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幼稚】
“睡吧。”祁涂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曲京山, “明天还要工作呢。”
不得不说，每次只要他一提“工作”这个词, 曲京山就会马上摒弃一切杂念，先认真工作，或者为工作而做准备。所以尽管不想睡，他还是立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毕竟如果工作没做好，肯定会令某人失望。比起聚少离多忧愁, 他更不想让他失望，或者给他添麻烦。
祁涂回到自己床上，拿起机回了几条消息, 也睡了。
次日上午，曲京山猛地惊醒。他拿起机一看, 都上午十了！
他匆匆起床去喊缪思思，还没出去，门从外面开了。
祁涂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还没走？”曲京山有些惊讶，随即问, “思思呢？还没醒吗？我航班都飞走了吧？下一班最快是什时候？”
他说着就要出去找人, 祁涂抓住了他：“别着急, 帮你请了假, 明天再回去吧。”
“今天回吧, ”曲京山打了个哈欠, “待在这里没思。”
祁涂说：“我也明天回。”
“啊？”曲京山眼睛一亮，“真吗？”问完又觉得自己很傻, 大白兔不可能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
他马上心花怒放，忍不住弯起嘴角：“你是特地留下来陪我吗？”
祁涂走到床边坐下：“导演说你最近太累，压力太大, 让我关心一下你身心健康问题。”
曲京山跟过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脸：“会不会影响你原工作安排？”
“不会，”祁涂说，“我都安排好了。”
“真吗？”曲京山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凑得更近了，很认真地问，“那你回去会不会很忙？会不会需要加班什？”
“我说你怎这烦？”祁涂用指戳在他额头，把他推开，“不留下你在那里哼哼唧唧，留下来你又在这里絮絮叨叨一堆问题。”
曲京山马上炸了：“我哪有哼哼唧唧？！”
“呵，”祁涂冷笑一声，“需要我给你学一个吗？”
他模仿某人昨晚语气，说：“我怕一觉醒来——”
曲京山一把捂住他嘴：“行了行了。”
他甩飞脚上拖鞋，翻到床上，打了个滚，而在张床间蹦来跳去，一边跳一边鬼叫：“哟，开心！开心开心极了！”
“哎，小心！别摔着了！”祁涂连忙张开臂，紧张地看着他。
曲京山兴奋到飞起，继续在床与床间反复横跳。
“给我下来！”祁涂实在怕他摔下来，“都快23岁了，能不能不要这幼稚！”
他扑过去想抓住他，但曲京山躲来躲去，速度可快了。
没办法，他只好脱了鞋，也爬上了床。
他刚站起来，曲京山就抓住了他：“跳支舞吧，兔先生。”
“别闹。”祁涂挣扎了一下，“你幼不幼稚？”
“跳嘛，”曲京山也不管他同不同，自顾自地开始踩舞步了，“配合一下，就当是帮我缓解近期压力。”
“你真好烦。”为了帮艺人缓解压力，祁涂被迫跟他在柔软床上跳舞。
曲京山明显乐在其中，玩得很开心。他高高跳起，重重落下，把祁涂弹起来，又接住他，又反复玩这套。
祁涂被弹来弹去，形象全，忍不住大吼：“你怎这这幼稚？！你像是有什大病。”
曲京山拉着他，一边跳一边喊：“男人！至死！是！少年！”
少你个头！祁涂恨不得一枕头把他呼到太平洋去。
一舞结束，曲京山蹦了一下，带着祁涂倒在了床上。
祁涂累得直喘气，已经悔留下了。
有这时间自己多谈几个生不好吗？多睡几分钟也行啊。
真是作孽。
歇够他打电话订了饭，等饭送到了，他喊缪思思来吃。
缪思思顶着一头乱糟糟头，穿着睡衣，裹着外套，过来吃了饭就又要回自己房间了。
“别走啊，”祁涂说，“留下来打牌。”
“你放过我吧，老大。”缪思思说，“不想打牌，我只想睡觉……”
她揉了揉眼睛：“我最近也很累，整天跟着他起早贪黑，你自己打吧。”
