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彦抓了韩猛,将韩猛暂时关押了起來,又故意放走一个黄巾军,让这个人回曲周去通风报信,

正午时分,张角正在曲周城的县衙里会见刚刚归來的程远志、邓茂,突然听闻了韩猛被抓的消息,登时恼羞成怒,

程远志、邓茂二人见状,齐声劝道:“大贤良师,我兄弟二人刚刚归來,正好派上用场,不如就让我兄弟二人率军前去和官军决一死战吧。”

“我正有此意,但你们远道而來,人困马乏,不如暂且休息休息,等明日各路大军尽皆到齐,到时候再与官军决一死战。”张角道,

程远志、邓茂二人点了点头,张角随即让他们下去休息,

二人刚刚离开,张角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突然嗓子眼一甜,哇的一口鲜血便吐了出來,

恰好廖化端着午饭从外面走來,看到张角咳出鲜血來,一脸的紧张,立刻走进了大厅,关心的问道:“大贤良师……你这是怎么了。”

张角急忙拿起一坛子酒倒在了鲜血上面,冲淡了地上的鲜血,强颜欢笑,对廖化道:“元检啊,我沒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不用挂念,刚才是怒火攻心,这才吐了一点血。”

“哦……”廖化将信将疑,将饭菜放在桌案上,关心的道:“只要大贤良师沒事就好。”

“嗯,元检啊,你跟随我身边也有六年了吧。”张角突然问道,

“到今天整整六年了。”

“真的好快啊,一眨眼六年过去了,你也从一个小孩子长成大人了,六年……人生能有几个六年啊……”

廖化今天觉得张角说话乖乖的,但也沒有敢多问,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张角吃饭,

张角拿起碗筷,吃了几口后,便突然抬起了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廖化,吩咐道:“元检,今天你看到的这一切,千万不要说出去,懂吗。”

“大贤良师的吩咐我谨记在心。”

“好,这样就好……”

话还沒有说完,张角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急忙用手捂住嘴,俯下了身子,生怕再咳出血來,

可却事与愿违,他又一次咳出血來,只是刚好被手接住了,握在手心里,生怕再被廖化看见,

“我吃饱了,你把饭菜拿走吧。”张角冲廖化摆手道,

“大贤良师,可是这饭菜你才吃了几口而已……”

“我让你拿走你就拿走,难道我吃沒吃饱,还用得着你來提醒吗。”张角突然变得暴躁起來,

廖化不再说话了,知道张角在气头上,可能是因为韩猛被俘虏的事情吧,他端起饭菜,很快便离开了大厅,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角见廖化离开,这才把握着鲜血的手给拿了上來,看到自己吐出的鲜血,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來,

他拿出一件干净的布,擦拭了一下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正是太平要术,

他伏在案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太平要术,心中感慨万千,

十多年前,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本太平要术,细细研读了一遍后,这知道这本书涵盖的内容之广泛,被他誉为天书,

也正是因为受到了太平要术的影响,他才创立了太平道,化身一个道人,开始游走四方,传遍太平道的理念,并学习了一些医术,免费为人行医治病,

十余年间,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收徒数十万,受到了穷苦百姓的一致拥戴,

一年前,天下大旱,当今天子却视而不见,只管在皇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加上十常侍乱国,奸佞之臣朋比为奸,官府欺压百姓,使得越來越多的百姓再也生活不下去了,在旱灾最严重的地方,一天之中甚至可以饿死上千人,

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心里萌发了很强烈的想法,想借助太平道的力量,來推翻这腐朽的大汉朝,并利用太平要术建立一个太平盛世,

本着这个理想,张角和他的兄弟、信徒们开始四处游走,相互联络,并且秘密训练军队,准备推翻大汉朝,

而张角更是吹嘘自己是天神下凡,是來奉天命來解救百姓的,加上他多少年传播太平道的经验,在基层拥有着很大的造反基础,

但不幸的是,年前的时候,张角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起初并不是很严重,可最近却越发猛烈了,

为了不影响造反的计划,他谁也沒有告诉,不想造反还沒有开始,做为太平道的领导人,他就先倒下了,那么这么多年,他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他已经足足准备了十余年了,他不想就此功亏一篑,

