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曾入世的横滨神明（23）
【人性】是什么。
作为巫女的太宰治曾经是思考过这样的问题的。
来到神社呆一顿时间以后, 她见过一个人许下愿望后来自神明的等价交换。许愿的人将会失去一部分与自身愿望相匹配的东西献给神明，神明在获取到那一部分反馈上来的“愿望代价”时，将会失去一部分自身的感情。
这样的神明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变得无情, 同时也变得更加强大。
刚成为荒神的【中原中也】并不强大，她只是一个诞生不久的神明, 可在伴随着一次一次愿望的现, 她逐渐强大, 可是也抛下一些东西。
一些曾经拥有觉得美好，失去又觉得不要的东西。
她在变得不像自己。
逐渐的, 伴随着愿望的现，她将作为【荒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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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成为人类——”
“作为神明而活实在是太累了。”
作为【荒神】的【中原中也】在与【太宰治】第一次见面就那么说了。
“不过也无所谓，【人性】这东西, 对于神明来说, 怎么样都会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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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中也】人性的支撑点啊……”太宰治意味深长的看黑女孩子，“那么黑漆漆的小蛞蝓可真的是信任你, 把自己的人性都给你作为代价了。”
“那是契约。”
黑少女这样说道：“契约人是我中也两个人。”
“你一点关系都没。”
黑女孩子的语气突然拉长，仿佛很反对太宰治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就像是小孩子别扭的对待自己的玩具，之前不爱玩的态度现在却又十足的占欲。
异世界的自己就是……
没事找事。
太宰治很快的找到了精准打击。
谁能想到异世界的自己竟然对小矮子这样的关系态度啊，这简直就是大失败！！
“喂喂, 中也, 你在外面吧。”黑少女托长音喊道，她的声音虽然单薄依旧是那么黏腻, 就像糖果一样。
“不进来看看我吗？”她说。
“混蛋——”
急促的气音夹杂气流冲着黑少女笔直的冲了过来，带着凶意。
“好凶。”黑少女不安分的开口。
“去死。”不知什么时候展子床前的赭发少女皱起眉头。
黑少女：“分明【中也】一直站在门口吧。”
似乎不行被【太宰治】反复提起这件事, 赭发少女凶恶的让前者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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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发少女进来不久，黑女孩子就转换了话题。
“中也还记得上一次我死亡的时候你是用什么东西救我也救你自己吗？”
赭发少女皱起眉头，显得些迟疑。
她的表情从皱眉开始慢慢的松下, 到最后的眯眼视线停留。
“喂，你是要……”
“我死后中也就会失去所的人性吧。”
“啧。”赭发女性注视黑女孩子似乎些不耐烦，她有些不适应的撇过头似乎不希望太宰治说起这件事，“反反复复的提起过去的事情么意思。”
黑女孩子笑起来。
她的笑声有些急促，就像是压嗓子出来的两声气音。
“毕竟中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小蛞蝓吧，黏糊糊的不能沟通。”
赭发少女：“现在就让你去死，太宰。”
她似乎并不关心太宰治的死亡会不会影响自己，也不关心太宰治到底要做么事情。她当然不会为太宰治因为实现愿望献祭生命感到难过。
毕竟……
她之前可是骂过【太宰治】。
对于【太宰治】把自己的性命去救另一个人，【中原中也】是拒绝的但是……
想起么，赭发少女的表情些难看。
至于【中原中也】自己的代价？
【中原中也】从来都没想过，甚至根本没去思考过代价。
或许太宰治死后自己也会失去人性吧。
那自己也已经赚几年，足够。
“啊啊，中也去死吧。”黑女孩子随意的说。
她恶劣的开口：“反正我死后【中也】也会成为没么感情的神明吧，别提待在人间了，根本就不可能看人间一眼。”
【中原中也】撇【太宰治】一眼后没说话。
太宰治站在边上用手托下巴注视一切的生，他绕兴趣的听着两个的对话，一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中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啧……”赭发少女不耐烦的说，“都要死了，还回忆么过去？”