“不行，”祁涂说，“个人打没思。你不要……不要搞事情。”
“我搞什事情啊？”缪思思一脸奈，“我是真要睡觉啊大哥，不是故要给你创造二人世界。”
祁涂：“……”
“看吧，”缪思思翻了个白眼，“你逼我说。说了你又不好思。我根就没有那心思好不好？我又不是天天cp脑，我是美少女，要养颜！我说你是不是太敏了？”
“我——”祁涂刚要解释，对方直接甩了句“拜拜”就走了，还帮他俩关上了门。
他简直百口莫辩！
这个可恶女人，把房间里气氛搞尴尬就跑了，太可恨了。
曲京山戳了戳他肩膀：“你就这不想跟我单独相处吗？”
“别闹，”祁涂动了动肩膀，撇开他，然去了趟卫生间。
他在里面洗了个脸，估摸着房间里尴尬气息散了才出来。
说实话，他留下也没什好玩。外面下着雨，又不能出去。就算不下雨，他同样不能出去闲逛。也只能待在酒店消磨时光。
“打牌吗？”曲京山问，“我让前台送一副来？”
“不打。”个人打什牌？祁涂回到自己床上，打开电脑，开始处工作。
处了几分钟，他突然把笔记合上了：“你想玩什？”
曲京山笑着说：“没事，你忙吧。”
看到他笑，祁涂忽然有内疚，说好留下来陪他，自己却又在工作……其实也不是什要紧事，只是他真闲不下来，习惯性开电脑，习惯性忙活起来。
几分钟，他伸了个懒腰：“我忙完了，我看电影吧。”
“没必要，”曲京山说，“你才刚打开电脑不到10分钟。”
祁涂：“……”
“个文件就完事了。”他保持镇定，“你到底看不看？不看我睡了。”
“看。”曲京山连忙起身，一步从自己床上跨到他床上，然掀开被窝坐下。
个人背靠床头，坐在一起。
祁涂问：“你想看什？”
曲京山说：“看《情书》吧。”
“看过了，不想看了。”祁涂直接开某平台，选了正在热映一文艺片。
曲京山没有表示抗议。
不得不说这电影有够聊，祁涂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但自己选片子，哭着也要看完。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努力强撑。
撑着撑着，肩上一沉。旁边人先他一步睡着了，靠在了他身上。
祁涂肩膀动了一下，说：“回你床上睡。”
曲京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看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只下识地抱住他臂，又继续睡了。
祁涂扭头看他，对方眼底一片青色，看起来昨晚还是没睡着。
算了。
他也不打扰他了，而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然继续看电影。
看着看着，电脑右下角弹出消息提示。
祁涂看到群里有人说，某明星被抓了。
他马上伸拿鼠标，开群消息。鼠标这一响，曲京山也醒了。
“怎了？”他问。
他朝祁涂电脑屏幕上一看，祁涂助说：【看微博。】
他从不在群里讨论别公司人，以免出事，一般不可避免要谈时候都是当面聊或者打电话。
祁涂开微博，看到热搜榜上宋沛白名字出现了好几个：#宋沛白被抓#、#属辟谣宋沛白没被抓#、#宋沛白饶雯#、#饶雯爆料宋沛白拉皮条#……
一路看下来，也不知道宋沛白有没有被抓。
祁涂跟他没什交际，但出了这种事，还是要关注一下。
宋沛白是个很有名导演，四十多岁，风趣幽默，有过名作，不过也就一，面一直在拍大烂片。所以强调“大”烂片是因为他烂片都是投资很大，动不动什大型魔幻爱情、大型古装探险、大型科幻奇缘、大型战争史诗……这些一例外都很烂。
先前很多观众一直难以解，为什宋沛白拍了这多烂片，还有人源源不断为他投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似乎有了答案。
女演员饶雯长微博爆出了自己被经纪人和宋沛白联送到富二代床上而她拼命逃生全过程。
祁涂和曲京山一起看了她长文，还是非常惊险，还好女孩机智又冷静，躲过了一劫。
