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他好笑。
"程斯年，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就靠过来！"她微微蹙眉。
靠得更近，现在他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那就是身高。今天顾语萱没有穿高跟鞋，他这个姿势刚好严严实实地把她圈到怀里。嗯...这个角度，心里觉得很舒适。
"干，干嘛！"他靠得太近，又那么看着她，顾语萱一时间有些结巴。
程斯年的唇角挑起。
"你说呢？"察觉到她的紧张，他有意地靠得更近。
顾语萱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然后把脸转到一边。
"谁，谁知道！"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挑食！"他突然撤离身体。
顾语萱怔了数秒。
"程斯年，你什么意思！"
程斯年没有理会她的吼叫，单手插在裤袋里朝楼梯间走去。今天彦非值班，去他那坐坐也不错！
"喂！你走错了，电梯在那边！"她好心地提醒着，可是程斯年并没有回头，而是从楼梯走上去！
"好心没好报！"顾语萱动动背，然后轻轻抽一口气。肩膀在魅色都撞得淤青了，程斯年，你这个心理变态的神经病！
次日。
顾文轩准备手术，楚辞早早的就来到病房，就连林耀杰和林天宇也赶来了！还像模像样的安慰几句。对于林耀杰，顾文轩是不喜欢的，因为姐姐的生活被他毁得一塌糊涂。
"文轩，别怕！姐姐一直在外面等着你，嗯？"她紧紧地抓着弟弟的手。
"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出来的！"他同样握着顾语萱，紧紧地望着她，好像要深深地记住她的模样。姐！如果我没有以后，来生还让我做你弟弟好不好。
"顾小姐，我们进去了！"护士安慰着，楚辞将顾语萱拉起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文轩，姐姐等你！"她和弟弟挥手，一直到手术室的门关闭，再也看不见。
昨晚整晚没睡，又在顾文轩的面前支撑她废了太多的力气，现在她像站都站不稳了！
"萱萱，别怕！会没事的！"楚辞扶她坐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安慰。
顾语萱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眼里有一滴泪水迅速坠落，就在这时候一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
程斯年站在一边看见顾语萱眼中坠落的泪水，她...竟然哭了...
泪水坠落的迅速，顾语萱急忙抹掉眼泪，这时候一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她怔了一下，抬起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林天宇捏着纸巾。
顾语萱怔了片刻，然后接过纸巾。
"谢谢！"她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她紧握的手出卖了，她此刻的压抑和紧张。
这次手术只是个开端，术后怎么样，还是个未知...
楚辞把顾语萱搂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为她心疼过，如今是顾语萱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可是陪在她身边的，偏偏都是无法给她依靠的人。如果是左航在，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吧！可是...左航在哪呢？从六年前悄无声息的消失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他...也是不可靠的。
林耀杰坐在一边，眼睛不时地在程斯年的身上打量，最终还是他起身上前。
"斯年，这几天辛苦你了！"他长辈般地说着客套的话，顾语萱听在耳中，却并没有抬头。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他微微颔首。
"医院这边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什么时候时间方便，跟语萱回来吃饭。"
程斯年微微点头。
"语萱，我就先回公司了。"他走到顾语萱的身边。
"等文轩出来，打电话告诉我！"
"好！"顾语萱起身。这个时候，她真的懒得再和他做这些虚伪的表面功夫。
"爸，我送你下去！"看出顾语萱的不适，林天宇上前。
"好，正巧我也有事跟你说！"林耀杰说着着转身离开。
不想见的人终于都走了，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手术的方向，手慢慢地握紧。
程斯年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最终还是走到她身边，把她攥成一团的手放在手心里。
"放心吧！文轩不会有事的！"他安慰到。其实他很能理解顾语萱。将心比心，如果是小恩生病了，他也会不知所措。
被温暖的掌心包裹，她的心颤了一下。
"谢谢！"她吐出两个字。
程斯年没说什么，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
楚辞临时有工作，被科主任叫了回去。手术进行的时候，钟恺煜和周彦非都来过，就连姜婉茹也是留到深夜才离开。顾语萱招呼着他们，可是过后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久，只觉得浑浑噩噩的，时间漫长的没有尽头...
