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你跟我走。”老万站起来，抖了抖裤子上的烟灰，说道：“咱们去各个点转一转，看看有什么进展没有。”
袁星杰腰上吃劲，巴不得赶紧走掉。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往门口走，老万拦住他问道：“领枪了吗？”
袁星杰一愣，答道没领，老万让他去领装备，然后再跟他走。
袁星杰到了枪械库，办好手续，直到握住了冰冷的手枪，才从心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有枪在手，却有一股没来由的害怕，他意识到有枪和没枪是不一样的。
“行了，走吧。”老万钻进院里一辆警车中，大声说道：“我们先去北郊车站，那里应该是凶手盯上第一个受害者的地方。”
“那边有什么情况吗？”袁星杰问道。他揣好枪，将腰上的剑抽出来裹在衣服里藏着，上了车。
“没有什么具体的情况。”老万发动了车，说道：“不过那边是北边的交通集散中心，我们设了个暗哨，二十四小时在位。万一有什么可疑情况，可以先行处理，咱们先去看看吧。”
吸血魔不会跑去坐客车吧？袁星杰想道，如果对方是妖魔，那么这些手段有多少是有效的？我到底要不要把我知道的真相告诉他们呢？他思考这个问题很多遍了，总是拿不定主意。
“在想什么呢？”老万见袁星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知不知道，最后一名受害者就是丁晓峰的妻子。”
“丁晓峰的妻子？”袁星杰还在走神当中，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被你抓回来的神人。”老万一边对着在窄路当中散步的行人按着喇叭，一边说道：“一开始不是还怀疑他有什么问题吗？结果在押期间就又出一条人命。”
“哦，我知道！”袁星杰回过神来，说道：“他们家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上次还来捞人了。”
“嗯，人已经放走了。”老万趁着马路空出来，狠加了脚油门，说道：“这几天上面压力极其之大，所长天天开会挨骂，据说领导震怒了！”
“哎，谁家也不愿意摊上这种事情。”袁星杰想到丁俊，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老万。”一阵沉默之后，袁星杰说道：“这个案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个案子没破之前都奇怪。”老万回答道：“不过这个案子确实奇怪的地方多一点。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一般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来。”袁星杰说道。
老万冷笑一声说道：“能干出这种事的也不是一般人啊。”
“我是说作案手段。”袁星杰解释道：“这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人！”他把重音放在了“人”这个字上面。
“你的意思是鬼干的？”老万说道。
“我说是妖魔干的你能信吗？”
“信！”老万头也不回，说道：“你说是阎王老子干的我都信！”
“算了吧。”袁星杰笑一笑说道：“我就是觉得太过蹊跷而已。”
“小袁我没跟你开玩笑。”老万又说道：“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我真信！”
袁星杰扭头看着老万，觉得这个人真有点意思。
“别的不说，就说芦苇荡那一件案子。”老万一脸正经，丝毫不像开玩笑，他说道：“尸体在河滩芦苇当中，周围方圆几十米，没有脚印，没有车辙，没有挖掘痕迹，也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尸体。这尸体怎么搬到这儿来的？除了飞我想不到任何其他方法。而这具尸体，身上竟然一滴血都不剩。你说是妖魔干的，我一听，觉得特别合理！”
“呵呵。”袁星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个哈哈。
“一九九二年，我接了一个案子。”老万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着之后接着说道：“那年夏天，具体几月我忘了，二小有个五年级小女孩失踪了。家里人先找，上学的路上来来回回没找着，又挨着班级问同学，谁也没见过。最后家里没办法，跑到派出所报案。我们就帮着找啊，十几个人满城找遍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就是没找到。一开始我们的感觉是被人贩子抓了，就跑到车站，码头，也是到处排查，抓可疑的人，沿途拉网搜捕，结果还是没结果。”
“人贩子当时就抱着跑了，还能留这么长时间反应时间？后来怎么样？”袁星杰说道。
“我差不多也是你这么想的。”老万继续说道：“后来我去他们家里通报情况，出来后突然口渴得不行。我看见他们楼底门面房有个小卖铺，我就跑去买碗老鹰茶喝。那个小卖铺我现在还记得，门口一条长桌子，上面摆着各种糖果罐子和几个茶碗。我到了店门口，一口气喝了一碗茶。正要走的时候，看见店里面有个小女孩子站在那儿跟我招手，然后转身走进去了。取出照片一看，就是那个失踪的小学生。我当时就要进店里，结果店主人死活不让，我赶紧跑回所里，叫上人回去那边，发现店主人已经跑了。我们就搜吧，结果二十分钟就找到了小女孩的尸体，被埋在地下室里。”
“那你看见的是？”袁星杰问道。
“我也不知道。”
“最后那店主人呢？”袁星杰忍不住问道。
“被我们追逃找到，拒捕袭警被当场击毙。”老万叹口气，说道：“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了。这个案子结束了很久，那个女孩的样子总在我眼前绕来绕去。从那时候开始，我有时候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奇奇怪怪的感觉？”
老万扭过头来，盯着袁星杰，说道：“就像现在一样。”
“什么？”袁星杰一个冷战，问道：“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老万见袁星杰一紧张，便笑道：“你别害怕，我没看到什么东西，只是办这个案子，让我有一种当初那种感觉。尤其是今天你来了之后，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呵呵，老万你别逗我。。。”袁星杰一边打哈哈，一边看着车外，见路边突然多出许多人，都在向一个院子里走去，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这么多人这是干什么的？”
老万往车外一看，说道：“哦，我知道了。这里是干休大院，丁晓峰的妻子，就是前几天那个死者，是张老的女儿。这些人多半是去张老家的。”
“这么大阵仗。。。”袁星杰叹道。
“怎么你想去看看吗？”老万见袁星杰始终盯着那边，便问道。
“嗯，我真要去看看。”袁星杰握着手中不停震动的青弦剑说道。
(本章完)