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涂家服软
不要说什么善良，那些官员们可都是深喑厚黑之学的，给人安插罪名栽赃陷害最是拿手，吃人不吐骨头。
想到这里，涂启元浑身发冷，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这事但凡只要捅出去，涂家便死定了，抄家灭族……
“柳兄，柳兄还请救救我们涂家！”此时此刻，涂启元再也矜持不起来了，赶忙放下身段求教。
柳云澜拿起酒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一杯，示意涂启元也举杯，接着以清淡地语气说道：“你们涂家此次能不能渡过危机就得看你们的决断力了，条件我刚才已经提了，房契地契生意各拿出一半，然后我可以替你们涂家保守布匹褪色的秘密，派往京城的吴掌柜也可以立即撤回来，接下来你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应对了，不管是收买那位织造衙门的任大人也罢，抑或是往京城或者其他地方找那些老皇商购买一批黄布交差也罢，这些我们柳家可以不再插手，以后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柳兄是否觉得自己太不地道了？你只是帮我们涂家保守一个秘密就要拿走一半的家产……”
“不地道？如果我没猜错我柳家原来弄到的那个黄布的染制配方就是你涂家故意泄露给我们的，呵呵！季掌柜也是你们的人吧？当初那个配方就是他找来的！涂兄，你要搞清楚，是你们先要亡我柳家。现在你跟我说地道，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地道了！言尽于此，这事涂兄大概也做不了主，你可以回去和家里的长辈们商议，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成不成就看你们了！好了，我还得回家陪娘子，来，干一杯我就先走了，涂兄不用送了……”
柳云澜说完自顾自举着酒杯跟发呆地涂启元碰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一口饮了，果断站起转身下楼去了。
涂启元眼神复杂地看了柳云澜背影一会儿，最后一把将酒杯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破口大骂：“去你妈的！我涂家绝不会答应这样过分的要求的，做梦去吧！”骂完之后又想到对方的手段，不由颓然。
呆坐了片刻之后，涂启元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柳云澜到家的时候，便直奔苏瑾的屋子，刚进屋子，就看到苏瑾半倚着床榻，紫鸢和白鹭两个眼睛红红的坐在一边。
“怎么？又给她们两个讲那种类似于眨眼一寸半的故事？”
紫鸢抹了抹眼泪，表情难过：“那个王子好过分哦，美人鱼公主为了他失去了声音，他却娶了别的公主，最后害得美人鱼公主变成了泡沫……”
“你们少奶奶惯会用这种故事骗人眼泪了！”柳云澜笑呵呵地自己找凳子坐了。
白鹭闻言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家少爷：“少爷，你不会也被少奶奶讲哭过吧？”
“咳咳……怎么可能？少爷我是大男人，自古男儿流血不流泪的！”柳云澜有些尴尬，那天听那个眨眼一寸半的故事，他确实眼睛酸酸的，不过这种丢人的事自然不能说。
苏瑾冲柳云澜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笑得对方心里发虚，然后才随意问道：“相公敲诈回来了啊！”
“什么敲诈？你会不会聊天啊？我是去给涂启元指点迷津的！”
“看来相公谈得不错！”
柳云澜笑了笑没有吱声。
紫鸢这时可怜巴巴地看向苏瑾，乞求道：“少奶奶，你能不能把故事的结局重新换一个啊？这个太惨了！”
苏瑾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贴身小丫鬟，一个故事至于哭得眼睛肿成桃子么？
“好吧，我改改！王子认出了美人鱼公主，果断一把推开了跟他跳舞的那个妹子，然后一把搂住美人鱼公主两人翩翩起舞，稍后几日，两人大婚，洞房，生娃娃……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涂家正厅之中，一场争吵与议论此刻正在轩然发生着。
家丁们只知道午时大少爷沉着脸回来，脚步匆忙地去了一趟大老爷的屋里，而后那边的主子便发布了命令，调集了几十名孔武有力的家丁将正厅围得水泄不通。
稍后便是各位掌握着涂家实权的人物依次被通知到这间正厅里开会。
此时正厅里，各种以往不曾有过的古怪气氛在浮动弥漫着，人们的情绪，都与往日不同，愤怒、错愕、恐惧、荒谬，甚至夹杂着偶尔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
“不管怎么样，一半财产的事情绝不可能……荒谬，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不错！就仅仅说着替我们涂家保守褪色的秘密就想拿走一半的财产，他柳家那个毛小子是没睡醒还是昨晚在女人身上造得太多了连脑子都喷出去了！”
“咳咳，别说粗话……”
“还别说粗话，老子还想草他妈……这也太狠了……”
争吵其实已经进行过好一阵子了，最初听涂启元说完跟柳云澜谈判的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先是沉默了许久，然后感到荒谬和不可思议，接着便议论起来，最后演变成了怒骂和争吵。
即便是以贪婪著称的商场之上，也极少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个商户摆明车马地告诉另一个商户说，你给我一半的家产吧。
这种事情乍听起来简直连讨论的价值都没有，用一个词定义就是：荒诞。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思考之后，这些人才能够理清思绪，去考虑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事情确实很严重，不过……一半的财产，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疼得想死！
“给他们一半？然后再拿另一半的一半或者全部家产去活动打点？到时候我涂家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偌大的涂家这就败光了，如此我们……就算死了，如何对得起涂家的列祖列宗，他们花多大的力气攒下来的家产！江南府第一布商的名头……”负责定州一带事物的涂承宗摇着头，态度很坚决：“不过是褪色，我不信会弄到抄家的份上！只要多活动，多打点，我涂家未必顶不过这一关！”
涂承宗是涂启元的二叔，不过涂启元不喜欢这个二叔，没有别的原因，他总觉得这位二叔为人路盲做事没有脑子，而且最让涂启元不能忍受的是，这位二叔还老想着把自家儿子推上下一任家主的位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