已是深夜，走廊的灯光惨白的让人心生寒意。程斯年回来的时候，顾语萱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灯，看着这一幕，他觉得有些不忍。
程斯年看了数秒，走过去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顾语萱抬头，她的眼睛有些红，看上去好像刚刚哭过，程斯年把外套递给她，然后转身，没想到在这时候顾语萱突然伸手抓住他...
程斯年低头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那有些苍白的小手。
"有事？"他有些生硬的问，接着便后悔了。不管以前怎么样，但是现在...也许自己态度该好一点。不管这个女人如何讨厌，但是她唯一的亲人正躺在手术室里，就算不能安慰，起码不要冷言冷语。
程斯年的声音让她回神。她缓缓地抽回手然后摇摇头。
"没事，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她说着自己支撑着站起来。坐在地上太久了，她的双腿麻木得厉害。程斯年想伸手扶她一下，她已经踉跄着自己站稳了。
顾语萱在椅子上坐下来，其实...她刚刚想说："能不能陪我坐一下，一下就好。"今晚，真的好冷，好像全身都被冻透了...
手术，一直到深夜才结束，当顾文轩被推出来的时候，她好像走路都不会了，跌跌撞撞的冲到医生面前。
"顾小姐，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比预想的还要好！"一场手术下来，医生也疲惫不堪，但是从两年前开始，就是他为顾文轩检查，所以跟这对姐弟，也算熟悉。
"谢谢，谢谢！"此时，一向在谈判桌上能言善辩的顾语萱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会不断地说那两个字。
"医生，辛苦您了。"程斯年一手扶着她的身体，一边道谢。手术成功，他也松了口气。
顾文轩在重症监护室里，而顾语萱则一直在外面，隔着窗户看着。看着弟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了，不过...好在现在他术后的状况还算好。
程斯年出去逐个打了电话，回来的时候顾语萱已经靠着玻璃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看着这样的她，他突然有些不忍。
她确实该累了。昨晚她应该是睡不着的，今天又在这样的压力下撑了那么久，回病房取来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她不时地蹙眉，好像很不安...
她睡的确实不安稳。又陷入那个梦境中，她在无尽的黑暗中跑着，很冷、很怕...她一边跑着一边呼喊着心中的那个名字，可是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很冷，她只能不断地抱紧自己，这样，好像真的感觉到了一丝暖意...然后有人握住她的手，她终于不再害怕了。
顾语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条毯子，而自己靠在一个人的肩上，那人竟是林天宇。她忽地站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也惊醒了身旁的人。
看着眼睛通红，却一脸戒备的顾语萱，林天宇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好生气、又好心疼...
"顾语萱，你不逞强会死吗？"他忍不住发火。
"我没逞强！"顾语萱淡淡道。
"谢谢副总裁关心。"
副总裁？林天宇心中一痛。
"如果我是左航，你还会这样吗？"
"..."顾语萱不语。
"我在问你话！"他低吼着将她扯向自己，这时候却有另外一股力量拉住顾语萱。
顾语萱转过脸看着程斯年，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还隐隐的飘出香味。
程斯年看着一脸吃惊的小女人冷哼。左航？呵！又一个！顾语萱，你到底有多少男人。他上前，很不客气地挥开林天宇的手。
"虽然你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是毕竟没有血缘！所以...请你别对我太太动手动脚。"
林天宇胸口一闷，手慢慢的握紧，冷眼瞪着程斯年，可程斯年的目光已经回到顾语萱的身上。
"程太太，你还真不让我省心！"他低低道。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人送上门来嘘寒问暖。
顾语萱听出他的嘲讽，可是实在累得慌，也没力气跟他们吵，只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他们的，想要安静一下都不能。
"我去洗手间！"她说。
"还有，你们想吵，请到外面！"她说着走开，只留下程斯年两个在病房外！
林天宇看着程斯年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十分不痛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根本就不爱顾语萱。甚至平常心都做不到。可是凭什么做出这幅维护的样子。
"程斯年，我真佩服你！"林天宇冷笑，佩服他演戏的本事。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我太太！"林天宇的意思并不明显，但程斯年显然似乎觉得他是在用那天的话讥讽他。
"不管你从前跟她怎么样，如今再怎么惦记！也都只能看着。因为...她是我太太！"
林天宇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程斯年的笑容却越发明显。让他不爽？哼！那大家就都别好过。有仇不报，可不是他程斯年的行事风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