看完，曲京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祁涂：“先前宣茗那个经纪人窦兰月是不是也是这种人？”
“不好说，”祁涂说，“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过她应该没有跟孙全联？不然孙全被抓时候肯定会爆出她。不过她自己是否有那种图我就不得而知了。”
窦兰月被宣茗开除，在圈子里就没了声音，祁涂也没有再关注那个人，也不知道宣茗他还有没有她消息。
当然了，现在也不好再过问。
宋沛白事让人没了困，下午他一直在关注各方面消息。网上有很多媒体号在借助话题劝网友擦亮眼睛，提防这种事。各个论坛也涌出来了一大堆相关热帖，网友各种胡乱猜测，爆了一堆明星名字，说他也搞这种事。逼得不少明星紧急微博澄清，以及律师函警告。
晚上祁涂打听到，宋沛白确实被抓了。他给聂明奕消息，让他注查一下凰图有没有这种情况生。
聂明奕说：“咱公司怎可能有这种事呢？放心吧，不可能。”
祁涂说：“不能大。你先查一下再说。”
他交代事情聂明奕也不敢马虎，还是应下了。
等他挂了电话，曲京山说：“我还以为你要连夜回去。”
祁涂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连夜回去，你不又会哼哼唧唧。”
“我哪有？！”曲京山特别不爽，觉自己被说得像个离不得父母小孩子一样，“我才不会那样！”
“真吗？那我走了。”祁涂马上合上电脑，起身收拾东。
“等下，”曲京山一把抓住他，吞吞吐吐道，“外面……在下雨，不安全……要不还是明天回去吧？不急在这一时……吧？”
他现对方在笑，忍不住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说：“我是担心你安全，没有哼哼唧唧。”
“行吧，”祁涂眨眨眼，“为了保证我安全，那我就留下来吧。”
他甩开曲京山，坐了回去，
曲京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声嘀咕：“你肯定自己也很想留下……又偏要我给你铺台阶……”
祁涂看着他，礼貌微笑：“你确定吗？”
他一副随时可以走样子，曲京山与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我不确定，是我想你留下行了吧？”
他脸埋在床上，双抓着对方大力晃动：“祁总监，求求你啦。”
“行了行了。”祁涂说，“别演了。”
因为第二天，人都要一早离开，所以祁涂在睡前跟曲京山交代一些注事项，叮嘱他回剧组好好拍戏，不要太关注网上事情。
曲京山一声声答应他：“嗯嗯嗯。”
祁涂侧过身来，在黑暗中看着对方：“月底你生日，粉丝想去剧组给你过生日，可以吧？”
“可以，”曲京山说，“别影响剧组拍摄就行。”
“不会。”祁涂说，“生日会你想怎办？”
“随便过一下就好了，”曲京山说，“快杀青了，拍摄任务重。”
他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问：“那……你会去吗？”
“去啊，”祁涂笑笑，“我要是敢不去给你过生日，你粉丝要骂死我了。”
曲京山急道：“我可以解释，也可以安抚他。你要是忙话就不用去了，老是来回跑很累，我真没关系。”
祁涂悔自己随口说了那句话，他马上安慰对方：“这紧张干吗？我都混了这多年了，怎可能因为粉丝几句话就难受？你别担心。”
“我明白，”曲京山沉默了一会儿，“但是我法接受。”
祁涂能解他心情，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不希望自己粉丝天天骂对方，明明个人关系很好来着。
“别想太多，”他说，“到时候看情况吧，我要是不忙就过去，忙话就没办法了。”
“嗯，”曲京山说，“不忙话，你在好好休息吧。给我个23块钱红包就行。”
次日一早他在机场分开，各自回去上班。
走前，曲京山问：“可以打电话吗？”
祁涂有茫然：“打什电话？”
