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感觉真好。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出了一趟国回来,我仿佛年轻了十岁。在国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东西要买。我只买了三瓶法国香水,一瓶送给妻子,一瓶送给冯翠芬,一瓶送给乐丽娜。

出国回来的时侯已到了十一月。这天冯翠芬给我打电话说,她办的那个叫做“芬兰娜”的歌厅过几天就要开张营业,要我今天晚上去她的歌厅,看一看装饰符不符合我提出的要求,看看聘请的服务小姐漂亮不漂亮。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冯翠芬主动地向我投怀送抱,一是为了她丈夫的调动,二是为了她自己的提拔。她丈夫没调城里来,通过我的操作,现已当上了镇中学的校长,冯翠芬则当上县总工会的副主席。一当上工会的副主席,冯翠芬提出要办一家高档的歌厅。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给予了反对。冯翠芬说,我现在当着县委副书记,手中掌握着很大的权力,她办一家歌厅,我们两人赚个钵溢盆满!

名正言顺地赚钱,我觉得还是可以的。我明确地告诉她,金山县城的歌厅太多太滥,你如果再办一家的话恐怕赚不到钱。冯翠芬不同意我的意见,她说金山县城歌厅太多太滥是事实,但装修质量差、音响设备差、服务质量差。我办的这家歌厅一定要在这三个方面超过他们,成为金山县的品牌歌厅,到了周末和双休日,我要让市里的领导们也到我这家歌厅来唱歌休闲,切底地放松身心!

我说:“你也太自信了吧?”

冯翠芬说:“有你杨书记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在金山县就没有我冯翠芬办不好的事情!”

原来是在我身上打主意。我问:“我如何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呢?”

冯翠芬说:“你每周到我的歌厅来唱两次歌,就是对我的高度重视了。要说大力支持的话,你入股就,是最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可让我有些为难。拿几万元出来入股,我觉得也是可以的,问题是会引起妻子的怀疑。我问:“我得入股多少资金呢?”

冯翠芬说:“你不必出一分钱的资金!”

“不出钱那怎么叫入股?”我大惑不解。

“你杨书记入的是干股!”

“干股?什么叫干股?”

“自己不出一分钱资金而又坐分红利的股,就叫做干股。”冯翠芬这样告诉我。

原来干股是这么回事。我说:“这恐怕不好吧?”

“我是这家歌厅的老板,我说行就行!”冯翠芬说,“入股有多种方式和方法,有的用钱入股,有的用房产入股,有的用技术入股,杨书记,你就用你的名气入股!”

我好久没写诗了。在诗坛,我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已没有了一点名气。要说有名气的话,就是我头上这顶副书记的官帽。要知道,副书记这顶官帽,在金山县还是有相当大的名气的。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县长马斌几天前对我说起的一件事来。马斌对我说,我们金山县改革开放的氛围还不够浓,全县连一家像模像样的歌厅都没有,来了客人和投资的老板,想陪他们唱唱歌都找不到一家上挡次的歌厅。杨书记,这可是你份内的事情,你得好好地谋划谋划一下才行!

如何谋划?要财政给钱那是绝对不行的,给政策是可以的。我拿了一个方案,意即将这家歌厅办成金山县对外开放的窗口,装修上档次,服务上水平,歌厅免征一年的营业税。我把这个方案拿给马县长,马县长一看拍手叫好,在方案上签下了这样一行字:“此歌厅免征营业税一年,请照此办理,狠抓落实。”那时候的税务局归县里管,县长签了字,税务局长不敢不执行。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冯翠芬,冯翠芬听了高兴极了,马上开房要跟那个。我说:“我的小宝贝,今天我们就不那个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把芬兰娜歌厅装修好,多请些漂亮的女服务员,争取早日开张营业。!”

吃了晚饭,我来到办公室,拿了一瓶法国香水,独自一人来到了芬兰娜歌厅。歌厅的门楼上装了霓虹灯,“芬兰娜”三个大字格外的耀眼醒目。冯翠芬见我来了,忙来陪着我。在一楼的一间大房子里,聚集着三十来位漂亮的服务小姐,她们正在接受着上岗前的培训。

这三十多名服务小姐模样都漂亮,身材也娇美。冯翠芬说,她们能歌善舞,上岗后一定会让客人们满意。我想多看她们几眼,冯翠芬却要拉着我去看包厢。冯翠芬说,杨哥,你可别吃着碗里又盯着锅里!我在冯翠芬的腰上掐了一把:“你这碗里的美食够我享受的了,我哪里还顾得上锅里的美食!”