“中也好无情。且这不是有关于我们的契约——”黑女孩子抬起手，慢慢的摘下自己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的，这让面无表情的赭发神明神色终于有波动。
“中也还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定下的契约吗？”
赭发少女皱起眉头。
虽然救织田作之助，但是实际上他自身的人性还没有真正的完全消失，又或者说在【太宰治】还没有迎来死亡前，【中原中也】还会拥有一定的人性直到【太宰治】死亡。
“一开始确实作为交换约定一些事情……”赭发少女开口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作为交换，你已经给我比这个愿望更多的时间。”
面前的女孩子伴随着【中原中也】走过数年的时光。
中原中也在这个过程中月太宰治相处以后，两个人早就达成不需出口的关系。
“但是对于最开始的约定，我是认真的呢。”黑女孩子的声音突然放轻。
赭发少女突然有一不好的预感。
“那么，中也——”黑巫女突然开口。
“我要许愿。”
赭发少女的瞳孔猛然收缩。
黑的女孩子向赭发少女眨眨眼，她肆意的勾起唇角，慢慢的伸出手指指天眯起眼。
鸢色的眼里终于带上一抹疯意，连带着扬起的嘴角一起。她注视赭发的少女，眼中的光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强烈。
鸢色眼底的漆黑终究是无法掩盖的涌出，宛如黑泥一般带几分失控的情绪疯狂又热烈，带着一放手一搏的歇斯底里。
她嘴唇张合，慢慢的说出了愿望。
站在边上的太宰治的表情没有么变化，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女孩子会这么说。但是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干涉，就像是完全作为局外人一样去看待这件事情。
赭发少女皱眉头想要拒绝，可是在接触到黑少女眼睛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么契约牵引。
“……”赭发少女下意识拒绝女孩子的要求。她咬紧牙关想要制止，可又在女孩子的那只眼睛的注视下强制一般的被迫开口：“我答应。”
在突然间，天空就像是破开一个口子。顿时狂放大作，无数的令人恐惧的红光混沌的从那个裂缝里射出，瞬间包裹了整个横滨。
“开始。”【太宰治】说。
“中也——”她拖长音叫着，可是此时的目光是坚定的，就像是面对么需要鼓励的陷入困境的人一样。
她的另一只包裹在绷带里面的眼睛已经在绷带的滑落下完全露了出来，另一只是同【神明】一样的蓝色的眼睛。
那只眼睛此时散发着光，那是与神明初见以后立下契约成为唯一的巫女时，神明在她身上留下的标准。作为与神明的交换，女孩子将拥有许愿的权利。
神明不会拒绝她的。
“你要现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她看赭发的女孩子慢慢的升空，直到红色的风暴包裹住她的身体。黑的少女仰起头，慢慢的勾起嘴角。
那抹赭色带夏日的温度与一抹疯狂，伴随着冷冰的风暴。赭发少女下意识的低头只能看见那张带着笑的脸，还恍惚间看见后者举起挥动的手臂。
站在边上的太宰治看突然变化的一幕眯起眼。他的表情平淡最后有些嫌弃一的看另一个自己开口道：“虽然我知道中也对于另一个我来说挺重要，但想想还是很奇怪——”
“为了救小矮子完全要抹去自己的存在什么的……”
黑的女孩子的脸色比起刚才得模样变得更苍白了。像是一瞬间抽取了所的力气，她的指尖些抽搐的扫过地面，最后还是从嘴角流出惊心动魄的血迹来。
“哈……”她勉勉强强的扯开笑容 ，“一切不是发展的很顺利吗？”
“所以——”太宰治注视黑的女孩子，在后者的目光下轻笑开口，“就是因为计算好了你才会去救织田作，其实拯救织田作的原因还中也。因为你现了只有用你为代价，能够许下让中也成为【人】的愿望。”
“只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才能达成，因为另一个世界不能，因为那个世界能改变中也的东西不在了。你是怎么复活的，大概也是【中也】找到了传说中的——书。她用书复活了你，把书放在一边的砝码之上，现任何的愿望也都变得真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本是为那到这个世界的书，只要得到书，无论【中也】是什么，都在你的愿望下变成【人】。”
“说到底，织田作那件事情，让【中也】付出代价什么的，你完全就没有让他失去人性的意思。”
“一举两得却又——”
“胆大包天啊。”
太宰治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