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打开灯,可是房间的灯没亮,只有洗手间的灯亮了。

或许正如服务所说的,房间一直在维修,也没有安排人住,灯是坏的。

洗手间是半掩的,我往里推了推,把门开灯最大,从我的房间能看到里面的洗手台和洗手台面前的半截镜子。

洗手台里一直在滴水。

滴答、滴答、滴答……

这个声音就像是定时炸弹,让人的情绪愈发的紧绷起来。

我和罗琳径直往前走,视线里出现了两张床,床上铺着白色的订单,床单上微微有些皱褶,没有人。

我把床头灯拧开,幸好床头灯还是亮的。

扫了一圈,阳台上和衣柜里都打开看了,还是没有人。

罗琳说:“可能听错了,那个声音说不定不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如果说声音是错觉,那我看到的红色**衣裤呢,也是错觉?我不说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想起了那天红松的尸体出现在我门口的事,有人把尸体运过来,放在我的门口,但是那个运尸体的人却不见了。

从时间上来计算,从我的房间门口到楼梯还有一段距离,他应该不会是从电梯或者楼梯下去的,只有一种可能理论上才说得通,那就是他住在我的隔壁。

也就是说,有人把尸体送到我门口后按门铃,再躲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而那个他,说不定就是欧阳红梅。不,是她,而不是他。今天的出现也并非巧合,她一直都在观察我们,清楚我们的行踪,才会想要假冒成陌生人的身份找上门来。

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欧阳白雪,还是月光石?

重重的猜测之后,我又开始摇摆不定。整间屋子看起来不像是人住的样子,欧阳红梅真的会住在这?

罗琳说:“估计是搞错了,这里没有人住,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时,我顺便拐进洗手间,想要把水龙头拧拧紧。这时,我的视线落在了洗手池上,边上放着一个心型的礼物卡片。

卡片还是新的,却被打湿了,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忘了带走的。

我拿起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字,“姐姐,祝你生日快乐。月亮。”

月亮?

我们刚刚也认识了一个月亮,和上面写的月亮会是同一个人吗,还是某种巧合?月亮和今天的事情是否有联系?还有李德升,他是月亮的男朋友,是否是他故意安排的一切?

我心里的疑问不断的放大,仔细观察着这两行娟秀的字迹,应该是女人写的。

而且,落款用的是两个字,月亮。

姐姐?会不会是欧阳红梅?

罗琳说:“怎么了?”

我把卡片递给她看,她看了一眼丢回到水池子里,定定的看着我说:“我决定了,明天去月亮家。”

我说:“好,我同意。”

我们要看看月亮的姐姐是谁。

折腾半天回到房间,两人都没有了睡觉的意思,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又聊了许久,天微微亮的时候,两人才睡着。

快到中午,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李德升和月亮。

李德升说:“还没睡醒?”

我说:“你们……怎么来了?”

月亮说:“不好意思,我们不请自来,听德升说你们住在这里,我就让他带我来了。”

李德升说:“今天去见她家里人,非要让我带朋友,你们就算帮帮忙吧。”

边说边想往房间里钻,我连忙挡在面前,不好意思的冲里面指了指:“里面,还有人。”

李德升笑了笑,摆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月亮红着脸说:“你们会去的吧?当然,你们要是不想去,我们也不会勉强。”

人都上门来了,还说不会勉强,我没有流露出不悦,而是爽快的点点头:“行,那就去一趟吧。”

月亮说:“谢谢你阿。”

我说:“对了,你们家里都有什么人阿?”

月亮说:“只有我姐姐。”

姐姐?

但愿不是欧阳红梅。

和罗琳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楼。看到我们手牵着手走过去,李德升调侃我们说:“唉呀,真是恩爱阿,我们两个倒是像老夫老妻了。”

“看你说的。”月亮红着脸锤了李德升一拳。

还是李德升开车。

彼此各怀心事,但是表面上还算融洽,说了一会话,地方就到了。

是一个老式的小区。

楼体有些老旧,有些楼甚至有倾斜的倾向,看得罗琳忍不住说:“唉呀,这楼不会倒吧?”

