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宇将枪头对准了面前的唐暮,灯光下,手枪泛着凛凛寒光,黑洞懂的枪口中透漏着无形的压力,让唐暮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多日以来,白浩宇的身影一直在唐暮的脑中徘徊,尽管没有表现在脸上,但这份对准岳父的愧疚却像是浓雾一般挥之不散。

“也许……也许在这里被他的鬼魂打死,是最好的结局吧?”头脑中回荡着懦夫一般的低声自语,也许只有一命偿一命,唐暮心中的愧疚才能因此的而消散?视线越过手枪,定定的看着白浩宇,微微探过身子,额头主动顶在那枪口之上,口中幽幽道:“没错,是我杀了你,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就随意吧。”

凝神,白浩宇有些吃惊的看着唐暮的举动,手枪的扳机被勾动了,手枪内部的撞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听到那声音,闭上双眼,唐暮的身体猛地一抖,静候着子弹贯穿自己头颅的瞬间,然而数分钟过去,却没有等来子弹,头上一凉,只见白浩宇竟然将手枪从唐暮的额头上拿了下来。

“你在杀我的时候,已经把子弹打空了。”白浩宇缓缓打开手枪的弹夹,只见里面空无一物,瞧着唐暮,老者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道:“人走茶凉,死人就该去死人呆的地方,这些我都懂……唐暮?”

“嗯?”正吃惊于白浩宇竟然没有杀自己,唐暮抬起头,认真的听着白浩宇的每一句话。

“局限于过去的人,是看不到未来的!”白浩宇浑厚的声音,仿佛********一般打开了唐暮心中最深处的大门,将一股鼓勇气注入其中:“如果下次再有人像我这样拿着枪对着你,请夺下他的枪,然后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什么?”唐暮不理解白浩宇的意思。

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释放心中的压抑,白浩宇在唐暮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后站起身来,指着身边的电梯道:“你所追赶的女孩从那个方向走了,等你找到她,可以通过你的住所‘11号教师公寓’带她一起回到现实,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白……白叔?”唐暮有些语塞,哽咽了一下,方才缓缓的说道:“谢谢。”

“我已经死了,还谢个什么?”白浩宇斜着眼睛看了看唐暮,幽灵的蓝色身影在唐暮的面前摇晃,忽而又大咧咧的笑了起来,朝着唐暮伸出一根手指,一边在唐暮的眼前轻轻摇晃着,一边于口中缓缓的告诫道:“唐暮,你太平静了,缺少一股让人信赖的东西……不是超能力,而是一种虐气,一股吞噬天地的欲望……所幸……”

白浩宇口中的话语顿了一下,那眼睛中透漏出只有当权的富豪,才所特有的高傲,俯视着身边的唐暮到:“所幸……你身上已经有了这个种子……等你心中的欲望发芽,开花……结出硕大的‘贪婪’,我把白若兰交给你,也未尝不可……”

寒风扶起,白浩宇的身影在微风中化成一片灰烬,天地摇晃起来,身边服务员和顾客的幻影齐齐看向唐暮,晃动了一下,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在唐暮的眼前消失殆尽。

“叮咚。”远处的电梯门开了,仿佛是在邀请唐暮的进入。

“种子?”唐暮握了握拳头,心中默念着白浩宇最后所说。

“扑通!”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唐暮的话,沉寂许久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随时准备喷射出无尽的力量,缓缓地站起身来,穿过空荡荡的大厅,径直来到了电梯里,一进电梯,一股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唐暮低下头,只见脚下散落着一滩鲜血,血还粘稠,似乎才刚刚留下不久,一只女士的粉色化妆盒散落在血泊里,无声的暗示着它主人的命运。

“阿尔芭难道受伤了?”唐暮猛地瞪大眼睛,浑身上下的肌肉绷紧起来,抬起头急忙看向一边的电梯按钮,只见在1楼的按钮位置赫然留下了一只染血的手印。

“是在一楼吗?”唐暮按下一楼的按钮,面前电梯门缓缓合并。

“卡!”

似乎是什么断了的声音骤然传到耳畔,唐暮下意识的抓住了电梯的内置把手,随后在嘈杂的炸响中,电梯仿佛是生了锈的齿轮一般,一寸寸,一尺尺的开始朝着地下移动。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过劳死!”耳畔猛然传来了一个广播主持人沙哑的声音,将唐暮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发现声音出自电梯角落上的喇叭里。

“当当当当当~~~又到了大家喜爱的~~~读~者~互~动~节目啦!”主持人怪异的大笑道:“首先本台记者从现场传来的国际刑警克劳德的遗言……嗯……‘啊啊啊啊啊……’哼哼!看来是他最后的惨叫声……听众‘疯胖子’先生认为他的叫声抑扬顿挫,如果去参加星光大道,必然能成为年度冠军。”

“这电台到底在搞什么?”听着那电台里的疯言疯语,唐暮皱起眉头,这个主持人的声音一路伴随着他,似乎是很了解这里情况的样子,可惜唐暮不知道这电台的声波源头,否者抓住这个主持人,也许能问出一些有关那些杀人恶灵的消息。

“然后是读者来信,嗯……是阿尔芭祖母写给本台,这位老祖母感谢我们‘头骨电台’的帮助,正是我们的帮助下,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愚蠢的孙女,并且如愿以偿的捅了她几刀,这个死丫头,从小到大就一直让她操心,像吸血的臭虫一般赖在她的身上,终于,这几道解了她生前的心头之恨,……嗯嗯,老祖母,‘过劳死’我在这里代表所全台,呵呵,其实也就是我一个人想您表达真诚的敬意,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您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

“吱嘎。”板着主持人毫无逻辑性的声音落地,电梯也停了下来,电梯门迟钝的左右两分,一片残破的大厅展露在了唐暮的眼前,大厅的中心,碎裂的瓷砖之上,阿尔芭原本平滑的腹部上留着几处极为显眼的刀伤,仰面,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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