曲京山说：“就……没事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祁涂简直语：“可以！”
他当场拿出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曲京山接起来。
祁涂站在他不到一米地方，在电话里对他说：“赶紧走吧，别赶不上了。”
“收到。”曲京山笑了笑，挂了电话，迈开大长腿跑了。
祁涂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他了。
时间一晃到了月底，曲京山23岁生日到了。
0时候，祁涂卡给自艺人送了祝福，还了一个23元红包，并且告诉他，自己走不开，没办法去帮他过生日了。
曲京山说：“没关系。”
大都是成年人，他不会为这种事不高兴。他收了红包，天不亮就拍戏去了。
这天粉丝一早到了斜店，准备给他过生日。缪思思早就跟剧组打过招呼，她帮着协调场地和时间，最终定了晚上七半。
援会提前一小时到剧组布置。
有粉丝问缪思思：“大白兔来吗？”
缪思思说：“他工作太忙，赶不过来，请见谅。”
粉丝慌忙说：“没事没事，可以解！我只是问问。”
粉丝买了很多花，做了很多应援物，还给剧组所有人准备了精美礼物。
曲京山下午一直在拍戏，吊着威亚飞来飞去，视觉效果非常帅气。剧组允许小分粉丝拍摄和分享，反正也是给剧增加曝光和流量，偶尔这样来一下也没什。
好不容易结束拍摄，曲京山从威亚上下来，整个人已经累得要瘫倒了。但他不能瘫倒，他水都没顾上喝，又急匆匆去见等候多时粉丝。
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高高兴兴跟他打招呼，朝大鞠躬，谢粉丝远道而来给他过生日。
剧组工作人员跟在他身给粉丝可爱周边，粉丝十分欣喜。
缪思思看曲京山已经累得要昏厥了，就强行加快流程，催大唱生日歌。
粉丝围在曲京山身边，开始大声唱歌。
歌唱到一半，曲京山忽然看到一个熟悉身影穿过夜色匆匆赶来。
“大白兔！”他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表情。
生日歌停了下来。大齐刷刷顺着他目光看去，真是祁涂，他来了！
曲京山想去接他，但他被粉丝围着，出不去。
不久，祁涂来到了他跟前。
祁涂脸红气喘，明显跑过来。
“生日快乐。”他对曲京山说。
“不是说不来吗？”曲京山努力克制自己激动心情，他上下打量对方，开玩笑说，“空着呢？没有礼物吗？”
祁涂摊。
“你惨了，”曲京山看了看左右粉丝，“大要不高兴了。”
粉丝连忙大声喊：“不会！！！”
有心直口快女生说：“你能不能不要那记仇？！上次不是我骂大白兔！是别披皮干！我怎舍得骂他？我骂你都不会骂他！”
粉丝纷纷附议。
曲京山捂着胸口，故作伤心：“你果然都是假粉。”
众人哄笑。
“其实我还是带了礼物，”祁涂从自己行李箱里取出一沓纸，递给对方，他脸上带着从容笑，“阿诗娜、m.o.m，还有格蓝，三个新代言合同，麻烦签一下字，谢谢。”
粉丝惊呆了，代言，三个？！
妈呀，这是什神仙经纪人？！
“这……”曲京山接过合同，“这是给他礼物吧。”
祁涂递给他一支笔，说：“大闭上眼睛，不要看合同哈。”
粉丝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曲京山快速签了字，把合同和笔还给祁涂。
祁涂拿过去拍了几张，给了不同人。
而他当着粉丝面打电话，温声说：“您好，官宣微博可以了哟。”
粉丝纷纷拿出机，三分钟内，三大品牌布了官宣微博，也了对曲京山生日祝福。
其实这一套不太符合办事流程，但就是为了给粉丝看，所以祁涂一早跟各个品牌方打好了招呼。
大尚且是第一次在现场看到祁涂工作样子。短时间内官宣三个新代言，作为粉丝爽飞了好吗？！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大白兔，永远神！”
其他人也马上跟着齐喊：“大白兔，永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