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又乱了。

很乱!

到底是什么人走路会没有脚印?

特耶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民族?

我想到沙滩上曾出现过的,用脚印踩出来的奇怪图案。有时候是螃蟹,有时候是字,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脚印,却也只有短短的一段。我怀疑,这会不会是瑟琳娜她们故意留下来的,她们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或者是想暗示什么?

对了,女孩临死前的那个口形……

现在仔细想想,突然懂了,她说的或许是“小心瑟琳娜”这五个字……

瑟琳娜还说,这个岛上有两种人。

一种是特耶族,一种是变异人。如今看来,这两种人很可能都被学校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而他们之间互相对立。

水族人会洗涮记忆,会隐身,走路没有脚印。“变异人”则不同,变异人身体很怪异。

这个学校表面上是个学校,实际上是很可能只是借着学校的招牌,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比如说螃蟹女孩……

很可能就是学校的牺牲品。

可是,那个篝火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真的出现了幻觉?瑟琳娜又为什么会说我们是变异人?

我的大脑乱成了麻,往回走的时候下意识的离沙滩远远的。

生怕再次遇上螃蟹女孩变的那只螃蟹。

就连去找陆斌和胡霖的心思都没有了。

但愿别再出什么事。

我踉跄的加快了脚步,风刮着我的脸,头发被吹得很乱。

中途还被脚下的一堆沙土绊了一跤,爬起来拍拍又继续走。

我想着快点回去告诉其他人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这个学校不安全。岛上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很可能会威胁到每个人。

我们都要尽快离开这里。

越快越好!

在离校门口约一百米的位置,我停下了脚步,心里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此时,我的视线里莫名的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我看到的时候就站在距离我三、四米之外的位置,而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是如何靠近的。

难不成,他也会隐身?

他是特耶族的?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瑟琳娜就不会让我小心学校的人。

看现在的情形……或许,瑟琳娜说得对。

瑟琳娜她们应该是被软禁的。

就凭此人现在神出鬼没的本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我低估了他。

开始的时候,我只怀疑他可能有事瞒着我们,却没有想到他们背后酝酿的是一个大阴谋。

我发誓,从今以后只要看到这张脸,都会打心眼里感到厌恶。

这个人,没错,正是吉田。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然后冲我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浓浓的R国口音,让我很是倒胃口。

我感觉他应该是看出什么来。我现在全身都是伤口,身上的衣服也破得不能再破没有一片完好,可是吉田却还冲我微笑?

我很冷静的说:“没什么,出来找两个同学,他们不见了。”

他说:“你刚刚还见了谁?”

这是明知故问?

我猜,他都看到了。

我也只能装傻了。

我说:“出门时碰到两个保安。”

他说:“之后呢?”

他果然看到了。

知道我是先碰到保安,然后再遇到了瑟琳娜。

他会怎么做?

会杀我灭口,怕我暴露出他的秘密?

我看到吉田挪动了脚步,朝我走来。他走一步,我退一步。

我准备跑了!

实在不行可以硬拼。

虽然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打得过吉田。

可以试一下!

提腿准备跑的瞬间,我用余光扫了吉田一眼,发现他的身形猛的一晃,接着我的颈部传来一阵短暂的刺痛,紧接着……我失去了意识。

仿佛是睡了很长一觉。

睡梦里,不停有人影在我的眼前晃动。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灯光格外的晃眼,照得眼皮只能睁开一条缝,使得我无论如何也辨认不出这些人影的面孔。

依稀有点感觉,他们大部份穿着白色的外套,有男有女,像是医生。

环境似乎很静,但是偶尔会有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每个人走路的声音很轻,彼此也不用声音交流,像鬼一样在我身边游走。

我怀疑我是被打了麻醉针。现在的感觉和当年做阑尾手术后的感觉几乎一样,身体动不了,但却还保持着些许的意识。

我顽强的想要保持清醒,生怕一觉睡着后就再也醒不来。

岛上只有两种人的话,那我身边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变异人?

还有吉田呢,也是?

对了,我知道了,他们想让我的身体和他们一样发生变异。也许,说不定我已经是变异人了,只是自己并未察觉。

记得那一次吊针,校医就说了一句,挂一号抗生素。

鬼知道一号抗生素是什么!

他们现在很可能在拿我的身体开刀了。

我不想死在这里。

身边一直有动静,而我大部份的时间假装昏睡任由别人摆布,不时有冰冷的器械触碰到我的身体,偶尔还会有人来挪动我身体的某一部位。

他们想干什么?!

我很不安,很焦虑,可是我无力反抗,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那两个字:住手。

人来了又走。

人走了,又来。

终于,最后一个人走了,我听到“呯”的关门声,世界安静了。而我终于支撑不住,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夜,醒了过来。

微微睁眼,感受到了强烈刺眼的灯光,连忙又闭上。

过了一会后,再睁眼,再闭上。

如此重复,直到我的视线完全适应。

环顾四周,一间房间,四面是白色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床,我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旁边摆放了很多针水、电脑器械,除此之外空荡荡的。

外面偶尔会传来几声惨叫。

很短暂,却听得让人心惊胆战。

吉田肯定是把我关在了某个密室里,和其他绑架来的人一样,我受到了他们遭受过的同等待遇。

该死的吉田!

去他妈的名校!

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想努力爬起来,结果没成功,我还是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

低头一看,发现我的衣服不知被谁给换了,换了一身白,像是病号服。身上还绑着绳子,还有手上,脚上……

用力的扯了几下,发现绳子很结实,如果不凭借外力根本挣脱不开。

外力……

旁边的桌子上有针筒,还有一把小刀,但是根本够不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听到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啪嗒、啪嗒……

高跟鞋的声音,声音很轻。

尤其左脚比右脚的声音更轻,这个人是个女性,脚好像受了伤。

我想起来了。

我和欧阳白雪曾经追过一个隐身人。隐身人给我们留下的唯一信息,就是她的脚受了伤,地上留下了一行带血的脚印。

有没有可能是她?

不,不对,那不是血,而是染料。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我不敢睁眼,竖着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

接着,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就是他吗?”

一个女人说:“对。”

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仿佛那个说话人的形象在脑海里呼之欲出,可是我偏偏想不起来,是不是麻醉针的作用?

男人说:“不过,这小子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明明都醒了还在装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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