋栀栀的腿他腰扒下来，再把她揽着他脖子的手摘下，最后将宋栀栀往外推。
他床爬起，整衣物。
被宋栀栀蹭了晚，他身无处不是她的气息。
仿佛是了报仇似的，整衣服的江影俯身，把尚睡梦中的宋栀栀脸颊掐了下。
结果又痛到了他自己。
江影抬手将床边纱幔放下，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日三竿，宋栀栀醒来。
她的两手漫无目的地扑腾了两下。
“兔兔，我的兔兔呢？！”宋栀栀梦中喃喃自语，两手抱了个空，猛地惊醒。
身边却没有人，江影早就离开。
宋栀栀起身，坐床边，有些失落地挠了挠蓬乱的头。
她想起来她昨晚没有更新剧情。
前几天，她就写了个【朔月日之前的这几天，青崖峰皆无客来访】来防止不速之客来到青崖峰，现她承受朔月蛊疼痛的秘密。
今天朔月日过去了，或许会有新的意外。
宋栀栀如此想着，赶忙掏出了手机。
掏出手机的时候，连带着拿出了抱着她手机睡觉的球球。
宋栀栀现，球球似乎非常喜欢她这个手机，平时手机放储物锦囊中，球球每天黏着手机乖乖呆锦囊里，如无必，球球都不会抛弃手机出现她面前。
宋栀栀把黏糊糊趴手机的心魔毛球揭开，按亮了手机屏幕。
看到手机光，球球马凑了过来，屏幕指指点点。
这只心魔毛球的眼中，这只是个会亮的小玩意。
宋栀栀看着手机屏幕已经出现的剧情。
【昨夜，江影抱着宋栀栀入睡。】
【宋栀栀撩开了他的衣襟，手抚他的胸膛。】
【她两手两脚紧紧箍着江影，根本没有撒手。】
宋栀栀：“！！！”
等等她rua的不是兔兔吗！
怎会如此！
她拍了拍自己马红起来的脸颊，迅速把手机页面往划，掠过这段文字。
而底下，已经出现了新的剧情。
【穆尉明门中大弟子护法完毕，成功护着他稳稳来到金丹期，这才想起找江影复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