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全走,唉……”我坐在轮椅上,很颓废地叹气,“我还有点骨气,既然程天鹤想要一个见证,好吧,小乔、小刀、雀姐、蒋哥留下,其余的人都走吧!”

“嗯?”我的话立刻就让程天鹤冷静下来,他的疑心病很大,当时就起了疑心,“沙狞,你想玩什么花样?不行,我的人要留下来十个!”

“随便!”我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主意,只是耸了耸肩膀。

于是,会议室里的人开始退场,其实这已经不算是退场,而是逃场,大家都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都在比谁跑得更快。

当然,他们最多也就是跑到外面的走廊里。在别墅的外面有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守着,谁也不敢出去。

会议室里几分钟后就空场了,又有人把里面的桌椅都搬了出去,空出一块地方。

最后,除了我和程天鹤约定的人员之外,已经全都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的门也被紧紧地关闭上。

郭浅唇当然也得出去,她临走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会议室里的那块空地上,我坐在轮椅上和程天鹤面对面,而孙乔她们都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紧张地关注着。

“沙狞,你真地不准备起来了?让我打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我还真下不去手!”程天鹤的表情和他的话完全不一致,谁都能看到他的眸子里射出的炽热光芒,对于虐打我,程天鹤兴奋之致。

“狞哥……”听到程天鹤的话,外围的孙乔比我还紧张。

“程天鹤,你不是善男信女,就别装了,只不过,在动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说!”我脸上带着凄楚的笑,双手用力地撑轮椅的扶手,让自己可以颤颤微微地站起来。

站在程天鹤面前的我姿势非常可笑,两条腿像面条似的软,头也低垂着,可能随时都会倒下。

“狞哥!”孙乔见我要不妙,就想跑过来。

“不要过来!”我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挡住孙乔的想法。

“行了,我知道,人死之前总是会啰里八嗦的。说吧,我让你说个痛快,我不行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缓兵计!”程天鹤非常自信,大刺刺地对我说。

“呵呵!”我苦笑,他这种大度让我难以接受。

吃力地半转过身,勉强算是面对着孙乔及那些人。

“小乔,你明不明白我爱你?”我的语气陡然转为深沉。

我的话音方落,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想不到我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么庸俗的对白,也不明白我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我,我当然……明白!”孙乔也是云里雾里。

“那你为什么遇到困难不对我说?为什么对自己来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有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去面对的?”我连续三个问句,把孙乔问得目瞪口呆。

“你知道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和郭浅唇分手,为什么我由深爱转为不爱?就因为她不信任我,如果在爱情里面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情?小乔,你这一次太让我失望了!我的黑社会生活从不信任的爱情开始,又要在不信任的爱情中结束!”几乎是自言自语,又或者是自嘲,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孙乔痛苦地抿起脸,两行清泪流过她的粉颊。

“狞哥,我……我,我真得,真得不是有意的!”

“你知道吗?小乔,如果我不是在粉念吧无意中遇到一个曾经在陶家做事的女孩子,如果我不是无意中又想起一些往事,可能我永远都陷在这个谜里面。我和那个女孩子谈过一会儿,她说在陶海法出事的那一夜,曾经说起过二十多年前香港的事。我很奇怪,陶海法和香港有什么关系?联想到那一夜他出了事,我就怀疑他所说的和贵利高临死时的秘密有关。后来我托刑事科的杜警督查过了,你不是在西澳出生的,而且老大也不是,他不是西澳人,他和你居然都是香港人。”我已近痛心疾首,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到了最后才想到。

“小狞,老大是香港人又能怎么样?”我和孙乔的对话把林有幽搞得莫名其妙,不懂我到底要说什么。

“没错,老大是香港人本无所谓,但是众所周知,老大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在西澳打拼了,小乔你怎么也会是香港人呢?

孙乔这时已经只会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小姐为什么也是香港人呢?”林有幽也感觉到一丝诡异的味道。

“雀姐,我们凌云和顾家的事你还记得吗?顾驭芒死在了西澳,而顾望京却表现冷淡,好像根本不想为他的这个儿子报仇。最奇怪的是,当初顾驭芒来西澳居然只带了那点人马,他活够了吗?”

