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桃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要你去求方今仪方侯爷,他一定会出手帮忙的。桃灼,爹求你了,爹这辈子只求你这一次了,你就看到我生养你一场的份上帮帮爹吧!爹也不指望官复原职,只要能免了流放之刑,这对方侯爷来说只是张张嘴的小事啊。”

大郎脸色顿时铁青,他这是当他的面挖角吗?

桃灼被气笑了,早就料到他这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却没想到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生了原身十八年来不闻不问,任由自己继妻几次暗害坐之不理的人还来谈什么生恩养恩。

原主的母亲也被他逼死了,她要不要替她报仇呢?

“我们和方侯爷没熟到那种地步,说不上话,你走吧!”给大郎使了个眼色,大郎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提。

方娄边挣扎着边吼道:

“爹这也是为了你好啊!侯府夫人,一品诰命啊!总比在这乡下种田强啊!桃灼,我是你爹,这是改变不了的,你这是忤逆!是不孝啊!”

外面做活的人听个正着,气得桃灼满脸通红,有这样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损坏女儿名节的爹吗?

不管桃灼如何将方娄拒之门外,方娄还是抓住这棵仅剩的稻草不放,天天蹲在桃灼府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使出各种手段,以期逼桃灼同意。

过了最初的愤怒,桃灼和大郎倒也平静下来,只当没他这个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随他叫去,反正也没几天他就要去服刑了。

人多力量大,桃灼家的粮食都脱粒了,大郎和桃灼商议了下,这么多粮食都存家里也吃不完,还得常晾晒,不然发霉又不好吃,不如留够明年嚼用,多的送去米铺,省心省力。

趁着刚收下来没掉多少份量,大郎带着人又借了几辆车,去了县城。

桃灼在家里带孩子,今天是剧情任务的最后期限,眼瞅着这天就要过完了,桃灼心里说不上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忐忑多一些。

玉兰带着她的大儿子收拾打粮场地未打扫干净的粮食,这些都是掺在泥土里的,人吃不好,可以收起来留待喂鸡、鸭。

“娘子!娘子!不好了,总在我们家门外耍赖的那个人上吊了!”玉兰的大儿子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喘着粗气对桃灼喊着,一看就跑了很久了。

这几天方娄天天堵在门外不走,那孩子便管方娄叫“在门外耍赖的人”,让桃灼感到好笑不已,等等,他说什么?

“你说谁上吊了?”

“就是那个总是我们门外的那个老头,说是你爹的那个!”

桃灼脑子轰隆隆,方娄自.杀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马上要到最后期限了,他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脱罪,又不愿意受那份罪,一死了之也是他会做出来的。

有心不去管,可不管怎么说,那人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不帮他在道理上还说得过去,如果连他死在她不远处她都不去管,不说社会舆论,就是桃灼自己的道德底线也不允许她这样无情。

问清地点,桃灼让他看着孩子,自己运起轻功向村外掠去,到了往县城去的官道旁,果然见一人躺在地上,脖子上系着个腰带。

桃灼在旁边仔细看了眼,果然是方娄,像是被人从树上救了下来,面朝下趴在地上,看不清是否还有呼吸。

桃灼走上前蹲下,打算将他翻过来试下脉搏看是否还有救,虽然可能性不大,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但还是想试试看。

刚碰到方娄的衣服,就见一蓬粉沫向她兜头盖脸的撒了过来,桃灼心里闪过警兆,想要飞身躲开却已是来不及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一丝懊恼,自己怎么会轻易相信方娄呢?

什么人给于大小子送的信呢?为什么自己到了现场却一个旁观者都没有?这么明显的陷阱自己竟然都没发现,真是太没有江湖经验,太笨了,冤死也怨不着人,念头一过人也陷入昏迷。

这时倒在地上的方娄得意洋洋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和你老子斗?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老爷!”方家的大管家赶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林子中出来。

“快点,把人抬到车上,晚了她男人回来就麻烦了。”

“是!还是老爷有办法!”大管家谄笑的逢迎着方娄。

方娄虽然被拍的很舒服,却还是谨慎的吩咐他加速前行,拿出一条浸了药的帕子在桃灼鼻子上盖了几秒,将人迷的更沉。

昏昏沉沉中的桃灼感受不到外界的一点动静,只陷入一个无梦的睡眠中,想挣扎着醒来却没一点力气。

…………………………

方今仪看着面前一脸媚态,却神智不清的桃灼,心中对方娄涌起一阵杀意。

“解药!”

……方娄不解其意

“贤侄不用客气,这儿女婚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桃灼和那田大郎的婚事是不成立的,我愿意把她嫁给贤侄你,当然,如果贤侄觉得她如今的身份配不上你也没关系,只当做个妾了。”一脸让人反感的谄媚相。

方今仪咬了咬牙,额头青筋直跳:

“我问你解药,快点拿出来,不要逼我亲自动手!”

战场上累积的凶悍之气对着方娄扑去,让第一次见识到这种霸气的方娄吓得不由自主的将解药拿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方今仪给桃灼喂下。

身上热度的消退,桃灼也逐渐恢复了神智,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车里,而外面只有火堆燃起的光亮,四周一片漆黑。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消失这么久了,大郎会不会着急?青云看不到自己会不会哭?醒来的瞬间桃灼率先想到了这些。

“感觉怎么样?”

方今仪的声音惊醒了桃灼,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盖着件外衫,里面衣衫凌乱,感受下身体并没有奇怪的感觉,舒了口气。

虽然没有之前的印象,但猜也猜得出自己定然是不雅的,看着方今仪关心、深邃的眼眸,桃灼羞愤得几欲震断心脉自我了结。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杀了那个不是人的方娄,快速整理好衣裙,拔下头上的长柄银簪对着一旁的方娄就要刺下,方娄吓得“妈呀!”一声摔倒在地,半天却没等到预料中的疼痛。

原来桃灼的手腕正被一旁的方今仪握住。

看着桃灼通红的双眼,委屈着紧抿的双唇,方今仪叹息中包含了失望和心疼:

“不用你亲自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莫让你莹白的双手染上亲人的鲜血。

这一刻桃灼明白了方今仪眼中的含意,心里复杂,不禁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忙用力忍住,却不知这样眼角晶莹却倔强的不愿流下来的样子,更让有心人欲罢不能。

“侯爷,前面有马蹄声传来,听声音有七八个人正向我们靠近!”方生神色凝重的将耳朵贴在地上,将发现报告给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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