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毛线、内裤？
顾森羽呆滞了好几秒, 脸上的表情逐渐走向失控，“为什么用毛线织内裤？”
简云川：“保暖？”
顾森羽一时无言对，兀自陷入了沉默中。
对人间哔哔机成精的小顾总来说, 这段沉默显得尤为珍贵。
但简云川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眉心微蹙, 试图去理解那团红色毛线真实的形状。
“那个……”半晌后，顾森羽重新组织了语言, 非常无奈道，“你见过有人穿毛线内裤吗？不嫌扎得慌吗？”
简云川的目光停留在手上，意思很明显——
这不见到了？
“你再仔细看看它的形状。”顾森羽撑开红色围巾, 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它，“你不觉得它很适合套在脖子上吗？”
简云川瞳孔深处震了一下, “围巾？”
“聪明！”顾森羽立刻又高兴起来，喜笑颜开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说嘛，织围巾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简云川：……
看不懂, 但保持沉默。
顾森羽拿着织了一大半的围巾走到面前，自信满满，“戴上去应该好看了。”
简云川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俊的面容上写满了“拒绝”两个大字。
“别抗拒嘛，只是让你试一试。”顾森羽跟着上前一步，安抚道，“放心, 这条不是给你织的。”
简云川皱眉：“这条内……围巾, 你是给谁织的？”
顾森羽神秘一笑：“你猜？”
简云川没有猜，只是用乌沉沉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顾森羽被盯得心跳加速，莫名直觉简小少爷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好吧, 是送给大哥的。”垂下睫，目光落在红色围巾上，“大哥的生日快到了，不道该送什么礼物，所决定亲手织一条爱的围巾，聊表心意。”
简云川神稍缓。
而下一秒，不又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含着冷淡的嘲弄：“你确定，你大哥想这个假乱真内裤的围巾？”
“哎呀，你别再说它像内裤啦！”顾森羽又急又羞赧，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还没织完吗？后的成品肯定会很好看的。”
简云川：“未必。”
顾森羽：……
简小少爷今天一定是气不顺，所才比往常更毒舌。
在心里自调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信心：“林秘书都说了，送礼物重的是心意，而且的技术会进步的。”
“看来，你很重视你大哥的生日。”简云川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着很微妙的酸意，“挺费心的。”
“那当了！不仅重视，们全家都很重视——”话说到一半，顾森羽想起目前在简家的处境，及时止住了话，“买了好多毛线，不……给你也织一条？”
简云川微一挑眉，竟应了：“好。”
顾森羽：？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简云川看起来那么嫌弃织的围巾，所也只是例行客套一下而已。
“你……”顾森羽欲言又止，“你确定吗？”
简云川微微眯了眯凤眸，“什么意思？”
“啊是说，你想什么颜色的围巾？”顾森羽迅速岔开话题，“先挑一个颜色吧！”
明明刚才还一脸拒绝，现在又毫不犹豫接受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简云川：“随便。”
“那……绿色的怎么样？”顾森羽弯起睛笑了起来，“春天的颜色，蓬勃而充满生机的颜色！”
简云川：……
关围巾的探讨暂时告一段落，顾森羽坐回办公桌前，接受专家一对一面授指导。
打开电脑，调转屏幕给简云川看，“这是们是森全国各大直营、联营店铺的半年报表。”
简云川坐在对面，目光在报表上快速扫了两。
顾森羽先说自己的想法：“仔细研究了报表，发现森这两年几乎没有拓展新店。s市为例，所有线下店铺都集中在老城区，其区域零零散散地分布了几家。觉得，这应该是森业绩不断下滑的重原因一。”
“是。”简云川微一点，表示认同的看法，“这两年s市的城市中心在逐步南移，不再老城区为城市中心，而是形成了各大购物中心为核心的辐射形区域商圈。”
“这是题所在。”白里透红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顾森羽继续道，“六大商业中心基本满足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娱乐、休闲，老城区的人流量客流量越来越小，而森只入驻了其中两家购物中心。”
闻言，简云川发出一声轻嗤：“你们森的市场调研部，平时都在干什么？”
“咳咳……”顾森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啥，前的情况有一点复杂……”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复杂，是顾建霖把森服饰给了原主后，原主直接丢给了林秘书，自己专心吃喝玩乐去了。
但公司重大决策还是由原主来做，而原主连加减乘除都算不明白，所干脆保留了公司原有的一切制度模式，导致森自从接手来，死气沉沉如一潭死水。