终于,他坚持着造反的哪一天,亲自指挥军队攻占冀州的官府,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他的行列中來,也给他带來了希望,有了更想活下去的理由,

他自己就是一名医生,也曾经私下研究过自己的病情,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得的怪病是前所未有的,

一到夜里,他就忽冷忽热,还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偶尔还会头疼欲裂,即使吃了自己熬制的草药,也无济于事,而且病情还在不断的恶化,

直到前几日,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这才停止了奔波,暂时住在曲周,分派大军去攻占各地,然后再与其他州郡的黄巾军取得联系,然后由他统一指挥,进攻大汉朝的都城洛阳,

可是,天不遂人愿,岳彦的出现,对他來说是一个十足的噩梦,

这个叫岳彦的人,先是以少胜多,破了张梁的大军,接着又攻占了邺城,然后他自己也好几次都败给了这个人,

沮授被救,韩猛被俘,这些消息一一传來,更让他愤怒不已,头疼欲裂,体内气血翻涌,也加快了他怪病的发作频率,

张角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病会越來越严重,而且他剩下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他必须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把大汉王朝推翻,完成他毕生的使命,

他翻开了太平要术,翻到兵法那一篇,细细的看着,希望能够从中找出对付岳彦的方法,好在明日决战时,一举杀掉岳彦,

此时此刻,漳河边的汉军大营,

岳彦刚刚吃过饭,正坐在大帐之中,审阅着许攸刚刚來的信,匆匆看了一遍后,他的嘴角上边浮出了一抹笑容,

许攸的信上说,攻击邯郸的张宝已经开始撤兵,正向曲周赶去,并提醒岳彦多加防范,

“将军,你找我。”大帐的卷帘掀开,沮授从外面走了进來,当先抱拳问道,

“嗯,沮先生休息的怎么样。”

“十多天來,我第一次休息的那么好,我还要感谢将军才是,如果不是将军把我从地牢里救出來,只怕我到现在也不能睡一个好觉呢。”

“先生客气了,今日我叫先生过來,是想请先生帮我一件事。”

“将军尽管开口,只要沮授做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沮授道,

“我今天抓了一个黄巾军的俘虏,他的武艺高强,我想让他投降,可是他这个人却很固执,一只不肯投降,我想请先生去帮我劝降这个人。”

沮授拱手道:“将军说的是韩猛吧。”

“先生,你都知道了。”

“韩猛被抓,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我怎会不知。”

“呵呵,那么先生可否愿意去劝降韩猛。”

“义不容辞。”

岳彦见沮授爽快的答应了,很是开心,继续说道:“哦,对了,沮先生,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就是不知道沮先生是否愿意。”

“将军尽管说來听听,只要不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就行。”

“沮先生是冀州的名士,如今也是冀州的别驾,可是现在冀州刺史已经为国捐躯了,冀州境内更是贼寇丛生,我奉命前來征讨黄巾贼,正值用人之际,不知道沮先生可否愿意做我的谋士,为我出谋划策,帮我早一点平定黄巾贼。”岳彦问道,

沮授听后,想都沒有想,朗声道:“这是一件好事,于公,我是冀州别驾,冀州贼寇猖獗,我理应辅佐将军,于私,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沮授自然不会推脱,只是,我担心自己才疏学浅,不能帮助将军什么大忙,反而怕给将军添麻烦。”

“沮先生是大才之人,岳彦自叹不如,如果有沮先生在身边出谋划策的话,那平定黄巾贼寇,就会事半功倍了。”

“既然将军沒有意见,那这个谋士,我就不推辞了。”

岳彦心中欢心不已,毕竟沮授也是三国里比较知名的谋士,在军事、内政上都颇有建树,只可惜历史上袁绍不肯听从沮授的谋略,这才步步走上了绝路,

如今他得到了沮授相助,那么另外一位与沮授齐名的谋士田丰又会在哪里,

随后,岳彦便将此次许攸所献之策说给了沮授听,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沮授听后,只说此计甚妙,却并无补充的地方,并赞叹许攸的战略眼光,

这样一來,岳彦对继续执行这项计划,就更加信心百倍了,同时,他也对许攸的才略有了一些改观,更准备以后好好的把许攸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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