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让厨房准备点姜汤送来!”将傅澜清安置到大床上,傅老夫人转头对着一旁的玉竹吩咐道。

就算现在是夏天,那清河的河水也还是凉的。澜清下河找人必然是在水里泡了许久,这要是受凉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伸手扯过床里面的被子盖到傅澜清的身上,由于一路上被萧逸云带着策马奔驰,他那身湿漉漉的长袍几乎已经被风干的差不多。只不过……傅老夫人还是觉得有必要给换下来。

自己家的儿子还能不知道,澜清那股子洁癖可严重着呢!等到他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穿着脏衣服睡了一夜,还不得郁闷恶心成什么样子。

“逸云,你到底说是不说?”侧目看向萧逸云,见对方久久保持沉默,傅老夫人再开口的语气也染上了淡淡的怒意。

“思雨姑姑,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逸云除了据实以告,还有别的选择吗?”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萧逸云没想到傅老夫人会拿长辈的身份来压自己。

难怪澜清一直说思雨姑姑难缠,如今自己设身处地的体会一番,果然所言不虚。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路搜查到清河下游,怀疑郡主可能落了水,所以澜清才会下河找人。”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遍,萧逸云撇去一切细枝末节,只挑主杆来说。

听到‘清河下游’几个字的时候,傅老夫人的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快速的蔓延过她的全身。

“逸云,尹家那小丫头找到没有?”刚才那一会的心思全都放在傅澜清身上,傅老夫人倒是一时忘了去问有关尹清妍的问题。虽然她极是不喜尹清妍,但怎么说也事关生死,总归还是会问上一句的。

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如果尹清妍找到了,那么澜清现在就不该是这般狼狈的模样。再说清河下游水流湍急,除非是极为精通水性之人,否则掉下去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等等,下游?清河下游?

澜清居然为了找尹清妍而……

“这……目前只找到了同郡主一起失踪的侍女,至于郡主……还没有找到。”温润的嗓音泛着压抑,萧逸云如是回答。

“胡闹,真是胡闹!”沉浸在怒气之中的傅老夫人压根没有听清萧逸云在说些什么,一双秀丽的柳叶眉倒竖着,她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柱。

“为了尹家那小丫头,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居然连那么湍急的河都敢下,当真是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大床两侧挂着的帘子被傅老夫人那么一拍带着荡了荡,完全能看出她下手的力气有多大。“祸水,就是个祸水,澜清怎么就沾上尹家那个祸水了。”嘴上恨恨的骂着,傅老夫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家儿子会爱上尹家的女儿。

“思雨姑姑,这些都不是郡主的错啊!”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萧逸云发现自己相当不喜欢听关于尹清妍的坏话。

“逸云,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帮着尹家那小丫头说话?”不可置疑的睁大眼睛,傅老夫人简直不能相信刚才那一番话是从萧逸云嘴里说出来的。“我可是记得她以前一直缠着你,你不是很讨厌她的吗?”目不斜视,傅老夫人望着萧逸云那张温润儒雅的俊脸问。

大床之上平躺着的傅澜清动了动眼皮,只是旁边正在谈话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

“思雨姑姑,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眸光一闪,萧逸云抿唇回答。

“娘,妍儿没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独属于傅澜清的声音猛不丁的插了进来,惊得傅老夫人倒竖的柳眉弧度更甚。脖子后面又酸又痛,他隐约记得……好像……好像是逸云劈了他一下。

狭长的凤眸半睁着,清俊无双的面庞蒙了一层淡淡的死气,傅澜清有些嘲讽的接着道,“娘,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正好合了您的心意。妍儿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这人都找不着了,您也就不用成天担心着儿子要娶谁了。”似是在嘲笑傅老夫人更像是在嘲笑自己,傅澜清说罢复又阖上了眸子,整个就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傅澜清,你听你那话说的,搞得好像是我让尹家那小丫头失踪似的,搞得我好像幸灾乐祸似的!”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当娘的说什么你也不听了。”刷的一下从床沿边上站起来,傅老夫人边往房间外走边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既然管不了你,我不管了成不成?”周身萦绕着一股怨气,她用力的推门而出。

卧房里顿时只剩下萧逸云同傅澜清,只见那二人一个垂着眸子站着,一个闭着眸子仰躺在床上。

“萧逸云,我要休息了。”过了半晌,闭着眼睛的傅澜清察觉到属于萧逸云的那股气息还在,挨了对方一劈心中万分不爽的他开口逐客,“傅家的大门朝哪里开,你是知道的。所以,不用我送你出去了吧?”心如死灰,气场沉寂,此时的傅澜清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意气风发与玩世不恭。

“澜清,我知道你恼我,不想看到我。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所以现在还不能走。”头一次遭到好兄弟这么不客气的请自己出去,其实说‘请’还不确切,分明就是在‘赶’。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冷冷的哼了一声,傅澜清孩子气的将头转向里面。

“也许我们开始的猜测都是错的,郡主她极有可能是被别的什么人又给带走了。”傅澜清的冷淡并没有凝结萧逸云的耐心,敛了敛眸子,他沉着声音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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