冯翠芬告诉我,一楼有十二间包厢,大包、小包和中包各四间,二楼有包厢十六间,其中大包六间,中包六间,小包四间。冯翠芬叫来一名小姐,打开包厢让我看。包厢装修豪华,设计温馨浪漫,灯光朦胧而略显暧昧,我感到非常的满意。

看罢了一楼看二楼,看罢了二楼,冯翠芬说:“三楼有一间我的接待室,你看了会更加满意。”

冯翠芬领着我上了三楼,打开了一间包房的门。一走进里面,有一股热气扑面的感觉,原来开了暖气空调。因为我要来看歌厅,冯翠芬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宽大的茶几上已摆了几样水果和一壶早已泡好了的茶。这间包房里有洗手间,还有一间摆了床的房。冯翠芬悄悄地对我说:“杨哥,这间包房就是我们两人的爱巢!不管你白天来还是晩上来,我的心扉都让你敞开着!”

我问:“这里安全吗?”

“绝对的安全!”冯翠芬说,“这间包房只有两位员工知道,这两位员工都是我的心腹,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我点了点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从口袋里掏出那瓶法国香水来:“宝贝,这是我在法国专门替你买的!”

“谢谢杨哥,等下我要把你亲个够!”冯翠芬接过香水,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说先陪我唱唱歌,试试音响效果怎样。

好久没跟冯翠芬在一起了,我今天晚上特想唱歌。

冯翠芬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了电视机。冯翠芬说:“杨哥,你喜欢唱什么歌?我来替你点!”

我说:“还是让我欣赏你的歌喉吧!然后再点两首情歌对唱。”

冯翠芬点了一首《潮湿的心》。在音乐声起的时候,冯翠芬说:“谨以这首《潮湿的心》,献给我亲爱的杨哥!”

冯翠芬站起来,非常投入地唱了起来:

是什么淋湿了我的眼睛

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

是什么冰冷了我的心情

握不住你从前的温馨

是雨声喧哗了我的安亭

听不清自己哭泣的声音

是雨伞美丽了城市的风景

留不住身边怱忙的爱情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给我一声问候一点温情

谁能用心感受我这份滴水的痴情

给我一片晴空一声叮咛……

在冯翠芬唱得最入情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定用我的爱,烘干你那颗潮湿的心,给你一声声的问候,给你脉脉的温情;我要全身心地感受你那份滴水的痴情,每天都给你一片晴朗的天空,给你一声声爱的叮咛!

我喜欢阎维文的歌,在冯翠芬唱得正投入的时候,我点了一首《小白杨》。在冯翠芬唱完了之后,我拿着麦克风说:“我谨以这首《小白杨》,献给我心爱的翠芬姑娘。愿这棵小白杨长成参天的大树,蓬勃着我们的相思,蓬勃着我们的希望!”

一棵呀小白杨

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杆儿壮

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吹得树叶沙沙的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来来来来耒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啊小白杨

也穿绿军装

跟我一起守边防……

冯翠芬说:“谢谢杨哥。谢谢杨哥这棵根儿深杆儿壮的白杨!我一定在你的树下避雨,我一定在你的树下乘凉!”

在我唱着歌的时候,冯翠芬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歌名叫《糊涂的爱》。我听过王志文和江珊的演唱,但从没有在歌厅里跟女性对唱过这首歌。今晚跟冯翠芬单独在一起,我想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冯翠芬唱女声,我唱男声。

女爱有几分能说清楚

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男情有几分是温存

还有几分是涩涩的酸楚

女忘不悼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男意念中的热热呼呼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女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男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女这就是爱他忘却了人间的烦恼

男这就是爱能保持着糊涂的温度

开始我们两人分开地站着唱,唱着唱着我们牵起了手儿,再后来我们就抱在一起了。

女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却留不住往日的温度

男意念中的热热呼呼

是真是假是甜还是苦

女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男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

合这就是爱能抛却人间的脆弱

这就是爱他再累也不觉得苦!

