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紫鸢不解地看着自家少奶奶开始发疯一样地用拳头捶打“死尸”的胸腹。

砰!一拳!砰砰!两拳!

紫鸢有些不忍,这人都死了,少奶奶怎么还虐尸啊?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不过似乎少奶奶只跟对方见过一面下过一盘棋而已呀,难道是因为那盘棋?也不对啊,那盘棋是少奶奶赢了的,要说有恨,也应该是这位杜公子作为输家恨少奶奶这个赢家啊!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想着,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这下死了人,还得报官,县衙里的大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怀疑这人是自己主仆两人害死的?那可就找活了啊!

小丫头想得复杂,一时担心地脸色发白,一时又恼怒地咬牙切齿,就像川剧里在表演变脸绝技。

这一边,在苏瑾猛力捶了杜公子胸腹十几下之后,终于有水从对方嘴里溢出来,不过人还是没有呼吸。

“看来只能用人工呼吸了!”苏瑾暗自低估了一下,在紫鸢惊骇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了下去,起码在紫鸢小丫头眼睛里少奶奶就是在吻杜公子的死尸。

她心里顿时惊骇之极,一瞬间变得乱糟糟的,怎么办?怎么办?少奶奶居然跟别的男人做出这种羞羞的事情,虽然对方只是一具尸体,不过这似乎也是府里那些长舌多嘴嬷嬷们常说的不守妇道吧?

完了,少奶奶居然做出这种事,被少爷知道他该多伤心!还有,被府里的老爷太太太爷们知道了,绝对会把少奶奶休掉并赶出家门的。

“少奶奶……不可啊!”

“别添乱!”苏瑾却没心思注意小丫头的神情,低喝了一声,然后继续吸气吹气,做一下便用手按压一下杜公子的胸口。

如此过了一会儿,杜公子总算有了呼吸,他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凑在近前,而且离得如此之近。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吻他!

“你在做什么?”他惊得大吼一声。

苏瑾听到声音便知道对方已经没事了,便也坐好,长长地吁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对方:“杜兄,你总算没事了!”

杜公子此时也看清了这位吻他的人,不由目瞪口呆:“苏兄!”心里顿时怪异地想,难道这位苏兄竟然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莫非看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杜公子连忙正色出声说道:“苏兄,在下虽然佩服你的棋艺,不过我家三代单传,这个……我将来是一定要娶妻生子的,不然就会断了我杜家的香火!”

苏瑾闻言纳闷,这家伙难道被水泡坏了脑子?这是在说什么?嘛意思啊?不过此时也没心思理会,便胡乱点了点头。

杜公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兴奋道:“今日既然再次遇到了苏兄,还请跟在下再对弈一局!寒舍离此不远,况且家师也在,我正准备杀鸡给师父做……唉?我的鸡呢!”

“命都差点没了,你还在想着你的鸡!”

秦淮河边,早晨凉风习习,尤其是在全身被水浸透的情况下,被这凉风一呼哨就更显得冷了,反正苏瑾此时就在打哆嗦。

因此闻听这位杜公子还在惦记自己母鸡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原本好好地出来去棋院逛逛,下几盘棋消遣一下,这下子什么都没干却被弄成了落汤鸡,果然是报应啊,昨晚刚把自家那位柳相公给浇了个通透,今天就巴巴地应验了。

况且,本就有些感冒还在喝药,这会儿刚好一点被这冷水一激绝对又倒回去了。

杜公子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冲苏瑾拱手做了个深揖,感激道:“说起来此番还要多谢苏兄相救,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以后定会报答!”

“行了,救你又不是为了图你的报答!”苏瑾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了,你继续去找你的母鸡去吧,我得回家换身衣服,冷死我了!”说着便招呼紫鸢要走。

杜公子赶忙拦住:“苏兄何必舍近求远?在下屋舍就在附近,苏兄此番湿身也是为了救我,不如跟在下回家,在下找一身干爽的衣服给苏兄换上,况且,你我好不容易相遇,无论如何,今日苏兄得陪在下再对弈一局!”

湿身?失身?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更何况她本就是女儿身,去别人家换衣服实在不太方便,搞不好扯出什么绯闻来,在这个时代可是了不得的,和万万沾不得。

想到这里,苏瑾刚忙严词拒绝:“不了不了,我家离此也不远,就不用麻烦杜兄了!”

“可是……可是……”杜公子有些发急。

苏瑾皱眉:“不用再可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她前世身为上市集团的老总高高在上一言九鼎,平日里说话时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做了决定,那便有一种凛然不可更改的气势,杜公子微微一怔,随即便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心里却琢磨着这位苏轼苏兄的身份,看其刚才说话的气势应该不是一般人家,家里想必非富即贵。

他心里想着,嘴上说道:“那苏兄回家赶紧换身干爽衣服,最好先洗个热水澡,弄碗姜汤喝喝,倘使苏兄因为在下而生病,在下就有愧了!”说完后眼睛巴巴地盯着苏瑾,似乎很是依依不舍。

苏瑾被看得一愣,这家伙怎么这么看着自己?眼睛直勾勾的?难道是发现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应该不会啊!

她倒还没有自恋到认为对方就此喜欢上了她,一见钟情的事情苏瑾本人是不怎么相信的,更何况她此刻还是男装。

随即心思一转,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心思,所以拱手道:“在下一定谨记杜兄的话,另外,下棋的事今天肯定不行了,明天吧,明天早上我过来跟杜兄对弈一局!”

杜公子欣然大喜:“好好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苏瑾带着紫鸢告辞,两人刚走一段距离,这位杜公子又开始在江边找起了他的那只跳河的母鸡,嘴里学着鸡叫:“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苏瑾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回头冲河边的杜公子喊道:“杜兄,你那只**成是淹死了,不说你叫哥哥没用,叫姐姐只怕也不成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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