“不对,小狞,当初顾望京曾经派过杀手杀你,而且还鼓动过大辉叛变!”林有幽立即纠正我的错误。

“呵呵!”我的笑声渐冷,“派杀手、鼓动大辉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我,他为什么甘冒大忌来杀我这个警察,而放由着小乔这个容易对付的帮凶逍遥自在?”

“为什么?”林有幽再愣。

“本来我也不清楚,也一直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直到猛禽的死,让我想到了一个很大胆的可能。于是我就查了一下,谁知道,我这个大胆到不能再大胆的想法,居然歪打正着。”

“小狞,你到底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当初二十多年前,老大的老婆其实是在西澳生孩子的,而且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并不是女儿;同时,杜警督帮我联系了香港那边调查,我才知道,原来顾驭芒是在西澳出生的,他是西澳人!”我把话里的最后五个字说得非常重。

“啊?”林有幽当场脸色巨变,下意识地向一侧走了两步,让自己离孙乔远了一些,还惊恐地望着这个凌云大龙头。

“小乔啊小乔,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终于吃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带着痛心的神情盯在孙乔的身上。

“不要说了!”孙乔突然娇喊一声,自己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已经流成瀑布,“没错,我不是孙玉骨的女儿,我的亲生父亲是……顾望京!”

林有幽身体猛地一晃,这个要命的消息差点将这个对凌云最忠诚的大将击倒。

“二十多年前,正是凌云和东升合作的蜜月期,为了让双方的合作天长地久,又恰巧老大和顾望京同时生子,于是他们两个秘密地将双方的孩子互换扶养,以表示自己永不背叛双方的合作关系。”我没有理孙乔的反应,自己操着梦呓似的语调继续说道,“所以,当初东升屡次在合作生意上做出过份的事,老大也不以为然。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老大和顾望京之外,还有两个人知道,这也就是贵利高肚子里的秘密,也是他被杀的原因。当然了,顾望京一定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掌管凌云,这样他就可以在某一天认回自己这个女儿,同时也拥有了整个凌云社,这在这个里面我是唯一的挡路石,他才一直想杀我而后快!”

“程天鹤!”说着,我又转回身,指着程天鹤的鼻子,“你千幸万苦把这个秘密挖到,就立刻杀了贵利高灭口,想以此威胁小乔,来达到你控制西澳的目的,今天你如愿以偿,一定很得意吧?”

“呵呵呵!”如我所说,程天鹤果然开始得意地笑,“沙狞,你真得很聪明,居然能把事实真相猜到,我确实很佩服你!不过没用,你猜到得太晚了!”

“小狞,你,你,你刚才说有两个人知道?那除了贵利高,还有谁知道?”林有幽不愧是久经黑阵,对这件事非常敏感,立刻就听出我话里重要的东西。

“还有一个人……唉……这个人是我的兄弟啊。”我背对着林有幽她们,语气又酸楚起来,“你自己站出来吧,就别用我点名了!”

林有幽再次一震,只考虑了两秒钟,马上将头转向蒋不乐,这个场子里也没别人了。

“是我!”事实再次出乎林有幽的预料,承认的声音是出现在她的另一边,而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就是小刀。

“小刀,本来这件事小乔在程天鹤找上门之前是不会知道的,可惜你以为事情过去很久,已经时机成熟就告诉了她。我说得对不对?”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无须再拐弯抹角了。

“你说得没错!”小刀话很少,但却很明了。

“于是以小乔的聪明就也想到了这就是贵利高泄露出去的秘密,同时凌云的内鬼渐出水面,小乔为了切断这根毒苗,想以此断了程天鹤的希望和念头,就把猛禽调离了身边。两天后,猛禽死了!”

小刀闻言无语,孙乔继续哭泣,林有幽仰面长叹,蒋不乐仍然不阴不阳地站在一边,宝塔就站在蒋不乐的身后。

本来我没让宝塔留下,但是宝塔是不可能离开蒋不乐身边的,所以我也就默认同意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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