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场面让双方的手下都紧张起来。但毕竟武田圣雄也是非一般的人物,仔细一想印震好像在故意激将自己,心里面不禁怀疑他有什么目的,或者留有后手。这一迟疑便把紧张的形势化去大半,心说:“你只要留在日本,就不怕你飞上天去!”于是便又狠狠地瞪了印震几眼,这才离去。

格斗现场死人不是新鲜事儿。问题是两人都死在台下未免有些麻烦。不过不要紧,日本警察都是场面活儿的行家里手(为什么跟他们侦探小说里面的形象区别那么大呢),没几个人是死脑筋,在一连串的意外事故,灯箱坠落,两死一伤,全民哀痛中顺利解决。

至于那些原本来鼓掌加油的日本民众,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自己的“东京之虎”干掉了一个日本同胞,同时又被另外一个同胞给干掉,这转弯抹角地是怎么一回事儿嘛。倒是那个支那人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擂台上耀武扬威。是呀,人家有这个资格,人家最后没死!

比赛谁胜谁负,没一个定数。按生死来论是中国人赢了,按比赛中的形势来说成屿亮赢的比例大一些。但按比赛的规则来说只有一句话:“谁站在擂台上,谁就赢!”

所以日本人都很郁闷,扯烂头上的“必胜”条幅“八嘎”个不停。

在这消极的日子中,一处别院,一处清冷花园。

“一轮秋影转金波,飞镜又重磨。把酒问恒娥,被白发欺人奈何?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酌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印震低沉地吟着。头上的白发在夜风中飘舞。此时此景,不禁让他黯然**。

他所吟的词作是南宋辛弃疾所写的《太常引》,乃是望月抒怀的佳篇。其中一句“把酒问恒娥,被白发欺人奈何?”简直就是他此刻的真实写照。

“我头上的白发不断增多,好像在欺负人似地。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所作的一切都不能弥补失去的青春?皇图霸业,白发秋瑟,我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他内心深处问自己。郝晓雅,郝有财,林雪灵,铁世龙……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分不清楚苦辣酸甜…

印震虽然来到日本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但一直未曾出去走动过。安排完叶忠信和钱大坤最近的工作,印震禁不住被凄迷的夜色所吸引,此刻竟想要单独出外走动走动。

这可捅了雪狼黑龙等一帮人的马蜂窝,一个个虎窜着要当他的大内保卫。印震本就不喜欢人太多,更何况像稀有动物一样被人保护着。于是便说谁也不带,就一个人出去散散步。

雪狼不依了,说要是七哥在这里准不会答应。

印震哭笑不得。心说要是七寸在这里,估计自己连单独上厕所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当家人,要是连几个手下都摆不平,也太说不过去了。虽然他知道雪狼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刚刚灭了人家樱花组一个首领,现在就大摇大摆出外拽风,那还不跟找死一样。

但印震毕竟是印震,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只会嗤之以鼻。不要忘了,他可是转世而来的雍正皇帝,什么刀光剑影阴谋暗算没有见过。曾经刺杀过他的人足足可以拍出一部《西游记》,自己就是里面的唐僧,他们就是里面的妖怪。再大的场面到了他面前也要云清雾淡,消弭于无形。

印震一番严厉之词下去,其他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唯有雪狼像打不死的苍蝇,嗡声道:“失职事大,失节是小。你一个人单独出去没问题,留下很大的悬疑空间,你要是伤着,磕着,碰着,那我们在弟兄面前就有口难辨哩。以他们个人的素质,都是流氓无赖出身,到时候指不定编排我们是吃干饭的,或者是养了一群废物跟木头,甚至更难听的话都有!老板,你就为我们考虑考虑,现在怎么说我们也是精英了,都穿了西服打了领带,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不注意影响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

印震无语。老半天才回过劲道:“你这个雪狼啊,刚刚有了些须成就尾巴就翘了起来。知道孙悟空为什么输给二郎神吗?就是尾巴翘得太高。早知道这样就该让成屿亮在擂台上好好修理你一顿。还没成什么火候就敢管我的事情来了。”

雪狼知道老板在开玩笑恐吓自己,也不怕道:“老板,你不是常说‘朝闻道,夕死可以’吗?我这么大的‘道理您还听不进去,看起来您还是比不过善于纳谏的李世民!”

印震不禁莞尔,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等学问了。心说:“再不好好管教管教这群家伙就要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于是便故意阴沉下脸道:“我意已决,谁要是再行聒噪家法伺候!”

他这一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强大的威严,让这些平日里自持功高的手下心生凛冽,暗自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连刚刚还嬉笑平常的雪狼也禁不住揪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雪狼啊雪狼,不要忘了无论什么时候老板就是老板,他就算不是铁血冷酷的独裁者,你也要战战兢兢做人呵!”