简云川看破不说破，“你的方向是对的，所，想什么？”
“一下子入驻其四家购物中心显不太现实，想先挑一家试试水。”顾森羽回过神来，巴巴地望向自己的私人顾，“但是不确定，森应该先入驻哪一家？”
这次简云川并没有直接回答的题，而是让先做好四家购物中心的调研，数据出来后再做决定。
但简顾来一趟公司不容易，顾森羽抓紧时间，又一连了好几个题。
简云川释放出从未有过的耐心，针对小顾总的题尽数解答。
招财猫虽是个商业小白，但是胜在理解记忆能力强，不仅一点透，还很擅长举一反三。
时间在两人的谈话间不不觉溜走，顾森羽不经意抬，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这才发现都七点多了。
“今天到这里吧。”阖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后笑眯眯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简顾辛苦了～”
简云川：“所？”
一句“辛苦了”想打发吗？
“所……”顾森羽欻地一下从桌肚里掏出毛线，“所决定另外织一顶毛线帽作为报酬，来隆重答谢简顾～”
简云川：……
“先告诉，这次你打算织什么颜色？”
从公司出来，夜色正浓，小顾总开车带着的私人顾去吃晚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顾森羽一脸严肃，“什么都能省，唯独吃饭这件事不能图省事儿。”
记得原书里简云川对待吃饭的态度十分随意，经常忙起来靠咖啡续命，也因此患了主角身上极为常见的胃病。
简云川有点好奇：“你的胃口一直这么好？”
“能是因为小时候饿怕了吧。”顾森羽随口接道，“孤儿院的小朋友太多了，但是一开始经费不够，大家吃饭都是靠抢的。”
直到十来岁时，有新闻记报道了们，这才出现源源不断的社会捐款，孤儿院的生活也因此改善了很多。
简云川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孤儿院？”
“啊……”顾森羽一惊，立刻镇定地补充道，“是的，在被养父母收养前，在孤儿院里待过一段时间。”
原主当年走失后，很快被一对夫妻收养了，但是当年的详细情况，除了原主养父母，应该没有其人情了。
简云川若有所思，没有继续追下去。
顾森羽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由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个小警钟。
简云川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们间越来越熟悉，对简小少爷的戒备心也越来越放松了。
但有些话还是不该说的，不么被当成冒充原主的骗子，么会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电击。
穿书这种事，说了鬼才会信。
想到这里，顾森羽戴上一次手套，“简顾，给你剥小龙虾吧！”
简云川淡淡暼了一，“无事献殷勤，非——”
“非……非常喜欢你？”顾森羽毫无障碍地接住了后半句。
“喜欢”两个字响起时，握住筷子的手指瞬间捏紧了，指骨处用力到泛起了微微的白。
简云川压住如擂鼓般的剧烈心跳声，极为克制地低声道：“顾森羽，你不道你在说什么？”
“啊？”顾森羽懵懵地睁大了双，语气格外无辜，“哎呀开个玩笑嘛，不是文盲的，你放心嗷～”
简云川抿紧了好看的薄唇，脸色倏变得很冷。
桌上的气氛一时僵持住了，顾森羽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到了简小少爷，只好闭上嘴巴，埋继续剥的小龙虾。
与此同时，简云川的目光落在漆黑蓬松的发顶上，片刻后，往下滑至立体挺翘的鼻尖，再往下，停留在微张的柔软湿润的唇……
是这张嘴，每次都会吐出完全无法预料的话来。
越看心里越起火，简小少爷抓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水。
“噔噔噔～”这时，顾森羽刚好端起盘子，展示努力的成果，“剥好了，满满一盘！”
简云川定睛看向餐盘，发现剥好的龙虾肉，被手动摆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形状。
顾森羽期待地望着：“你再猜一次，摆的盘是什么？”
这么简单，这次肯定不会猜错了。
简云川沉默了片刻，“西瓜？”
小顾总彻底垮起了一张脸，“是爱心。”
简云川：“……好的。”
顾森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突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放下手中的盘子，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喂，冯少，有什么指示？”
简云川不自觉凝神屏息，但听不清电话那说了什么，只见刚才还垮着脸的小猫，忽间笑容灿烂起来。
“没题，一定准时到场。”顾森羽一口应下，“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改天单独请你你小叔叔啊。”
亲近的语气听得简云川直皱眉。
挂断电话后，顾森羽将盘子放到面前，唇角向下撇了撇，“沾点醋吃。”
顿了顿，又认真补充道：“多吃点醋，对身体好。”
简云川吞咽的动作一顿，掀起长长密密的睫，素来幽沉冷静的眸中流露出几分惊疑不定。
而顾森羽毫无觉，尖地发现面前的醋碟分量有点少，贤惠地将自己的醋碟端给，“来，吃的醋吧。”
简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