月亮说:“不会的,这楼很结实,只是盖的时候盖歪了。”

罗琳回头和我对视了一眼,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想起了那两个小孩,一一和丫丫,我们曾亲眼看到他们行走在倾斜度很高的悬崖上。如果这栋歪楼好比悬崖,他们是不是也能在上面走来走去,就和走在平地上一样?

月亮是当地人,也就是所谓的天上人。

很可能这个小区里的人都是天上人。

车进入到小区后,便随意找了个空位停着。这里几乎见不到其他的车,也不用担心没有停车位。

下了车后,我们沿着小区的道往前走时,沿途中看到不少长得极为茂盛的树,树上已经开始结果,而且果子已经看到了雏形,是苹果。

罗琳惊讶的说:“你看,是苹果树。”

一个南方的海岛居然会有苹果树,感觉身在童话故事里,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在其他位面里感受到的一样,不真实感如此的强烈。

此时,我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说不定这个小岛是假的。这里的人、果树、旅馆、天上人、李德和月亮、通通都是假的。

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过我的脑海里,就像是一个泡沫吹出来一个,破灭了,没多久又冒出来一个。我总是不停的揣测又推翻,再揣测再推翻。

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而我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奇迹。

路上月亮不时和邻居打招呼。

我对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印象很是深刻,她很亲切,笑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来两个很深的酒窝,正推着一个睡着了的小宝宝迎面朝我们走来。

她说:“才回来阿。”

月亮说:“是阿,哟,宝宝都睡着了。”

她说:“唉呀,在家里闹,非要出来玩,结果走不了两步就睡着了。”

月亮说:“你逛去吧,我回家了。”

她说:“好的,再见。”

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她和月亮说话时,甚至不曾看我们其他人一眼。真的,就连偷瞄的余光也没有。

目不斜视,完全把我们当成空气。

我们和月亮站在一起,又一同说着话走进来,她就算对我们几个陌生人熟视无睹,可就算因为月亮也不可能完全不好奇,这本身有点不太合逻辑。我觉得只有两种解释得能说得通,要么她真的没看见我们,要么她是故意装作没看见我们。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这个意思吧。

月亮不对劲,小区也不对劲,她的姐姐呢?

月亮带我们上了一栋楼的三楼,楼梯里打扫得很干净,但因为年代久远,地砖都有些坑坑洼洼。

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月亮大声的叫:“姐,我们回来了。”

“我在厨房呢,你们先坐。”

月亮招呼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趁机打量一下室内。很普通的家庭,装修简单却也大方,客厅的茶几上铺上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一些杂物,中间还放着一大盆假花。角落里还有一个金鱼缸,其中有一条个大的金鱼在游来游去。

这应该是一间二居或者三居,对面放着一张餐桌,再里面是厨房,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忙来忙去。

过了一会后,月亮的姐姐擦着手出来了,等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时,我和罗琳既也意外,也不意外。

这个人我们很熟悉,曾经冒充欧阳白雪的姐姐,现在又化身成了月亮的姐姐。

我们猜得没错,她正是欧阳红梅。

由此可以推断出,昨晚绑我的人是她,住在隔壁的人是她,跟踪我们的人是她,杀死红松又把尸体放到我门口的人是她,故意让我们发现卡片的人是她,让月亮把我们找来的人也是她。

她,到底想干什么?

月亮没有察觉出我和罗琳脸色的变化,笑盈盈的介绍说:“这位是我姐,她叫月明。”

我冷哼了一声说:“月明?不是叫欧阳红梅吗?”

月亮说:“欧阳红梅?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说:“没有认错,把我们叫过来,也是她的主意吧?”

欧阳红梅面色不改的说:“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叫欧阳红梅。”

我直勾勾的盯着欧阳红梅说:“你是想找欧阳白雪吧?可是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走,我们走。”

我拉着罗琳直奔门口的方向。

还没等走到欧阳红梅身边,就看见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冷的说:“我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怎么?想来硬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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