他妈的这歌词简直写的太好了,好像是专门为我和冯翠芬写的一样。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爱情?如果有爱情的话,爱有几分,情又有几分,有谁能说得清楚吗?恐怕谁也说不清楚。有一位研究情爱的专家一针见血地指出:爱是盲目的!为什么说爱是盲目的呢?他举了这样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每对热恋中的男女在深情地拥吻时,他们的眼睛都是闭着的。于是这位情爱专家就断定:爱是盲目的。

跟刚才唱的这首歌一样,爱既是盲目的也是糊涂的。我跟冯翠芬的爱,表面上看是纯洁的、崇高的,我们俩互不逼婚,她不破坏我的家庭,我也不破坏她的家庭,实际上我们的爱恋并没有挣脱世俗的羁绊,并且还深深地打上了世俗的烙印。冯翠芬主动地向我投怀送抱,并与我保持经常而持久的性关系,不是我的帅气,也不是我的真情,而是我手中所握有的权力。自从我们在时代阳光宾馆鬼混(说鬼混才是恰如其份和名副其实的)七个晚上之后,我一句话让她的老公当上了镇中学的校长;又是我的一句话,冯翠芬在众多人反对的情况下她当上了县总工会的副主席。她一点也没有损失。她既得到了快乐又得到了实惠。如果有一天我手中失去或者没有了权力,或者她有了新的彼岸,她一定会离我而去,纵然我千呼万唤,她是断然不会回首的。

我也亦然。要说我多么地爱冯翠芬,那纯粹是哄她。常言说得好,当官靠捧,追美女靠哄。我现在不追美女,是美女追我。为了留住美女的那颗痴心和那种激情,我除了为她解决实际问题之外,也会用甜言蜜语哄得她开开心心、神魂颠倒。比如我叫冯翠芬叫心爱的姑娘,叫心肝宝贝,她还以为我真的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了。所以我跟冯翠芬的爱,没有真情可言,纯粹是糊里糊涂的爱。这种糊里糊涂的爱,却给人带来一种全新的刺激与全新的愉悦,而且还让人忘却人间的烦恼,甚至再累也不觉得苦!

这就是他妈的糊涂的爱!这么多人在唱,这么多人在爱!

这歌唱出了我的兴趣,我点了一首阎维文的歌《想家的时候》: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

想家的时候很甜蜜

家乡月就抚摸我的头

想家的时候很美好

家乡柳拉着我的手

想家的时候有泪水

泪水却伴着那微笑流

想家的时候啊更想为家做点事

哪怕离家这么遥远这么久

想家的时候啊更想为家做点事

哪怕离家这么遥远这么久……

我唱这首歌的用意,是想让冯翠芬明白:我杨一帆是有妇之夫,有一个温馨和睦幸福的家。我希望我们这种糊涂的爱在爱够了的时候,在爱得我们都心烦了的时候就应该分手。我应该为我那个温馨、和睦、幸福的家庭做更多的事情。

没想到冯翠芬却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她说,作为一个大男人,就得爱家,就得为家做点事。杨哥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破坏你那个家庭的。但你得分一半精力出来照顾照顾我。因为我是你的红颜知己,也算是你的半个家呀!

我点了点头,言不由衷地说,对对对,我会照顾我这半个家的!

冯翠芬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是我的好杨哥!”

我想给冯翠芬点一首歌,冯翠芬说:“杨哥,我们跳舞吧。”

我点了点头,冯翠芬就点了一首慢三的舞曲。随着音乐声起,我搂着冯翠芬很有节奏地跳了起来。跳着跳着,冯翠芬的步子有些乱了,我知道她这是有意所为。以她的舞蹈素质和水平,她不可能跳不好慢三的。她在踩了我几次脚之后,干脆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将高耸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脯上。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停止了走动,将两张温润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也停止了走步,全身心地跟她拥吻起来。“杨哥,快!快抱我到床上去!”冯翠芬娇喘吁吁地说。

我故意说:“我们还是手牵手走着去吧。”

冯翠芬娇滴滴说:“不嘛,杨哥,我要你抱着去!”

这娇滴滴的声音,让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我大声地叫了一声“我的心肝宝贝”,就一把将她抱进我的怀里,然后走进里间,把一身软绵绵的她放在了床上。在扑塑迷离的灯光下,在抒情的舞曲声中,我们亲着、爱着,尽情地温柔缠绵着。我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什么所在。更确切地说,我们彼此都失去了自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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