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在第六层,发现了正在打坐疗伤的悦姐姐。馨竹抽出了牵着的手。“悦姐姐!”我唤道。

“小九...”悦姐姐从打坐中睁开眼睛,“你不要继续往前了,太危险,大哥叫我这里等你,并且带你离开。”我看到了悦姐姐臂上的伤口,鲜血仍不住的渗出,应是伤的不轻。此时,悦姐姐看到了我胸前的伤痕,“你怎么伤成这样!我这就用传送符送你回去!”

“可我们走了,哥哥们不是更危险?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你以为这是我的选择吗?这是你三个哥哥的选择,现在已经不是救人的事了,而是关系到欲界众生的大义!”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这个幻城是个巨大的阴谋!连修罗四王都不知道的阴谋。”悦姐姐道。

“悦姐,你说的详细一点。”我急道。

“我和哥哥们在第七层看到了可怕的事,醉山已经完全入魔了,这里的天坑链接着地狱之门,他本来只是引一些怨灵来滋养他与茗灵的色身,但是越来越多的怨灵使他的心完全变异,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在第七层建造了血阵,专门凝聚怨灵之生命精华,用其动力来开启地狱之门,这次幻城出现在忉利天,一定是他聚集的能量已经差不多了,如果让他打开地狱,别说是忉利天了,连欲界六天都会崩坏!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消息带回给父王,如果我们没有回去,让他早做打算。”说完不等我反映,悦姐姐迅速的拿起传送符,将我推入阵法中,如果我还是之前那个没有修行的孩子的话,一定是无可奈何的,但我现在已经不是了,悦姐的每个动作,在我眼里像慢动作一样,十分清晰,所以在她推我的一刹那,将她往身前一拉,自己一转身,便出了传送阵,而把她和怀玉留在了里面,并用心念对她说:“姐!回去告诉父王和三哥他们,小九已经长大了,是可以保护大家的了,以后怀玉就托你照顾了。”看着她和传送阵一起消失在面前,再也听不到悦姐姐喊着什么......我又拉起馨竹的手,往上一层飞驰。

哥哥们,我们既为兄弟,就要永远站在一个战场上!

不一会,我便登上了第七层,令我震惊的不是满地的修罗尸体,而是位于中间庞大无比的血池!许久以来被困滞于此的怨灵都集聚在这里,无尽的戾气和怨气,绝望和恐惧,樫贪和无明混合着腥臭的脓血,凝结成一池翻滚的血浆,这些无法投胎的怨灵,嘶吼着想挣脱血池的栓缚,却无济于事,而同时,他们由于自身的习气,互相吞噬着,啮咬着,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一时忘了该进还是该退...

“这就是地狱?”我喃喃的道。

“地狱远比这更残酷。”月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

“为何会有地狱这么恐怖的地方呢?”

“都是有情众生的心念所化。”

“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我们不也是由于一念无明,而轮回三界,流离生死吗?”

我愣住了,“那我们也会堕地狱吗?”

“不修善法,福报尽了,随业而去。”

“那如何不坠地狱呢?”

“修行善法,见道后便可。”

“就如前辈一样吗?”

“应该向你母亲学,她那个才是无上究竟的大道啊!”

“熵殿下!你看血池中间是什么?!”馨竹惊叫道。

我被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四哥的深紫长剑!剑灵已经消逝,却不见四哥的踪迹,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在那里!”月烟指向远处一个黑暗处,我紧忙闪身过去,“金哥哥!”只见他并没有什么外伤,但生命本源却十分微弱了,“怎么回事?”我疑问道。

“应该是想摧毁这个血池而受的伤,这个血池专吸食本源,必须速战速决。”月烟道。说着,朝金哥哥的后背输入了一些本源之力。

“咳咳!”金哥哥剧烈的咳嗦着,一口黑色的血液吐了出来,渐渐恢复了神识,转醒过来。

“小九?你怎么还在这里?赶快离开这里,醉山要毁了欲界,快回去告诉父王。咳咳咳...”四哥一着急,又剧烈的咳嗦起来。

“金哥哥,别说话,我已经让悦姐姐回去了,你放心,我是来帮你们的!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暂且到我的璎珞中休息一会吧。”说完也不等他同意,就将他收到了璎珞中。

“月烟!我们走!”转瞬间,我站在血池前面,手中持着月烟化的长枪,池中赤红的浓水映在我坚定的脸上,我手中幽蓝的枪头也映得池水一片蓝光,我用力拧一枪花,心识注入,猛地化为千百万个极小的枪花,带着湖蓝的焰火,冲入池中,引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随着爆炸声越来越深入地下,隐隐的轰鸣却越来越近了,血池中的怨灵慌张的四处惊逃,却被爆炸引发的焰火,烧得魂飞魄散,幽冥狱火混着湖蓝的火焰,将天坑焚烧炙尽,怨灵的嘶鸣、挣扎、消亡,比之十八层地狱无不及,我乘机将四哥的武器收回,血池慢慢的崩塌了......但欲界真的安全了吗?

