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从源头开始控制
精灵的历史文化一直都是魔法协会的研究主题，因为西部的精灵王国从未对人类开放，仅仅只有少数的商人愿意与协会进行物品上的交易，所以人类虽然可以得到出自正统精灵之手的优秀的魔法器具，却永远无法得知他们那优秀的文化。
因为很多原因，至少魔法师们自己都没有搞懂为什么历史上对精灵几乎没有什么笔墨描写，甚至如果不是西边仍然存在着精灵王国，恐怕书上都不会出现精灵这个词汇。
不过，这些对索伊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是幸运的……
“对此，我感到荣幸……”缓缓念出了自己用羽毛笔在纸上写下的那用以开篇的文字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少年仅仅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他回过头，那灵体的姑娘仅仅是抱着被漆黑的法袍罩住的双腿就这么飘在空中，然后凝视着他所撰写的文章。
“果然，你的字可比我写的好看多了。”而之后，看着他写在开篇的那娟秀的帝国通用文字，愣了好一会儿，在注意到索伊在看她后，她才如此有些气馁的说着，不过眼神躲躲闪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字仅仅是用来沟通的方式。能看懂不就好了……”而听到妮斯菲尔那样的话语，大概是真的认为她是那么认为的，所以，索伊仅仅是如此说着，在他看来，纠结那些东西根本没什么必要，所以自家先祖大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再说了……人类的文字是通过精灵语衍化简化的，这其中你一定出了不少力吧。”根据尼斯菲尔所表现出的那样的状态以及各种各样的说法，她绝对是见证了人类的起义与精灵之间爆发的战争，而无论是什么理由，打倒贤者之境、得到承认的她绝对有着恐怕连索伊都无法媲美的智慧。
“是的，当初伊莱杰找到我们几个人，说要编篡人类自己的文字，他觉得精灵的文字过于繁琐……”而就这样，几乎是面对索伊的问题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妮斯菲尔女士仅仅是颇有些怀念的平静的说道，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但你知道么，实际上他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人类的文字虽然衍化自精灵的语言，但也只能从文字上看出一点端倪，发音应该是你们独立编篡的体系……”而就这样，听着妮斯菲尔的阐述，索伊仅仅是时不时的在羽毛笔上沾着墨水然后书写着自己的文字记录，之后他停下了笔，然后，他突然用自己那没什么精神的涣散的目光盯着身边的先祖大人。
“历史书上说，大贤者是为了编篡人类的新历史，认为人类必须从零、从头开始……”伸手到自己的书架上拿出了历史相关的书籍，黑色的肃穆封面上用烫金色的文字标注着《人类发展史》这样严肃的字样，而利用自己的书签，索伊很快的便翻到了自己想要翻阅的地方，而第一行便描述了关于人类大贤者编篡人类文字的理由，而与索伊说的也是分毫不差，这也说明他看书是很认真的。
不过，书上说的是一方面，其他人怎么看待的就是另一方面了……
“这算是理由的一部分吧……”而对此，妮斯菲尔仅仅是半闭着眼睛，“我们对外的确是这么宣传的，不过具体的，仍然有其他理由~你不妨猜猜？”
其实，索伊以前从没有在意过这些问题，但既然妮斯菲尔提出了这些问题，那就意味着这其中一定有玄机，所以，索伊也是在此刻略微思索了一番。
文字，那是用来记述知识亦或是文化的载体，而与此同时，精灵语实际上也是魔法的驱动基础，以精灵语的格式拼出的便是咒文，将其念诵出便是咒语……
而创造出语言体系的这份虚荣对魔法师们来说真的有必要么？
答案是没有……
那么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魔法？”就这样，在片刻的思索之后，索伊随手将自己的羽毛笔安置在笔架上，然后，他就用一种恍然大悟、或者说是已经了然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先祖大人。
魔法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则，特别是那些拥有大范围杀伤的法术，如果说普通的魔术飞弹需要的仅仅是提炼压缩然后击出这个过程的话，那么大型法术、特别是那些具有相当直观的破坏的法术所需要的过程一定离不开精灵语构筑的咒文。
虽然索伊并不清楚远古精灵到底是如何使用魔法的力量的，但至少，现在人类所熟悉的法术都是精灵开创的体系，因为精灵语即是魔法这个‘程序’的基础语言，想要运行一下复杂的程序就不免要运行程序之中的语言。
那么，额外开创人类的语言体系的理由似乎就很简单了……
“精灵语现在也仅仅在伯尔尼的魔法学院之中普及，这是学徒们入门的第一课……”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索伊轻轻叙述着，而听到了他那言语，妮斯菲尔就这么微笑着，她聆听着，宛如一个无比乖巧的小姑娘一样。
“但精灵语，就连我自己都只能做到翻译的程度……”
可以说，想要将一门语言完全吃透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那么，特地设立了这样的难度，那位大贤者的目的其实显而易见……
“从源头控制魔法，就像那些精灵所做的那样……”
人类即使起义了也改变不了一件事，即使大部分的人类都学会利用魔力强化自身也改变不了的一件事，那边是魔法这种大规模杀器到现在都没有普及开。
“伊莱杰·伯尔尼，这位大贤者对人性的研究令我无比叹服……”就这样，索伊不由如此说着，而后他看着妮斯菲尔，想看看自己的这位先祖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毕竟，自家这位先祖可是对那位大贤者有着更为深刻的了解，所以，他挺希望能听到不同的答案的，毕竟那些拼凑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
“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对这些的确看得很透，或者说……”微微顿了顿，妮斯菲尔这才直视着索伊并毫不避讳的与其对视。
“他由头至尾就没相信过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