印震再一次重申了自己不可睥睨的权威。

日本的月色跟它的樱花一样凄美。

东京不愧是繁华**的大都市,到处是笙歌筵舞的沉醉喧嚣,到处是写满日文或者汉字的阑珊炫耀,但印震走在这迷人的夜色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旁边,一辆辆小车呼啸而过。十字路口红绿灯交替闪烁,匆忙的人群仿佛穿梭的游鱼,擦肩的冷漠昭示着都市残酷的竞争生活。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野兽丛林,处处布满陷阱,处处充满竞争,弱肉强食,生死由命。

印震穿着与众不同的中山装,灰白的散发披撒在肩头,一双眼睛仿佛是夜色中闪烁的寒星,迷惘而又诱人,再加上宽阔的额头,高挺得的鼻梁,以及紧抿的双唇,使他整个人显得极其优雅而又雍容。就是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质,竟令无数少女悄悄回眸。

终于,一个街头少女在同伴们的鼓励下鼓足了勇气,走到印震面前,操着稚嫩的声音说:“大叔,你有时间吗?有没有兴趣HAPPY一夜?”

印震冷静地打量着这个水灵灵的女孩。她穿着一身小号的紧身校服。白嫩的大腿露出大半截诱人犯罪,再加上鼓翘的胸脯,日本女孩特有的小虎牙,俊俏可人的模样简直叫人心跳加快三倍。

印震的心没跳那么快,因为他来日本之前已经全方面了解了这个国家的风俗人情。像现在这个清纯的女孩是在做“援助交际”。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你要**,我要日币!

印震作祟的老思想让他在心里面叹了声:“世风日下呵!国之将亡,妖孽辈出!”嘴上说道:“对不起,我不需要。”

女孩不气馁道:“你放心,我不会索要太多东西。我只想陪陪大叔。今晚这么好的月色,可不要轻易浪费哦。”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听清楚没有?”印震丝毫不给女孩面子。

“大叔….”女孩脸红了。“我只是想让大叔快乐。刚才我们一群女孩看见大叔模样这么忧郁,就想尽我们的力量让大叔快乐起来!”女孩点头肯定地说。“大叔的模样好像‘夏西仁’呵,我们都快爱死他啦!”

印震思忖:“夏西仁是什么东西,竟让这些女孩如此着迷?”他却不知道夏西仁不是东西,而是一名艺人,一名最近在日本风头最劲的艺人,影视歌三栖明星,声势甚至盖过了众多好莱坞明星。

“就算我模样长得像他,也不至于让你们爱屋及乌到这种地步吧?”印震问。

“大叔,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叫她们一起来陪你!”女孩朝远处的女伴比划了一个手势,女孩们高兴地捂着嘴偷笑起来,有的甚至掀起裙底露出春光。

印震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好意思,今晚我真没有那个心情!”他再次拒绝。

女孩刹那间变得楚楚可怜。“我不会多要大叔东西的。我只想赚够一定的钱,去看夏西仁的演唱会。”

“为了一场偶像的演唱会出卖自己的**?”印震不能想象这是怎样的国情。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援助交际”的女孩,印震早没了先前散步的心情。刚走到一个僻静处,听见身后一个黄莺般的声音说:“叔叔,可不可以帮我一下忙?”

印震转身正要脱口说出“我不需要陪伴”,却一下愣住了。

什么是美人,眼前就是!

什么是水晶雕琢的人间尤物,眼前就是!

印震不是没见过美女,但眼前这位异域风情的美女竟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小巧玲珑的和服,瀑布般的发髻,还有眼前忽闪忽闪的美眸…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此刻正用天真的眼神望着自己,说:“叔叔,我很漂亮吗?妈妈她们都说我很漂亮。我长得漂亮,又是一个乖宝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美少女歪着头问。

印震的思路一时间转不过来劲,这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小女孩?

咳嗽一下,印震说:“刚才你叫我帮你什么忙?”

“宝宝饿了,她要吃奶奶。可是我想….”她的脸颊露出一片羞涩。“我想尿尿。你替我抱一下宝宝好吗?”不待印震回话,她把布娃娃放到印震怀里,便蹲到了路边的花坛中,宽衣解带。

印震雷打不动的冷静丧失殆尽,这么一个超级美少女当着自己的面儿,蹲在路边撒尿…我在做梦吧?难道……她是一个白痴?

亏是此处较为僻静,要不然如此美女当场…还成何体统?!

印震刚回过神来,布娃娃就又到了美少女手中。她仰着天真到一尘不染的俏脸,说:“谢谢你叔叔!宝宝饿了,乖宝宝不哭,妈妈喂你吃奶奶!”她竟真得拉开了衣襟,露出了雪白粉嫩的淑乳,然后将红豆般的**含向布娃娃嘴里。

印震停止住了呼吸,心跳莫名快速起来。

“难道她当真是一个白痴?”

印震深吸一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浅月美菱——叔叔他们是你的朋友吗?”美少女突然问。

摩托喧嚣,众多的摩托灯打照过来,一群劲装黑衣人骑着摩托,手持锋利的长刀,正渐渐朝两人围拢。

“不,他们是坏人。”印震冷冷地说。“想不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看叔叔如何修理坏人。”

当先一辆摩托呼啸着蹿了过来,锋利的长刀一劈即下!(全本小说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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