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百晓生拍着她的肩膀,问道,"听到江一烽死了的消息,你怎么是如此表情?难道他是你的父亲?"

秦安然沉默不言,眼瞳的越发变红。

犀利哥看着她,出声说:"在某些人心里,他是死了。"

"什么意思?"秦安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转脸望着他,"你的意识是说他只是在某些人心里死了?"

犀利哥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了一声:"可怜的孩子。"

这一声里,带着几分惆怅,几分悲伤。

秦安然心里燃起了奇怪的感觉,甚至有个大胆的构想,墨黑的双瞳看着他问:"是不是你?"

这话虽然说得有点隐晦,但从刚才的语境里,犀利哥还是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我是龙邪。"犀利哥没有直视她的双眼,轻声说。

"龙邪只是称呼,你的真名呢?"

"早就忘记了。"犀利哥说完,站了起身,对百晓生说,"我走了,这热闹不看了,所谓第一的这个排名你就不必要留给我了。"

秦安然还想拉住他。

却不过转眼顺眼,他已经位移百米外,瞬间的消失在视线里。

"你告诉我,龙邪是不是江一烽。"秦安然转身揪住了百晓生的衣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叫龙邪,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名字,我真的不晓得。"百晓生说。

"那你到底晓得什么?"秦安然气坏了,把他推开,"刚才他说的排行榜,为什么叫你不要留位置给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是百晓生。"百晓生依然含糊的说。

"滚!"秦安然实在是生气了,一脚朝他踢去。

百晓生竟然不躲避,被踢中,然后像只皮球般滚呀滚,滚到了苏嘉的脚边,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脸嬉笑的朝苏嘉打招呼:"你好呀,我该叫你为苏大美人,还是青辉好呢?"

"随便。"苏嘉淡笑着,"你既然会像只皮球滚来,也不会拘泥于怎样称呼我了。"

"那也是。"百晓生指着远处的秦安然说,"你那丫头的脾气还不小。"

苏嘉抬眸望了一眼秦安然。

秦安然目光如箭般射在她的身上。

苏嘉的眼神微微一滞,脸上却依然没有表现什么表情。

秦安然特恨她这种没有表情。

独眼黑鸦走了过来。

"你见过青辉出手没有?"秦安然问。

"没有机会。"独眼黑鸦说。

"那她凭什么排行第二?"

"因为她胜了慕容澈。"

"谁是慕容澈?"

"就是她旁边那个拿着黑铁剑的家伙,其剑法据说是他姑苏慕容家的真传,矫若惊龙,飘若浮云,剑气如虹,我的剑看到他,连哼都不能哼一声。"独眼黑鸦一脸钦佩的说。

"那是,我们华夏剑术可以有几千年的历史底蕴,尤其是慕容这样的传奇家族。"秦安然把目光从苏嘉的身上移开,看着那慕容澈。

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怎样的俊逸风采。

在她看着慕容澈的时候,慕容澈也转脸向她,眼瞳全是一片空洞的灰白。

她实在没有想到,慕容澈竟然是盲人。

"盲的?"秦安然问独眼黑鸦。

独眼黑鸦点点头,"他只是眼睛盲而已,并不代表他看不见,据说他全身的细胞都能察觉到四周的环境,看到的,感受到的,比正常人还要多。"

秦安然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到自己。

于是,也就仔细的看多几眼。

慕容澈那原来微抿的薄唇忽然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这抹微笑的弧度不是向苏嘉,也不是向百晓生,而是秦安然。

他这一笑,犹如万物复苏,春回大地,让世间一下子回暖了。

秦安然怔了怔,望着慕容澈,确定他真的是"看"到自己,并且是朝自己打招呼。

自己和他的距离大约有两百米左右,她是因为目力极好,才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一个盲人,竟然也凭着自己身体感官的敏锐看到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朝他也回笑了一下。

慕容澈点点头,表示他接到了她的笑。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秦安然对独眼黑鸦说:"这么神奇的人物,我得上前回回。"

"我陪你。"独眼黑鸦说。

"好。"

秦安然带着独眼黑鸦走了上前,目光完全不看一旁的苏嘉,而是直接的走到了慕容澈的面前,抬脸看着他说:"你好!"

"你好!"慕容澈的声音既磁性,却又带着江南人所特有的软音,听起来很是舒服,诱人小提琴的颤音一般。

秦安然有几分沉醉,这样的声音如果唱歌的话,估计会颠倒众生的。

她低头看他拿剑的手,惊讶地发觉,他的右手只有两个手指,大拇指和食指。

虽然只是两只手指,却透露出浑厚的劲力,仿佛只要那么一根手指,就足以戳穿一切,扭转乾坤。

慕容澈察觉到她看他的手,脸上的表情依然温润,并不以自己只有两根手指而感到羞耻。

"我叫秦安然,很是高兴能认识你。"秦安然再次抬头,看着他那双空洞的灰白双眸说。

"慕容澈。"

"名字真好。"秦安然说。

"你的名字也不错,安然安然,你父母一定是希望你能安宁淡然,幸福快乐。"慕容澈淡笑着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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