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宠还来不及呢，虽说这么做不合规。
“谢谢老板，老板最好啦！”林菲嗲声嗲气地样子，差点让旁边的三人吐出来。
只有梁肖宇颇为受用。
梁肖宇去阴律司远没有那么复杂，说走就走。
等到羽佳和陈子奇依依不舍告别之后，林菲和余家分别站在梁肖宇左右。
一声号令之后，脚下一空，像坠入无边深渊，失重的感觉。
再一眨眼，三人还站着，但已到了一处暗哑无光之地。
眼前的景物变了模样，一栋纯黑色，颇具压迫感的大楼出现在眼前。
走近了才发现，竟不是砖头砌的，类似铁块之类的物质。
“这里就是阴律司？”林菲还以为会是类似古代衙门的地方，没想到是一处现代建筑。
地府与人间皆与时俱进。
“走吧。”梁肖宇先行一步，林菲和余家对视，赶紧跟上。
周围有些鬼魂陆陆续续在往里走，暮气沉沉的鬼魂，排着队低头往眼前的黑色大楼里去，难以形容的诡异。
有些鬼魂有的身上似乎还有残缺，经过他们身边时，断肢的横切面都能看清楚。
林菲……想吐。
大楼的门口，有登记的人员，一男一女，坐在长长的乌木桌后，每个进入大楼的人都要登记，无一例外。
“大人。”
就在林菲以为他们也要先登记再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工作人员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梁肖宇。
好似他是个稀客，又或者职级很高，那两名工作人员显得格外恭敬。
“他们是跟着我的，直接进去可以吗？”梁肖宇甚至没分一个眼神过去，边走边说。
“当然可以。”说着，其中一个男工作人员，已经狗腿的跑去开门。
林菲觉得奇怪，梁肖宇不过是一个分区的阴司主理人，怎么会这么威风？
她没多嘴去问，紧紧跟在梁肖宇身后。
等他们进去后，她隐隐听到那两名工作人员在议论什么：“我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了？”
“跟在大人后面的那个，是不是……”再往后，走得远了，林菲没听清。
她有点纳闷：“那两人在说谁？你还是我？难道你已经在阴司挂名了？”林菲第一次来，她想那两名工作人员说的没准是羽佳。
“不会吧，我还是好几百年前和鬼差闹过矛盾，跑了之后，再没和阴司的人打过交道。”羽佳直摇头。
“哦，那估计是阴司的人记性都特别好。”
“直接去13楼。”梁肖宇突然回头说，领着他们去电梯间。
“老板，阴律司还有电梯呢！”
林菲看了看周围偶尔路过的工作人员，清一色的黑西装或深色工服，大概是因为职位不同。
“上面早已现代化，地府也不能落后。”
“那下面有苹果12吗？”
“那倒还没有。”梁肖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翘了嘴角，这丫头思想真是跳脱。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有两个工作人员，见到梁肖宇的一瞬间，都立刻板正起来：“大人。”
梁肖宇不咸不淡地应声，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周围的人自动让开。
“他们怎么不上电梯？”
身后还有排队的员工和来报到的鬼魂，但看见梁肖宇他们进电梯，没谁敢同乘。
“没关系，我们先上去吧。”梁肖宇早已习惯，用眼神示意林菲和余家不用惊讶。
电梯缓缓上升，这里的一切除了更加暗淡，有更多的死气外，和上面随便一个办事机构也没什么不同。
林菲想起B市的税务局，她曾经去开过一次发票，那里面的构造，似乎和阴律司差不多。
“你在休息室等我，我带羽佳去办事。”
路过挂有休息室的牌子的房间，梁肖宇突然停下。
“我不能一起去吗？”
“你的职级不到，进入不了那里。”
“不是吧，那我来干嘛来了。”她噘着嘴看梁肖宇，这一次，撒娇战术没管用。
“乖乖在这里待着，我办完手续，送走羽佳，就回来找你。”
“切！”林菲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但没办法，这种地方，她也不敢撒泼。
拉着羽佳的手，舍不得似的道：“以后有机会再去酆都看你，一路走好，一定要好好生活。”
羽佳点头，瞟了一眼梁肖宇，赶紧识相地挣脱出林菲的魔爪，最后一步了，他不能得罪了厉害人物。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生活，谢谢你，林菲。”
“走吧。”梁肖宇冷声道，羽佳又是一抖，他刚才就不该碰到林菲的手，应该及时躲开。
目送梁肖宇和羽佳继续往走廊深处去，林菲撇撇嘴，闪身进了休息室。
“嘿，还有零食，咖啡and果汁呢！”
她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没敢真去拿吃的喝的，不确定这里的吃喝，自己能不能受用。
找了个柔软的沙发坐下来，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开始发呆。
OS：不知道手续复不复杂？这算是不合规的走后门，应该没人会为难老板吧？
‘吱呀’一声，不知何时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深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正准备进来。
林菲听到动静转头，两人目光相触的一瞬，那人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摆出一副进退两难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碍事，我叫林菲，也是工作人员，今天来送个人。”她以为对方是叫不上自己的名字，觉得是生面孔。
心道：这儿的工作人员还挺有礼貌，这是觉得打扰了我？
她站起来，想走过去握个手，顺便问问阴律司的情况，谁知，下一秒：“哎，你别走啊！”
“对不起，冒犯，冒犯！”
那个工作人员，突然关上门，忙不迭的跑了。
“几个意思？”林菲伸出去的手顿住。
“林菲，走吧。”很快，梁肖宇来了：“刚才有人来过？”
“嗯……没有。”林菲想了想，那人门还没进，应该算没来过吧：“办好了？”
“嗯，很顺利。”
“挺快的呀。”林菲笑笑，跟他出了休息室，很快，两人又回到阳间。
——
“需要我帮忙吗？”他们回去的时候，陈子奇刚埋好羽佳留下的那张人皮，叨妈在旁边陪着。
他买了现成的一处墓地，花了大价钱，要给羽佳做个衣冠冢。
“不用，已经好了，多谢。”陈子奇的眼中有泪，但他在忍。
林菲知道，距离陈子奇去酆都，可能还得几十年，真不知道他该怎么熬。
“我可以抱抱你吗？”林菲只是想给他一个友情的拥抱。
此话一出，除了林菲，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梁肖宇，陈子奇甚至有点打哆嗦。
梁肖宇则铁青着一张脸，凝视林菲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