看着幽蓝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我突然心里很酸楚,有种冲动,想去将焰火熄灭,救赎这些怨灵于大火中,月烟的心念悄悄在我的心中响起:“你救不了他们,他们的苦是他们的心。”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莫名的泪。

“熵殿下,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还是快去找二殿下吧!”馨竹的话虽然十分另我心酸,但提醒了我大哥和二哥还不知所踪呢,要赶快找到他们!

欲界天宫紫络宫。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最先出现的是,黑衣波旬疲惫而苍白的脸,在他身后,是之前重伤昏迷的两位位殿下,贤和庆。

“这欲界灵石果真名不虚传,不然这两个小子,不会这么快恢复。”白衣兴冲冲的说。

“孩儿叩见父王。”二人对着白衣波旬,深深一揖。

“好孩子,没事就好。”白衣道。

“你二人,依仗灵石恢复,修为都有不同的提升,但仍需休息调理,我已经吩咐了你们的侍者,近期不许你们出宫。”黑衣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威慑。

“孩儿知道了。”二人回应。

“你别老是那么严厉,恢复了,这是好事,要庆祝啊!走走走,我那里有好酒,我们先喝个三天三夜......”白衣眯着眼睛,也不看黑衣,拉过两人,一转身就不见了。

只留下独自叹气的黑衣,凌乱在风中。

此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黑衣波旬旁边,波旬面色微变,转瞬向议事殿闪去。

这边白衣波旬带着他们,来到贤的宫殿,境泽宫;厅堂中站立一人,正是太子们的老师,伯庸!“白衣,出事了!”伯庸虽然表面冷峻,其实有颗驿动的心,所以与白衣甚是投缘。

“师父!”“师父!”二人一起给伯庸行礼。

“恩,你们恢复了是好事,可是我这里却有个坏消息。”说着,从伯庸身后,现出‘悦’苍白的脸。“三哥,六哥!你们没事了?太好了!我们去救其他人吧!”悦看又开心又担心的说。

“悦儿,你别着急,慢慢说,有我在。”白衣波旬安慰她道。

“父王,不好了!幻城内,起了大变故,我们遇到了醉山,他要将地狱的众生引至天界,扰乱三界!众位哥哥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生死未卜啊!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说着都快哭出声了。

“悦,别着急,我们会去接应他们的!别担心。”贤拉着悦的手,轻声说。

“三哥,你不知道里面多危险,我不要你也去冒险!”悦紧紧拉着贤的衣角,生怕失去似得。

“放心,我们还有伯庸师父呢,他一定有办法!”庆兴冲冲的看着伯庸道。

“你小子,就知道依仗我!下次不帮你们了!”伯庸翻着眼睛道。

“哎呀,好师父了,师父是欲界第一帅,第一才高八斗,桃李满天下的师父!”庆没脸没皮的恭维道。

“你们这些小滑头,看来为师要把压箱底的终极武器交给你们了!”伯庸一脸神秘道;说着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小珠子,放到贤的手里,道:“此珠名为‘辕炙珠’有毁天灭地之力,须弥山也不再话下,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贤接过数颗小珠,不以为然道:“师父这个小东西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不可打妄语哦!”

“小东西!敢质疑师父。”伯庸一把朝贤的后脑勺扇了过去。

贤笑嘻嘻的将小珠收好,又对白衣道:“父王,我黑衣父王一定会阻止我们去救弟弟们,就需您替我们掩盖一二了。”

“放心吧,你黑衣父王已经在宫门口等你们了,我会去引开。”白衣道。

“多谢父王了!”说着,贤和庆一同消失在原地。

宫门口,黑衣忧心忡忡的伫立着,一阵微风,引得黑衣朝风起处观望,忽而不觉间,两个身影匆匆离开了欲界天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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